那竟然是一個人。
一個氣度雍容、風姿絕世的影像。
頭戴銀冠,手執羽扇,腰懸寶劍,身穿朱紫滾邊白袍,多飾金珠玉旒,衣着華麗之極。
一雙眼睛漆黑如墨,深如淵海。
哪怕一個虛影,也讓花恺身不由己地陷了進去。
那是一種包藏天地、算盡蒼生的智慧。
一身氣息蕩蕩,如天地浩瀚。正氣凜然之中,又分明有着絲絲冷酷。
良久,花恺才從那道虛影上掙脫。
咽了口口水,将目光移到說明上……
【疏樓龍宿】:華陽初上鴻門紅,疏樓更疊,龍麟不減風采;紫金箫,白玉琴,宮燈夜明昙華正盛,共飲逍遙一世悠然。——三教頂峰,儒門龍首。
等級:青色9星
消耗:199999
“……”
花恺有點懵,雖然他沒怎麽看過這部出自獨特文化的作品,但還是有些耳聞的。
沒想到,一堆沒用的垃圾裏,竟然還能抽出人來,而且還是這位大佬。
強,很強,非常強……
他眼饞到了極點,可對他來說,還是沒有毛用,因爲他沒“錢”。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嘗試了下,發出制造鏡像的指令。
【提示:青色以上、橙色以下等級鏡像,可使用次數爲(3),每次使用将消耗源力(數量:?)維持,斷絕源力供應,将結束該次使用,并消耗次數;不可與本體出現在同一世界;本體的消亡,有一定機率造成鏡像崩潰。】
【「疏樓龍宿」投影鏡像,消耗源力199999,是否制造?】
是!
【源力不足,無法制造。】
花恺也不意外,他隻是想看看這個過程,倒是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他已經看穿了,這個萬界社區空間的本質,就是一個氪金遊戲。
要變強?先氪金!
真是諸天萬界統一奉行的不變真理啊……
這些投影光球隻能保留一天時間,所以說,這次的一百源力,算是喂狗了,什麽都撈不着。
不過可以耗費制造消耗百分之一的源力,将投影光球保留。
一共十六個投影光球,也就是那根有點吓人的黑發,和疏樓龍宿的的投影有保留的價值。
不過黑發的消耗是十四萬,疏樓龍宿隻差一點就到二十萬,加起來就三千多源力。
他原本還有兩萬多源力,加上這次大明世界得到12350,剛剛又用掉100,一共也隻有四萬剛出頭的源力庫存,三千多不是筆小數目。
他要做的事耗費極大,照他現在這樣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地跑,這個數字已經很難有大的突破。
猶豫了一會兒,花恺還是将兩個投影光球都保留了下來。
畢竟這個新出現的氪金功能真的有點坑,能得到有用的東西不容易,何況還是兩個青色等級的。
直接耗費三千四百源力,将兩個投影光球保留了下來,其餘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被他丢棄一旁,自生自滅。
然後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本能,讓他有種繼續氪下去的沖動。
“啪啪!”
自己連着扇了兩個耳光,讓自己從這種可恥的沖動中清醒過來。
爲免克制不住自己,被諸天萬界的至高氪金法則支配,趕緊從空間中消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嗯,今天臉臭手黑,等明天歐皇附體再繼續……
一回到家中,很快就照例倒在自己床上,睡了過去。
然後不知睡了多久,他又是同樣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有點惱怒地拿起手機,卻是一個沒什麽印象的号碼。
接起來一聽,沒多久挂了電話,花恺眉頭就皺了起來。
打來的人是他的“房東”,也就是這座破倉庫的主人,說要收回倉庫,讓他盡快搬走。
若是在其他地方,這種事情很平常,他也不會奇怪。
但是這一帶,這一片都是閑置的破倉庫,平時有人肯租就謝天謝地了,通常很少有這種想要換租客的事情發生。
而且他當初簽的合同是三年,現在離到期隻有不到半年,那個房東竟然甯願賠付三倍違約金,也要讓他搬走。
那個人他還有些印象,是一個小老闆,身家雖然殷實,卻還算不上大富大貴,還沒到不把這筆錢放眼裏的地步,而且爲人精打細算,也就是摳門。
除非那人瘋了,否則絕不可能做這種傻事。
他和這人也沒有什麽怨隙,不至于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來爲難自己。
那麽,就隻能是有人在背後要跟他過不去了。
不過,這又有什麽意義?惡心他嗎?
花恺自認,就算他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卻也沒有得罪過什麽人,以至于甯願貼錢也要惡心一下自己。
難不成是以前的風流債?
咳,不大可能……
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幾乎快要忘卻的名字,但旋即又自己搖頭否決了。
他在現世中,稱得上有過節的,也就是謝輕了。
不過他很了解這個女人,這女人有點極端是不錯,卻不會用這麽愚蠢不入流的手段。
正想着,手裏的手機忽然又響了。
看了一眼,又一次閃過疑惑。
是魚竹國,這老漢這麽閑的嗎?
“喂,大爺?”
“少廢話,你在哪?我派人去接你,你趕緊來一趟。”
手機那頭傳來老漢蒼勁的聲音,帶着少有的嚴肅。
“我在家呢,怎麽了?”
花恺眉頭微微一皺。
“你在家?”
那邊的魚竹國疑問,随即啪嗒一下挂了電話。
“……”
花恺剛要無語,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向參謀?”
打開門他就看見向雄飛站在了門外。
“花中校,先上車,我路上再告訴你。”
向雄飛一見他就直接道,看樣子還非常着急。
花恺也隻好忍住好奇,跟着他一起,上了外面等着的一輛軍車。
軍車一路呼嘯,向雄飛也在抓緊向他訴說着事情始末。
花恺一開始還沒怎麽放在心上,聽着聽着他就有點發毛。
“什麽時候的事?”
“前天夜裏。”
問了一句,花恺就安靜了下來,心中卻在盤算着。
怎麽會這樣呢?不可能啊。
若這事是真的,那就有點不尋常了。
而且,出什麽事不好,偏偏是出了他最怕的東西,這種事你找别人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