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蓦然騰空,四肢離地,安杏心拔開重重迷霧,睜眼,柔和燈光下是一張妖冶到極緻的冷臉,正森森然的散發着寒氣,幽幽冰眸閃動着要把她捏碎的訊息。
額,這厮,莫名的變閻羅,又索命來了。
她的命啊,怎麽那麽苦啊,江湖漂泊,黑道闖蕩,出生入死,刀裏來火裏去的,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竟然連一覺好覺都睡不成。
話說,人活成這樣還有什麽意思,連覺都沒得睡的人生,還叫人生嗎?
與其這樣在禽獸的指縫之下苟且偷生,還不如早死早着,早點下去拍閻王老爺的馬屁,來世好投胎在一個好人家裏,再也不需做牛做馬,受盡禽獸壓迫!
奶奶的,她安杏心有的,不過是賤命一條,要殺要剮,悉随聽便!
此時此刻,睡覺要緊。
安杏心盯着面前人凜凜殺氣的目光,破罐子破摔的想通了,眸子一閉,果斷睡!
斯格森發現手下人烏黑的大眼瞪了他一會,竟然不是想象中的彈跳而起,竟然,竟然是閉上眸子,繼續睡!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這小妞是撞邪了還是短路了?
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簡直不知死!
他手一松,直接又把安杏心丢回了椅子上。
想要睡覺是吧,ok,讓她睡。
“安杏心,有本事你就别跟上來。”
斯格森涼涼說罷,賴得理她,邁開大步直接往回走。
安杏心被他這麽用力一甩,身子撞在僵硬生涼的椅子上,所有的瞌睡蟲刹那間煙消雲散,痛得直呲牙咧嘴。
奶奶的,想要謀殺啊,下手這麽重!
她伸手揉揉被撞痛的頭,看着某某人翩然而去的背影,猛然一個激靈,驚醒了過來。
異地他鄉啊!手無寸鐵,身無分文,不跟着這厮,今晚難道要露宿街頭?
剛剛真是睡昏了頭了,才會精蟲充腦的破罐子破摔。
睡覺是很重要,可,保命大過天。
清醒的時候,她還是很怕死的。
月華流瀉,碎影閃爍,某某人清冷碩長的身姿籠罩在煙霧中,漸行漸遠。
安杏心彈跳起來,一蹦下地,準備跟上去。
可能是因爲穿高跟鞋的原因,還可能是因爲穿了高跟鞋走了很多路的原因,安杏心同學一蹦下地,蹦得太快,很悲催的腳一崴,腿一軟,咔嚓一聲,呼啦啦的直接摔在了長石闆砌成的人行大道上。
“啊……!”
一聲尖叫響徹夜空,打破了江邊夜深人靜時這種精靜谧的氣氛。
走路被摔死了!
這話,她詛咒的是某妖孽啊,怎麽竟然應驗在自己身上了呢!
安杏心看了看自己腫起老高的腳踝,欲哭無淚。
欲速則不達,什麽事情都要講求慢條斯理,一着急就會出狀況。
忍痛試着站起來,炙熱的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安杏心挫敗的一屁股坐在了地闆上。
她的命已經夠苦的了,爲什麽還要有這種天災**!
爲什麽啊爲什麽!
無語問蒼天中。
五十步開外的斯格森,猛然聽到一陣驚叫,幽幽回頭,發現這女人竟然坐在了地上。
果真是豬,遭報應了吧。
本準備把她涼在這江邊吹一晚江風的,躊躇片刻,到底還是轉身往回走了。
“這報應來得倒是快。”斯格森兩手插兜,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地下人,涼涼道。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安杏心仰臉,瞪他一眼,涼涼回。
“你這是常在凳上睡,哪能不摔跤!”
斯格森嘴角輕抿,蔑視某人中。都這樣了,還在說風涼話,趕緊求他是正經。
“哎呀,别啰嗦了,快扶我起來。”摔的不是他,痛的也不是他,他當然有心情在說風涼話。
“憑什麽?”
斯格森幹脆兩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憑什麽?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啊,歌都是這樣唱的,你有什麽權利袖手旁觀。”
安杏心眉毛一挑,連說帶唱,字正腔圓,铿锵有力,惹來路旁三三兩兩的行人不斷側目探究。
“什麽時候該出手,什麽時候不該出手,你倒是說來聽聽。”
斯格森打定主意要跟她耗到底般,就是不出手。
“你愛扶不扶,不扶滾一邊去,别在這添亂!”安杏心不耐煩的擺擺手,沒好氣了,她的腳痛得滋滋叫,哪有空跟他在這兜來兜去。
雖然禽獸了點,好歹他也算是号人物,有權有勢的,做事怎麽這麽八婆啊,一點都不幹脆。
她掏出手機,打給120。
“在江邊這裏,有人受傷了,麻煩派救護車過來,很着急,請盡快。”
電話一接通,安杏心便噼裏啪啦,快速快語。
還沒等到那頭回答,手機便被斯格森長臂一伸,拿了過來,果斷挂掉。
安杏心怒目以視。奶奶的,他不幫忙,還不準别人幫忙麽!
斯格森在她的怒目中,兩手一伸,輕輕便把她卷了過來。
...
...
(l~1`x*>+`<w>`+<*l~1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