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過了一陣子後,林飛伸了一個懶腰,今天診治了不少的寵物,讓他有一種踏實感和滿足感。
說到底,獸醫才是林飛的本職,其他的事情來錢再快,那也不是長久的,經營獸醫診所才是長久的買賣,雖然可能賺不了大錢,但豐衣足食并不是難事。
林飛離開診室,來到了一樓的大廳,黃振遠也剛給一隻寵物犬看完病,黃曉月正在抓藥,包慶則是在一旁打掃衛生。
“黃醫生,晚上沒什麽事吧。”林飛道。
“怎麽?林醫生想要請客?”黃振遠笑道。
“是呀,我去香江一走就是半個月,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晚上大家好好搓一頓,算是犒勞你們父女二人了。”林飛笑道。
黃曉月抓好了藥材,将客人送走之後,也笑着說道:“林醫生,晚上你想請我們吃什麽呀?”
“你想吃什麽?”林飛反問道。
“聽說,附近有一家壽司店不錯,要不咱們去嘗嘗。”黃曉月提議道。
“那東西,咱們能吃得慣嗎?”黃振遠說道。
“去嘗嘗呗,好不好吃,就當是見見世面,嘗個鮮。”黃曉月說道。
“行呀,那咱們就去嘗嘗。”林飛說道。
“我去定位子。”黃曉月嘿嘿一笑,她早就想吃試試日1本料理了,隻不過因爲那家店比較貴,一直舍不得吃,現在老闆請客,自然是最好的機會。
“叮鈴鈴……”就在此時,林飛的手機響了起來,林飛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陳景華的号碼。
林飛遲疑了一下,摁下了接聽鍵,道:“喂。”
“林醫生,我是陳景華。”
“陳專家,您好。”
“林醫生,您現在在哪呢?”陳景華問道。
“在診所呢。”林飛道。
“我正好在附近,正想去拜訪您呢。”陳景華說道。
“陳專家找我,是有什麽事嗎?”林飛問道。
“還記得,我給您提過的那位朋友吧,他今天來了春城,我想讓您幫他診治一下。”陳景華道。
“我一個獸醫,能被您這麽看重,惶恐的很呀。”林飛說道。
“林醫生隻要盡心了,結果并不重要。”陳景華說道。
“行,那我在診所等着。”林飛說道。
挂斷了手機後,林飛露出一抹苦笑,道:“黃醫生,看來今晚是不能和您一起吃飯了。”
“沒關系,您有事先忙,以後有的是機會。”黃振遠說道。
“哎,林醫生,那我的壽司也泡湯了呗。”黃曉月歎了一口氣。
“诶,我隻是說自己去不了,可沒說不請你們吃飯,記得把小票留下,不然我可不認賬。”林飛笑道。
“您放心,票在人在。”黃曉月笑道。
“嗚嗚……”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一陣汽車聲,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門口。
“我去看看。”一說到晚上請客吃飯,黃曉月幹勁十足,立刻走到門口,準備迎接看病的寵主和寵物。
片刻後,汽車裏走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看着有些眼熟,但是,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而且這兩個人都沒有帶着寵物。
“兩位有什麽事嗎?”黃曉月問道。
“我們找林醫生。”看着有些眼熟的老頭說道。
此時,聽到動靜的林飛,已經走了出來,看到走在前面的老頭後,笑道:“陳專家,您來了。”
“是呀,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吳先生。”陳景華扭頭,指着身後的一個男子說道。
林飛瞅了一眼,這位吳先生看起來大約四十來歲,個子不高、額頭有些秃、目光卻是很犀利,步伐很穩健,顯得很有氣度。
“林醫生好。”吳先生打招呼道。
林飛雖然是第一次見這位吳先生,但是在看了昨晚的新聞後,特意浏覽了一下衛生1部的網站,這位吳先生的照片就在其中,正是衛生1部的副部1長吳慶安。
“您好,裏面請。”林飛點頭示意,引着兩人走進了診所。
林飛請兩人坐在沙發上後,包慶很自覺的去泡茶了,林飛則是走到一旁,對着黃振遠父女說道:“黃醫生,今天也沒什麽客人了,你們就先去吃飯吧。”
“行,那我們就先走了。”黃振遠點點頭。
“林醫生,今天的晚餐,有額度報銷的上線嗎?”黃曉月問道。
“隻要你不怕發胖,随便吃。”林飛說道。
跟兩人交代了一聲後,林飛又回到沙發旁,招呼陳景華和吳慶安兩人。
“陳專家,你們來的還挺快,我剛挂了電話,沒兩分鍾就到了。”林飛道。
“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剛在附近辦完事,離這裏很近。”陳景華說道。
兩人閑聊了一會,吳慶安沒怎麽說話,等到黃振遠父女離開後,林飛才引到了正題上,道;“陳專家,這位吳先生,就是需要我幫忙診病的人嗎?”
陳景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瞥了一眼泡好茶,就坐在凳子上玩手機的包慶。
“不用理他。”林飛說道。
陳景華點點頭,知道這個胖子,應該是林飛的親信,道:“林醫生,您能說的不錯,這位就是我之前提到過的那位朋友,希望您能幫他診治一下。”
“吳先生,我是一名獸醫,陳專家應該已經告訴您了吧。”林飛确認道。
“我知道。”吳慶安說道。
“實話說,我給人看病的經驗不多,也沒有把握治好您的病。”林飛如實說道。
“林醫生,您不用有什麽顧慮,我的病,我很清楚,說不好聽的,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能治好是最好的,治不好,我也能接受。”吳慶安說道。
“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試一試。”林飛深吸了一口氣,将陳景華和吳慶安請到了二樓診室。
林飛先幫吳慶安把了把脈,吳慶安的脈象很亂、很雜,而且十分的衰弱,就像是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人,遠遠超出了他的實際年齡。
雖然林飛沒有治療過漸凍症,但是也清楚漸凍症這種病,雖然是身體癱瘓,但根源還在腦袋上,是一種運動神經元的病變,早期的症狀并不明顯,很容易跟其他症狀混淆,發病年齡在40~50歲,男多于女,呈進行性經過,病程2-6年死亡。
在中醫理論中,直接檢查頭部是比較難得,不過通過身體的一些反應,也可以檢查出頭部是否健康,就比如林飛現在采用的辦法。
隻見,林飛拿出了一根銀針,讓吳慶安靠在椅子上,身體放松,随後,用銀針紮了一下吳慶安腿上的穴位,如果是正常人的話,銀針紮入這個穴位,肌肉會自發性的反應,腿部會不由自主的顫動,但是吳慶安的腿卻紋絲未動。
林飛又拿着銀針,紮了吳慶安腿部的其他穴位,發現同樣沒有任何反應,這說明,吳慶安的漸凍症已經病發了,而且,已經開始影響他的行動,如果在繼續發展,恐怕癱瘓的日子不遠了。
林飛又拿着銀針,紮了吳慶安左臂上的穴位,發現他左臂的肌肉倒是有輕微的反應,雖然不如常人肌肉的反射弧大,但是要比腿部的情況好一些。
按照吳慶安的情況,如果要癱瘓的話,應該是腿部先癱瘓,然後再是胳膊失去行動能力,甚至連吃飯和說話的能力都會剝奪,最終,隻能沒有尊嚴的死去。
診斷了一番後,林飛站起身來,皺着眉沉思起來,久久沒有說話。
吳慶安的态度到很平淡,也沒有催促林飛,因爲他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了,這種病是國際上公認的絕症,連國外最頂尖的醫療機構都無法攻克,一個獸醫又有多大的機會治好。
至于爲何還會來這裏,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人皆有求生念,他真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