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張英親自将林飛三人送下來,包慶走在最後面,肚子已經撐的滾遠了,今晚的主菜是碳烤羊羔,包慶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麽鮮嫩的烤羊肉,一個人就吃了小半隻。
張家父子三人都是有涵養的人,不僅沒人笑包慶,反而還很樂意看到這種舉動,客人吃的越多,表示對他們的招待越滿意。
站在酒樓門口,等車的時候,張英主動開口說道:“林醫生,過幾天就要開庭了,有什麽需要,您随時給我聯系。”
“我不會客氣的。”林飛笑了笑,仿佛想起了什麽,道:“我準備明天去趟安港律師事務所,跟董律師當面談談,畢竟,我還是頭一次打官司。”
“也好,畢竟,香江的法律跟國内還是不同的,多了解一些也好,省的上庭的時候緊張。”張英說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林飛道。
“要不要,我把你聯系?”張英問道。
“不用了,我自己跟董律師聯系吧。”林飛道。
說話的功夫,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已經停在了門口,龐輝從駕駛室裏走出來,打開了後側的車門。
“張總,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林飛道。
“好。”龐輝應了一聲,繼續說道:“林醫生,你在香江這邊也沒有車,出門不方便,這幾天就讓龐輝當你的專職司機吧,要出門,直接給他打電話就行。”
“那就辛苦龐司機了。”林飛道。
“應該的。”龐輝道。
随後,林飛三人跟張英告别,坐上勞斯萊斯汽車離開了酒樓……
勞斯萊斯汽車内。
林飛坐在後排,扭頭望了一眼旁邊的父親,道:“爸,您今天喝了不少酒,沒事吧。”
“沒事,爸高興,醉不了。”林安棟伸手,拍了拍林飛的肩膀。
林安棟今天确實喝嗨了,跟張家父子三人喝了好幾杯,倒不是說他貪酒,而是因爲他心裏高興,覺得兒子有本事了,能夠被張家父子這樣有錢有勢的人當成座上賓,他是打心眼裏感到驕傲。
“可惜你媽沒來,要不然他也能坐坐這勞斯萊斯。”林安棟笑道。
“等着吧,以後我有了錢,給你們買一輛,你可以拉着我媽兜風。”林飛說道。
“這車可得好幾百萬那。”林安棟以爲兒子在說笑。
“您可别忘了,以我現在的身家,買一輛也是綽綽有餘。”林飛笑道。
林安棟眼睛一亮,暗道還真是,兒子回春城也沒多久,已經賺了七百多萬了,要是每年都能賺這麽多錢,買輛勞斯萊斯也不是什麽難事。
“等這次會春城,我也得好好幹了,再不拼幾年就老了,沒那股闖勁了。”林安棟說道。
“到時候,我也跟着一起見識見識,如果能夠把藥材市場做大,以後天天在家躺着都能來錢。”林飛說道。
林安棟點點頭,梨花藤已經在市場上絕迹了,很多中藥藥方都有這一個藥材,一旦這種藥材上市,肯定會引起巨大的轟動,如果能夠大量的生産梨花藤,并且掌握這個獨家的資源,以後的錢途不可限量。
“噌”
龐輝一腳刹車,汽車猛地停了下來,因爲踩得刹車太急了,林安棟又喝了點酒,腦子有點暈,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的座位上。
“砰!”的一聲悶響。
“爸,您沒事吧。”林飛道。
林安棟捂着頭,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勞斯萊斯車内的座椅很軟,的确沒有太大的傷害,林飛這才放下心來。
“林醫生,真是不好意思,前面突然有人别車,我才緊急制動。”龐輝趕忙道歉道。
“林子,确實是有人别車,而且車裏下來了好幾個人,看着像是來這不善。”包慶在一旁提醒道。
“你們都是沒事吧?”林飛問道。
“沒事。”
林飛望向車外,果然發現前面的面包車裏,走下來了幾個年輕的男子,穿的花裏胡哨的,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人,立馬說道:“龐司機,報警。”
“好。”龐司機應了一聲,趕忙掏出了手機,手還有些顫抖,似乎頗爲緊張。
就在說話的功夫,那幾個穿的花裏胡哨的年輕人,已經将汽車圍住了,林飛仔細觀察了一下,一共是五個人,身上鼓囔囔的,看着像是帶了家夥。
其中,一個左耳打着耳釘,下身牛仔褲的高瘦男子,徑直走到了車的後排,用右手的胳膊,用力的敲了敲車窗:“砰砰砰!打開窗戶。”
林飛皺了皺眉,既沒有理他,也沒有開窗戶。
“要讓我親自打開,劃傷了你的臉,我可不負責任,林醫生。”打着耳釘的男子嘿嘿一笑。
聽到對方話,林飛愣了一下,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應該不是普通的劫匪,心裏道輕松了幾分,遲疑了一下,還是打開了車窗。
打耳釘的男子,朝車裏望了望,又拿出一張照片瞅了瞅,呲着黃牙笑道:“林醫生果然是個文化人,還挺識趣嘛。”
“你是什麽人?”林飛道。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戴着耳釘的男子微微搖頭,趴在窗戶上,挑了挑眉毛,繼續說道:“關鍵是,我們老闆,讓我向您問好。”
“你們老闆是誰?”林飛道。
“我們老闆前幾天,剛剛跟林醫生見過面,林醫生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帶着耳釘的男子道。
“包興峰。”林飛道。
“是誰,你心裏有數。”戴耳釘的男子道。
“你攔我的車幹什麽?想砸車?”林飛道。
“诶呦,這麽貴的車,我可砸不起。”戴耳釘的男子用右手,拍了拍汽車,怪聲怪氣的說道。
“那你想幹什麽?”林飛問道。
“我們老闆讓我給你帶個話,上次他說的話還有效,你好好考慮一下。”戴耳釘的男子道。
“沒什麽好考慮的,我上次在春城,已經跟包興峰說的很清楚了。”林飛道。
“這裏不是春城,這裏是香江,别給自己找不痛快。”戴耳釘的男子道。
就在此時,旁的一個小混混,拽了拽戴耳釘男子的衣服:“老大,有警察過來了。”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戴耳釘的男子道。
“哼。”林飛冷哼了一聲。
“香江的夜路不好走,你小心點。”戴耳釘的男子,用右手比了個割頭的手勢,随後帶着幾個小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沒過多久,警察就過來了,例行詢問了一番,聽到沒有發生什麽沖突,也沒有人員傷亡,就記錄了一下身份信息,警告了前車司機一番,就離開了。
林飛雖然心裏很憋屈,但是,拿這群小混混沒有辦法,他們沒有違反香江的法律,警察來了也沒有權利抓人。
“兒子,你在香江得罪人了?”林安棟放下手裏的啤酒,問道。
“還是那個官司。”林飛道。
“他們是廉政公署派來的?”林安棟問道。
“不是,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複雜。”林飛道。
“先回酒店吧,等到了酒店,再說。”林安棟皺着眉,暗道,幸好自己跟來了。
“林醫生,要不要給張總打電話?”龐輝問道。
“先回酒店吧。”林飛道。
這件事太突然了,林飛還沒想好怎麽應對,就算張英打電話過來詢問,現在也無濟于事,還不如好好想想,等自己想清楚了,再決定怎麽做。
……
到了酒店好,林安棟泡了一壺自帶的鐵觀音,也能起到解酒的功效,讓頭腦更清楚。
“兒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詳細的說一遍。”林安棟說道。
之前,林飛沒有告訴父親包興峰的事,是怕父親着急,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沒有必要再隐瞞了,林飛就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父親。
聽完之後,林安棟長歎了一聲,道:“兒子,這種事你應該早告訴我,咱們也好早點準備。”
“我怎麽知道,包興峰會用這麽低劣的手段。”林飛聳了聳肩膀。
“有沒有跟包興峰和解的可能?”林安棟問道。
“我收了張英和陳婷的三百萬的經費,現在說和解,怎麽面對他們?不可能。”林飛笃定道。
林飛愛财,但也取之有道,既然答應了二人,又接受了二人的錢,就不可能再返回,否則,豈不成了反複無常的小人。
“要不,這段時間,咱們就别出酒店了,等開庭的時候,直接去法院。”包慶提議道。
“這也是個注意,畢竟,酒店是公共場所,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在五星級酒店鬧事吧。”林安棟說道。
“我明天還要去律師事務所,後天還要接受納布朗雜志的采訪,不可能一直留在酒店。”林飛搖頭說道。
“要不找幾個保镖。”林安棟提議道。
“咱們在香江人地生疏,這麽短的時間内,去哪找?”包慶問道。
“找張英呀,今天晚上他們張家至少有三個保镖随行。”林安棟說道。
“我估計張英一會會打電話,到時候我會跟他提一下。”林飛點點頭,又有些不爽道:“關鍵是,包興峰這家夥太可惡,上一次找茬,我就沒理他,這一次還敢威脅我,不出了這口氣,我心裏難受。”
“林子,我這錄了一份視頻,你看能不能當成證據,把包興峰一起告了。”包慶說道。
“什麽視頻?”
“嘿嘿,就是那個戴耳釘的混混,找咱們麻煩的視頻呀,我把你們說的話,都已經錄下來了。”包慶擠了擠眼。
“你小子倒是機靈。”林安棟笑道。
“也不看我原來是幹啥的?”包慶頗爲得意道。
“你以前是幹啥的?”林安棟還真不清楚。
“嘿嘿,兄弟們,走一波六六六,我幹了,你們随意。”包慶拿起茶杯,将裏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什麽六六六?”林安棟更加納悶了。
“我爸又不看直播,你說這梗,是白扯。”林飛無語道。
包慶攤了攤手,一臉悻悻然。
“你會把視頻傳給我,明天帶到律師事務所,看看能不能當成證據,把包興峰一起告了。”林飛道。
“曉得了,老鐵。”包慶道。
“毛病!“
林飛剛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林飛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果然是張英的号碼,摁下了接聽鍵,道:“喂,張總。”
“龐輝已經告訴我,路上發生的事了,林醫生,您和令尊都沒事吧。”張英關心道。
“沒事,幾個小混混而已。”林飛道。
“這該死的包胖子,居然敢玩這一招,真以爲香江是他家的地盤。”張英罵道。
“張總,能不能幫我找幾個保镖,省的那群混混再來找麻煩。”林飛道。
“可以,我這就派兩個保镖去酒店,明天會再多找幾個,一定會保證你們三位的安全。”張英說道。
香江可是張英的大本營,林飛真要在這受到傷害,他這臉也沒處放,而且他也害怕,林飛因爲收到了威脅,會打退堂鼓。
“那行,就先這麽着,明天我去一趟律師事務所,向董律師咨詢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包興峰一起告了。”林飛道。
“好,我現在就去聯系保镖的事。”張英道。
“辛苦了。”林飛道。
“應該的。”張英應了一聲,随後挂斷了手機。
“兒子,張英怎麽說?”林安棟問道。
“張總說,一會會派兩個保镖過來,明天會再多找幾個保镖。”林飛說道。
林安棟松了一口氣,說道:“要我說,能不能明天别去律師事務所了,而是将那位董律師,約到咱們酒店來。”
林飛點點頭,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跟董律師聯系。”
“這要是在春城,哪用得着找保镖,在警察局找個熟人就辦了。”林安棟說道。
“林叔叔,這香江屬于一國兩制,他們學的是日不落帝國那一套,講究依法治國。”包慶說道。
“我看也就那麽回事,真要是法治社會,也不會發生今晚的事了。”林安棟說道。
“爸,不早了,您先去睡吧,等那兩個保镖來了,我和包慶再休息。”林飛道。
“一會再說吧,現在讓我睡,我也睡不着。”林安棟搖頭說道。
林飛歎了一口氣,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對包興峰那個胖子的怨恨,又多了一分,他找自己麻煩也就算了,現在連父親都受到了牽連,還差點出了車禍,父親真要有個好歹,他這一輩子也難心安。
包興峰的做法,已經徹底惹惱了林飛,這個胖子是一定要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