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飛好歹也是春城市人民醫院家屬院的狗老大,在家屬院裏也屬于一呼百應,群狗追随,這要是被抓破相了,有損它的威嚴,以後在家屬院怎麽混?
汪小飛雖說體型不占優勢,但動作還是很敏捷的,就在天狼髒兮兮的狗爪要抓在它臉上的時候,它四腿蹬地,猛地向旁邊一躍,險而又險的躲開天狼的狗爪。
饒是如此,汪小飛的臉上,也被揪下來了一撮毛,可見當時有多麽危險,如果汪小飛躲避的動作稍晚一些,恐怕臉上就會多了一到爪印,相當于毀了容。
“嗷嗷嗷……”汪小飛伏下身,呲着牙,眼睛裏透發出一縷兇光,惡狠狠的盯着天狼。
它是徹底怒了。
“汪,你這隻小家狗,躲得還挺快。”天狼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露出戲谑的神色。
“天狼老大,你别生氣,就饒了它吧。”黃豆幫着求饒。
“大飛哥,咱們不是天狼老大的對手,趕緊說句軟話,讓它放咱們走吧。”秃子再一旁勸道。
“嗚嗚……“汪小飛嘴中發出嗚咽聲,它是真的很生氣,很像跟這隻叫天狼的野狗打一架,但是它心裏也有些發憷,先不說對面有五隻狗,這隻叫天狼的狗高大、強壯,汪小飛也沒有把握能打赢對方。
似乎感覺到了汪小飛的心虛,天狼的狗臉上露出嘲諷之色,叫道:“小家狗,看你這孬樣,一定是被吓傻了吧。”
“汪,天狼老大就是牛逼,一出手就吓破了小家狗的膽。”
“是呀,這小家狗根本不敢打,才被揪下來一撮毛,就吓傻了。”
“嗷,别看這隻小家狗個頭不小,真要打起來,說不定還不如京巴呢。”
“汪汪……”
天狼旁邊的幾隻流浪狗放肆的笑着,它們很享受欺負小家狗的感覺,這讓它們的心裏有一種滿足感。
此時,秃子和黃豆兩隻流浪狗已經吓壞了,它們是真的很怕這隻叫天狼的流浪狗,以前沒少受它的欺負。
秃子叼着那袋饅頭,黃豆叼着肉湯火腿腸,放到了天狼的前面,叫道:“天狼老大,這些好吃的送給你,就當是給您賠禮道歉了,饒了我們三個吧。”
天狼低着頭,嗅了嗅火腿腸,臉上露出一抹陶醉之色,叫道:“看在好吃的份上,我可以饒過你們,不過,得讓那隻小家狗親自給我道歉。”
“天狼老大,您想讓它怎麽道歉?”秃子松了一口氣,能不挨打,總是好事。
“讓它過來趴在地上,接受我的标記。”天狼叫道。
聽到這句話,其他的四隻野狗,紛紛起哄道:“汪,天狼老大就是厲害!”
“就是,能接受天狼老大的标記,那是你們的榮幸。”
“小家狗,你還在等什麽,趕緊趴在地上。”
“嗷……”汪小飛叫了一聲,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對着一旁的秃子,叫道:“它們鬼叫什麽,标記是什麽意思?”
“哈哈,小家狗連這個都不知道,讓本汪告訴你吧,就是我們天狼老大,把尿淋在你的身上,這樣其他的狗,聞到你身上的尿味,就不會欺負你啦。”天狼身邊的流浪狗叫道。
“小家狗,能接受天狼老大的标記,是你的榮幸,嗷嗷……”另一隻流浪狗叫道。
至于那隻叫天狼的流浪狗老大,揚着下巴,習慣性的擡起後腿,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樣,仿佛認定了汪小飛會趴在地上,接受它的标記。
“嗷……”汪小飛怒吼了一聲,心裏的憤怒可想而知。
狗都有一個習性,就是在自己的地盤撒尿,留下屬于自身的氣味,這樣其他的狗聞到後,就知道這裏是有主的了,而天狼要在汪小飛身上撒尿,擺明了是一種侮辱,想要汪小飛沉浮于它。
汪小飛何曾受過這種屈辱,立刻就炸窩了,四腿蹬地,向着天狼撲咬了過去。
看到汪小飛敢主動攻擊,天狼有些意外,不過動作并不慢,叫道:“兄弟們,一起上,咬死這隻小家狗。”
頓時,汪小飛跟天狼打在了一起,又抓又咬、十分的兇悍。
看到其他四隻流浪狗,也撲向汪小飛,黃豆和秃頂猶豫了一下,它們都受過汪小飛的恩惠,也不好丢下汪小飛一個狗,咬了咬牙,也跟着加入了戰團。
頓時,八隻狗在一起打架,亂成了一團。
……
林飛忙完了春城市人民醫院的事後,就立刻驅車趕往自己的診所,畢竟,那裏才是他的根本,春城市人民醫院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兼職,一錘子買賣。
對于項棟梁想要派人來學習針灸的事,林飛并不擔心,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林飛針灸的方法比較特殊,講究的事以氣運針,一般的針灸師根本學不會,就算是記下所有的針灸穴位,也不過是徒有其表的紮上幾針,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所以,林飛并不擔心會被偷師。
林飛的開着車,路過春城市人民醫院家屬院的時候,突然發現路邊有七八隻狗,分成兩群,看樣子像是在打架,而且打的很兇,隔着老遠,就能聽到犬吠聲。
林飛隻是瞥了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狗影,接着聽到了一陣有些類似狼嚎的叫聲,立刻就分辨出了,這八隻打架的狗裏,赫然有一隻正是汪小飛。
林飛駕駛的汽車,向路邊靠了靠,一心二用繼續觀察汪小飛的情況,隐約能夠看出來,汪小飛身邊有兩隻狗,似乎是跟它一夥的,同時遭到了對面五隻狗的圍攻,而且咬的很兇,汪小飛身上還有血,很有可能是受傷了。
看到這一幕,林飛面色一沉,也不說話,直接踩下油門,向着前面的狗群沖了過去。
“嗚嗚……”汽車速度很快,隐隐能夠聽到踩踏油門的加速聲。
不遠處的兩群狗已經打瘋了,警覺性下降了很多,即便意識到有潛在危險,這個時候它們也不會輕易的脫離打鬥,已經打紅眼了。
直到汽車已經不到幾米的距離,兩群狗才真正意識到危險,看到快速移動過來的龐然大物,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并且一哄而散,四處奔逃。
林飛開着車,瞅準了一隻撕咬汪小飛的狗,猛地一踩油門撞了上去,那個狗已經被徹底吓蒙了,隻是埋頭向前跑,然而狗終究是跑不過人的,最終還是被開車的林飛撞上了。
“砰……”那隻狗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随後卷進了車底。
林飛将車停在路邊,發現狗群已經散了,似乎都被沖過來的汽車吓到了,隻有汪小飛似乎認出了林飛的車,屁颠颠的跑了過來,而它身後的不遠處,還跟着兩隻流浪狗,那兩隻流浪狗似乎是跟汪小飛一夥的,但是也不敢靠的汽車太近。
林飛下了汽車,趕忙走到汪小飛身旁,一邊檢查它的身體,一遍問道:“二哈,你沒事吧。”
“嗷嗷……本汪沒事,就那五個笨蛋,還上不了我。”汪小飛叫道。
“身上髒兮兮的,掉了好幾撮毛還敢說大話?”林飛哼了一聲,不過,随即也放心了不少,汪小飛神色雖然有血迹,但是沒有明顯的傷口,應該是其他狗受傷流的血。
“汪,你怎麽做換掉我在跟狗打架,是特意來幫我的嗎?”汪小飛叫道。
“别做夢了,我是恰好路過。”林飛可不想給它留下一個,自己無處不在的印象,否則,它要是再跟其他的狗打架,早晚會出事。
“你受傷了嗎?”林飛問道。
“嗷嗷,就是被爪子抓了兩下,一會就沒事了。”汪小飛叫道。
“以後,少跟流浪狗打架,萬一他們有狂犬病,會傳染給你的。”林飛說道。
“嗷嗷……狂犬病是什麽?”汪小飛晃了晃大尾巴道。
林飛搖了搖頭,懶得多解釋,指了指不遠處的黃豆和秃子:“那兩隻狗,跟你是一夥的。”
“是我剛收的小弟。”汪小飛揚了揚下巴,毛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髒兮兮的,不像是咱們小區的狗,也是流浪狗?”林飛問道。
“是呀,不過它們很聽我的話,跟其他的五隻流浪狗不一樣。”汪小飛叫道。
“它們受傷了嗎?要不要我幫忙治療?“林飛說道。
“秃子被咬了一口,應該是留學了。”汪小飛叫道。
“你把它叫過來,我幫它處理一下傷口。”林飛撂下一句話,随後返回車裏去拿藥箱。
“嗷嗚……”
不遠處傳來一聲痛苦的嘶鳴聲,林飛扭頭一看,發現剛才被自己撞到的流浪狗還沒有死,不過,兩個後腿都被車輪壓斷了,身上有不少的血,估計也活不長了。
片刻後,汪小飛又搖晃着大尾巴跑了過來,叫道:“林老大,秃子說傷的不重,用不着治療,吃個飽飯,睡上一覺,過兩天就好了。”
林飛扭頭忘了一眼,發現跟汪小飛一夥的兩隻流浪狗正在低頭吃東西,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樣,而且還不時的望自己一眼,有些警惕,有些畏懼。
林飛也不強求,指了指躺在地上哀嚎的另一隻流浪犬,道:“二哈,你跟它們爲什麽打架?”
汪小飛望了望受傷的流浪犬,叫道:“嗚嗚……那隻笨狗受傷了,活該,看你還敢不敢咬我。”
汪小飛認出來了,受傷的那隻流浪犬,正是天狼的小弟,算是除了天狼之外,體型最大、最兇的一隻狗,剛才還狠狠的咬了汪小飛一口,如果不是汪小飛戴着項圈,說不定還真會被它咬傷。
“二哈,我跟你說話呢,它們爲什麽咬你。”林飛道。
“嗷,它們罵我是小家狗,還要搶我的吃的,在我身上撒尿,我不同意,就打起來了。”汪小飛叫道。
林飛搖了搖頭,有人的地方就有争鬥,看來,這句話對于狗同樣适用。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以後不要跑到小區外面玩,很危險。”林飛訓斥道。
“嗷嗷,我帶着項圈呢。”汪小飛伸出毛爪,拍了拍脖子裏的防撕咬項圈,如果不是它戴着這個項圈,今天肯定要吃大虧了,至于它身上的血,也是天狼在咬它脖子的時候,被上面的鐵定紮到了嘴。
“二哈,那隻被撞的流浪狗,你準備怎麽處理?”林飛問道。
“嗚嗚……我想咬死它。”汪小飛發出一陣低吼,露出兇狠的神色。
林飛伸出右手,拍了拍它的頭,道:“不用你咬死它,我來處理吧。”
“嗷嗷,林老大,你想怎麽對付它?”汪小飛的毛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回家去吧,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瞎轉悠,我就告訴媽,讓她天天把你關在家裏。”林飛威脅道。
“嗷嗷……”汪小飛有些不滿的叫了一聲,不過似乎也感覺到,林飛的态度很堅定,邁着小颠步,跑到兩隻流浪狗身邊打了個招呼,随後,向着春城市人民醫院家屬院的方向跑去。
“真不讓人省心。”林飛搖了搖頭,将目光移向了那個受傷的流浪狗。
或許是剛才的動靜不少,此時流浪狗的不遠處有幾個看熱鬧的人,不過隔着兩米多的距離,指指點點的低聲議論,誰也沒有上前施救的意思。
“嗚嗚……”那隻流浪狗兩隻前爪撓着地,似乎想要遠離讓它感到害怕的汽車,兩個被壓斷的後腿使不上力氣,看起來頗爲可憐。
看着這副模樣,林飛也有些不忍,但是救它,林飛也沒那麽聖母,索性從路邊撿起一塊大石頭,準備結束了對方的痛苦。
就在林飛靠近流浪狗的時候,那隻狗似乎感受到了危險,口中叫的更響,更加凄厲了。
“嗷嗚……”
就在林飛拿起石頭,想要結束對方痛苦的時候,旁邊沖過來了一個女子,擋在了他的身前,叫道:“住手,你要幹什麽?”
林飛微微皺眉,瞅了一眼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子,身材高挑,戴着一個很厚的眼睛,一雙不大的眼睛,正狠狠的盯着林飛。
“結束它的痛苦呀。”林飛說道。
“你胡說,我剛才都聽說了,就是你開車,把它撞上的,你現在還想殺了它不成。”女子氣得跳腳,指着林飛的鼻子喊道。
“它都已經傷成這樣了,殺了它,也是在幫它。”林飛聳了聳肩膀。
“狗狗辣麽可愛,你怎麽能這麽對它,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