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之所以陪在林飛身邊,一是爲了給林飛打掩護,給病人造成一種他們才是主治醫生的錯覺,二是想确診一下幾位患者的病情,在開始使用林飛的治療方法後,也好有個比較。
對此,林飛并沒有提出異議,隻要不影響他診病就成,給五位禽流感患者診完病之後,項棟梁忍不住開口說道:“林子,這幾位病人,你都已經看過了,有幾分治療把握?”
“八成。”林飛道。
“那剩下的兩成,又是個什麽情況?”項棟梁問道。
“剩下的兩成,可能治療的效果不明顯吧。”林飛道。
“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吧。”項棟梁說道。
“您放心,這個絕對不會,我用的都是中藥材。”林飛笃定道。
“那行,既然已經給病人看過病了,那你們就先回去,再研究一下藥方,這是給人吃的,一定要謹慎,如果确定藥方沒有問題,那麽就可以熬藥了,明天發放給這五位病人服用。”項棟梁說道。
汪月霞知道,項棟梁的這番話,不僅是告訴林飛的,同樣也是在告誡她,開口說道:“項院長,您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嗯,去吧。”項棟梁擺了擺手,林飛的身份不能公開,能不呆在醫院,就盡量不讓他留在這,越少人知道他的存在,也就越安全。
離開了市人民醫院後,沒幾分鍾,母子兩人就回到了市醫院家屬院,剛一走進小區,就聽到一陣犬吠:“嗷嗷……”
擡眼望去,幾隻狗向着兩人的方向快速跑了過來,爲首的是一直灰白色的哈士奇,正是汪小飛。
“二哈,你倒是玩的挺歡實。“林飛笑罵道。
“嗷嗷……”汪小飛叫了一聲,揚了揚下巴,頗有幾分傲嬌的模樣。
林飛摸了摸汪小飛的頭,有時候,還挺羨慕它沒心沒肺的模樣,吃飽、喝足了、帶着一群小弟玩,用不着考慮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汪小飛玩的正開心,還不願意回家,看着林飛招呼它回家,趕忙帶着一群小弟跑開了,林飛也懶得管它。
回到家後,林飛發現門是倒鎖着的,對着一旁的汪月霞,道:“媽,我爸出去了?”
“不知道呀,我下午也沒顧上他,還以爲他喝了酒,在家裏睡覺呢。”汪月霞說道。
進了家門,客廳裏的餐具還沒收拾完,汪月霞幾步走進了廚房,臉色變的難看了起來,道:“連碗都沒刷,瞎跑什麽呀。”
“媽,我爸會不會有事出去了?”林飛問道。
“他能有什麽事?在家裏閑了好幾天了,今天好不容易用得着他,居然跑的沒影了。”汪月霞哼道。
“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林飛說着,拿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喂。”手機接聽了,對面傳來林安棟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清楚,背景十分的騷雜。
“爸,您去哪了?亂哄哄的。”林飛道。
“我在藥材市場呢,找我有事?”林安棟大聲喊道。
“我在醫院,剛給幾個禽流感患者診完病,回家沒看見您,就打電話問問。”林飛道。
“怎麽樣?今天還順利嗎?你有沒有把握治療。”林安棟忍不住問道。
“爸,您那邊亂哄哄的,等回來再說吧。”林飛說道。
“行,我這就回去了。”林安棟應了一聲,随後挂斷了手機。
看到林飛挂斷手機,一旁的汪月霞黑着臉,問道:“他去哪了?”
“藥材市場。”林飛道。
“這個時候,去藥材市場幹嘛,閑的。”汪月霞哼道。
“媽,這您可就冤枉爸了,我倒覺得爸是在未雨綢缪。”林飛笑道。
聽到這話,汪月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林飛不是西醫,而是中獸醫,開的藥方也都是中藥,林安棟這個時間跑去藥材市場,很有可能是去打探藥材的行情了。
“算他還有點眼力勁。”汪月霞說道。
“媽,您不是要檢查我開的藥方吧,都在這呢,您看吧。”說話間,林飛掏出幾張藥方,遞給了一旁的汪月霞。
汪月霞沉吟了片刻,又遞給了林飛,道:“等你爸回來再看吧,我先去刷碗,收拾一下。”
之前在醫院,林飛寫藥方的時候,汪月霞都在一旁看,那個時候她就發現,林飛寫的很多藥材自己都不熟悉,自然也無法分辨藥性,索性還是等林安棟回來,他搗騰了半輩子藥材,也能算的上是半個中醫了。
林飛早起坐飛機,下午又去醫院忙活了半天,身體感覺到有些乏累,躺在床上迷瞪了一會,也不知過了多久,隐約聽到一陣開門聲,這才緩緩的行了過來。
“诶呦,都收拾好了?”林安棟回到家,看到正在擦桌子的汪月霞,道。
“要是等着你,這碗筷都得臭了。”汪月霞說道。
“我今天是有事,要不然早收拾了。”林安棟說道。
“你去藥材市場幹嘛了?”汪月霞道。
“還能幹嘛,當然是打探藥材行情,爲了幫兒子抓藥方做準備了。”林安棟說道。
聽到這,汪月霞才面色好轉了一下,道:“你回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商量點事。”
“啥事。”林安棟說道。
“哈切……”林飛打了個哈切,道:“爸,回來啦。”
“下回睡覺,蓋上點,别凍着了。”林安棟說道。
“嗯。”林飛點點頭,感覺喉嚨有些渴,拿起水壺,燒了一壺水。
“找我有啥事?”林安棟一邊問,一遍拿出茶壺,似乎也想泡杯茶水喝。
汪月霞拿起林飛寫的藥方,遞給了林安棟說道:“你看看,認識這些藥材不。”
林安棟放下茶壺,坐在沙發上,開始翻閱幾張藥方,臉上露出鄭重之色,道:“兒子,這是你給禽流感患者開的藥方?”
“嗯。”林飛點點頭。
“上面的藥材,你都認識不?”汪月霞追問道。
“這話說的,我賣了半輩子草藥,能不認識?”林安棟反問道。
“那你給我講講,這些藥材的藥性。”汪月霞坐到旁邊,一臉認真的說道。
林安棟看了看林飛,又瞅了瞅汪月霞,似乎明白了什麽,将藥方放到桌子上,開始給汪月霞,講解這些中藥材的藥性,林安棟的記性很好,說的也十分準确,在這一點,連林飛都不得不佩服。
汪月霞雖然懂得醫理,但是對中醫了解不深,而林安棟固然熟悉藥材,但是對治病又不是很精通,所以,别看隻有五張藥方,卻足足研究了兩個多小時,比林飛給患者治病、開藥方的時間加起來都長。
等兩個人研究完之後,林飛叫的外賣也到了,點了一份呷哺呷哺的火鍋,底料是咖喱,蘸料是麻醬,還有巴沙魚、蝦滑、羊肉、時蔬拼盤、糖蒜、毛肚、面條等等,擺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
“爸媽,研究的怎麽樣了?”林飛問道。
“兒子,你這藥方确實沒有問題,不會吃出什麽副作用吧?”汪月霞說道。
“媽,您研究了這麽長時間,咋最後還問起我來了?”林飛笑道。
汪月霞畢竟是個半吊子,即便在林安棟的講解下,知道了這些藥材的藥性,也大緻能夠感覺到,這些藥材沒有問題,但将所有的藥材摻雜在一起使用,她心裏也不是很确定。
“媽,沒發現問題,所以才最後問你一遍,這副藥方有沒有問題?”汪月霞說道。
“您放心,絕對沒有問題。”林飛鄭重說道。
“得了,有兒子這句話,你就放心吧,我也研究了大半天,這些藥材的藥性都沒有太烈的。”林安棟說道。
“那行,明天就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吧。”汪月霞沉吟了片刻,道。
“行,有您這句話,我就算過關了。”林飛笑道。
“我的話算什麽過關,想過關,也得等到這副中藥真的起了作用。”汪月霞歎息了一聲。
“媽,您就安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安危去賭的。”林飛說道。
“爲了避免藥方走漏,被有心人惦記上,咱們買藥和熬藥的過程,也要認真的計劃一下才行。”林安棟提醒道。
“爸,說得對,這個的确得注意。”林飛一邊說着,一邊指着桌子,道:“火鍋都開過了,咱們一邊吃飯,一邊商量。”
“這咖喱的火鍋料,就是不一樣,一聞,我還真有些餓了。”林安棟笑道。
“中午那麽多菜,你可沒少吃。”汪月霞道。
“你看看時間,這都快八點了,我在藥材市場轉了大半天,回來了又被你逼着,研究了大半天的藥方,能不餓嗎?”林安棟說道。
“你呀,就是心寬。”汪月霞感慨道,哪怕是自己親自檢查了藥方,汪月霞還是有些不踏實,總想着,萬一要是出了問題,影響到了兒子,那可怎麽辦?
林飛也看出了母親的擔憂,知道母親是爲了自己好,又安慰了兩句之後,跟林安棟商量了一下買藥和煎藥的事,在這一點上,林安棟的經驗要更豐富。
首先,這藥材不能在一家買,甚至爲了保險起見,林安棟提議分工合作,大部分藥材在藥材市場買,少部分藥材在外面的商鋪買,雖然價格高一些,但是更不容易被人窺視,至于在藥材市場買的藥材,也不能在一家買,最好是分成三家購買,而且還要多買一些藥材,即便真有人窺視藥方,而且跑遍了這幾家藥材,也分不清楚那些藥材是真,那些藥材是假。
至于最後的熬藥部分,則是選在了林安棟一個熟悉的藥店裏,這家藥店的老闆,以前跟林安棟有生意往來,要比在外人那裏熬制,更保險一些。
……
第二天一大早,林安棟、汪月霞、林飛一家三口就分頭行動,等三人分别購買完藥材碰頭之後,已經是上午八點鍾了,等熬好了藥材,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鍾了。
去市醫院之前,汪月霞就提前打了電話,項棟梁已經等在了昨天那間辦公室,看到林飛手上提着已經熬制好的中藥後,項棟梁愣了一會,道:“藥放這吧,我讓韓護士去叫患者。”
沒一會,在韓敬東的招呼下,幾個禽流感患者先後來到了辦公室,看到讓他們服用已經熬制好的中藥都有些意外,不過都隻是詢問了一下服用方法,并沒有提出異議,畢竟,他們之前的治療方法不是很有效,現在能換一種治療方法總是好的。
尤其是那個叫張海燕的,看到林飛之後,非讓他再幫忙診診脈,弄的他有些哭笑不得。
等到幾個禽流感患者,都拿着中藥離開後,項棟梁心裏依舊忍不住有些緊張,同時又有些期待,希望林飛熬制的中藥能夠有效,越快越好。
春城市人民醫院已經等不起了,昨天又有一例禽流感死亡病例,還增加了兩名重症患者,如果再不能及時找到治療方法,那樣後果就太嚴重了。
不光是項棟梁期待,林飛也有些期待,隻要能夠治好了這五名禽流感患者,他就能得到三百萬元的巨款,到時候他也算是個有錢人了,想想都有些激動。
“叮鈴鈴……”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林飛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司徒冬梅的手機号。
林飛走到一旁,摁下接聽鍵,道:“司徒會長,您好。”
“林醫生,恭喜您了,您可是出大名了。”司徒冬梅笑道。
“司徒會長,您這是什麽意思呀?”林飛有些疑惑,不知道司徒冬梅指的是什麽?
“怎麽,您還不知道嗎?您治愈了先天性心血不足這種頑症的事,被國外的體育記者報道,已經上了國際賽馬刊物。”司徒冬梅說道。
“你指的是,我治好了黑狐的事?”林飛說道。
“是呀,這件事影響很大,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您當面談談。”司徒冬梅說道。
“恐怕不行,我已經離開香江了,在春城。”林飛說道。
司徒冬梅遲疑了一下,說道:“那這樣,我訂一張明天飛往春城的飛機票,到時候咱們當面談。”
司徒冬梅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林飛也不好拒絕,看到司徒冬梅如此的鄭重,林飛也忍不住納悶,不就是上了新聞報道,至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