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包慶揉了揉肚子,道:“得了,咱不提這事了,你是一個小獸醫,我隻是一個小獸醫的助理,這種人命觀天的大事,還是讓那些大人物去考慮吧,咱們就别操那份閑心了。”
包慶并不是那種正義感爆棚的人,一旦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很快就能擺明心态,做出取舍。
别人的事再大,那也是别人的事,跟自己餓肚子比起來,那都是小事,雖然這麽說看起來有些冷酷,但這就是現實。
“包子,這附近有啥好吃的?”林飛問道。
包慶是個标準的吃貨,每到一個地方,不是看看什麽地方好玩,附近有什麽好景,而是先搜搜附近有啥好吃的。
果然,這次包慶依舊沒有讓林飛失望,維多利亞港附近的飯店都比較貴,但是距離這裏不遠有一處大排檔,有很多的街邊小吃,味道都很地道,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好吃不貴。
此時,還沒有到吃飯的正點,吃飯的人比較少,偶爾看到幾個像是旅客的人,坐在路邊的大排檔用餐,顯然跟林飛二人一樣,也是慕名而來的。
林飛二人找了一家較大的飯館坐下,飯館的特色菜很多,有雲吞、炒蟹、鴛鴦奶茶、菠蘿油、燒臘、煎釀三寶、牛腩粉、車仔面等等,兩人點了滿滿一桌子,看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
這些飯菜的量都不是很大,不過做的都很地道,尤其是牛腩粉,牛肉煮的很爛、很入味、湯汁也很少喝,奶茶有些甜,林飛有些喝不慣,就要了兩瓶啤酒,配上燒臘,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你好,是林馬醫嗎?”就在此時,三個穿着西裝的男子,走到了餐桌的旁邊。
林飛瞥了一眼,三人中爲首的是個男子,戴着一個墨鏡,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像是打了發膠。
“你們是誰?”林飛問道。
“我們是ICAC,想請你喝杯咖啡。”墨鏡男子說道。
林飛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小口,道:“快晚上了,我可沒有喝咖啡的習慣,ICAC是幹什麽的,有事快點說。”
“林子,你别沖動,有話好好說,他們是廉i政公署的人。”包慶起身,拉了拉林飛的袖子,他跟林飛很熟悉,知道林飛的習慣,這小子拿着酒瓶不撒手,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哦,我想起來了,難怪聽着這麽熟悉,港劇裏可沒少演。”林飛右手依舊握着酒瓶,這三個人怎麽看,都像是有些來者不善,他們說自己是ICAC,那就是了?萬一是騙子咋辦,這年頭,騙人的手段可是層出不窮,再說了,林飛又不是香江本地人,跟ICAC八竿子打不着,他可不認爲兩者之間有談話的必要。
“這是我們的證件,希望兩位能夠配合,跟我們去廉署走一趟。”戴墨鏡的男子從懷裏掏出證件,給林飛看了一眼。
“你給我看也沒用,我沒見過ICAC的證件,而且這年頭辦假證的多得是,我也分不清真假,有什麽事就直接說,沒事就趕緊走。”林飛道。
“林飛先生,你這種拒不配合的态度,對你自己沒有任何好處,你們大陸有句話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不理智的決定,給自己增加更多的罪責。”戴墨鏡的男子道。
“你吓唬誰呢,老子這是第一次來香江,跟你們ICAC八竿子打不着,能有什麽把柄落在你們手裏,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就報警抓你們,正好讓警察審審,你們三個是不是騙子。”林飛說道。
“林馬醫,您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是康嘉馬術俱樂部和榮安集團,你應該聽說過吧。”戴墨鏡的男子說道。
“知道又怎麽樣?”林飛皺了皺眉。
包慶瞪大了眼睛,在林飛身邊小聲嘀咕道:“林子,看起來不像是假的,莫非他們真是ICAC。”
林飛瞪了對方一眼,示意包慶閉嘴。
“我們懷疑你涉嫌賄賂、幕後操控賭馬,希望你回去協助調查。”戴墨鏡的男子冷冷的說道,趁着這個功夫,其餘的兩個ICAC的支援,也一左一右圍住了林飛。
“胡說八道,我就是個馬醫,怎麽可能幹這種事。”林飛一臉懵逼,這他媽哪跟哪。
“我們接到了實名舉報,如果你覺得自己冤枉,更應該配合我們調查,這樣才能還你一個清白。”戴墨鏡的男子說道。
“窩草!”林飛臉色微變,看着陣勢,應該不像是假的,暗道,到底是咋回事?
誰在暗中害老子?
……
春城市人民醫院。
醫院會議室裏,坐滿了穿着白大褂的人,有男的、有女的、有年輕人、也有中年人,唯一相同的就是,不少人都在打哈欠,而且這種事情很有傳染性,一個打哈欠,一群人都跟着打。
“這都快晚上十一點了,項院長還開什麽會呀。”陳素梅打了個哈欠,抱怨道。
“有個座就不錯了,總比來回在科室裏跑的好。”汪月霞說道。
“我都快餓死了,一會下了班,咱們去吃夜宵吧。”陳素梅提議道。
“不去了,回家吃。”汪月霞道。
“回家吃多麻煩,累了一天了,還得自己做。”陳素梅說道。
“我們家老林回來了,他給我剩着飯呢。”汪月霞說道。
“啧啧,當我啥都沒說。”陳素梅翻了個白眼。
“咯吱……”一聲,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醫院的副院長項棟梁從外面走了進來,道:“大家辛苦了,這麽晚了還讓你們開會。”
“不辛苦,都是應該的,要說辛苦,您才是最辛苦的。”陳素梅換上一副笑臉說道。
“陳醫生這話,有沒有水分我不知道,反正我愛聽。”項棟梁打趣道。
“哈哈……”其他人也跟着哄笑。
“大家累了一天了,都想早點回家,我就直奔主題了,開完會,大家早點回去休息。”項棟梁說道。
聽到這,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插話,就像項棟梁說的,大家都等着會議早點結束,也好早點回家。
“先跟大家彙報一下,從今天各個病房反應的情況來看,禽流感治療的效果還是不太好,依舊沒有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案,而且,有兩個年齡較大的患者病情更加嚴重,已經進了ICU,情況不容樂觀呀。”項棟梁歎了一口氣。
“項院長,您跟香江皇家醫院聯系過了嗎?”陳素梅問道。
“聯系過了,他們那邊的确接待過禽流感患者,而且也的确已經痊愈了,但是,還沒有辦法證明,那個病人跟咱們春城的禽流感有關,香江皇家醫院也沒有給明确的回複。”項棟梁說道。
“項院長,我兒子前兩天去香江,據他所說,在飛機上遇到了一個患了禽流感的病人,很有可能就是香江皇家醫院治療的那個病人。”汪月霞說道。
“林飛去了香江?是從咱們春城機場走的嗎?”項棟梁問道。
項棟梁也在市醫院家屬院小區住着,對于林飛并不陌生,每次見面,林飛都會主動打招呼,叫他一聲項伯伯,算是看着林飛長大的。
“是的。”汪月霞鄭重說道。
“汪醫生,您兒子怎麽知道,在飛機上的那個病人,得的就是禽流感?”一個醫生質疑道。
“是呀月霞,你兒子學的是獸醫,可不是醫生。”陳素梅說道。
“當時在飛機上,那個禽流感的病人犯病了,飛機上也找不到醫務人員,我兒子就幫忙診治了一下。”汪月霞說道。
“這麽說,也有可能是你兒子,治好了那個病人?”陳素梅笑道。
“呵呵……”其他的醫生,也都跟着笑了笑。
不過大家都沒當真,隻是當成一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畢竟,連他們這些正規的醫生都束手無策,誰也不相信,一個獸醫能夠治好。
否則,還要他們這些醫生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