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救護車快速駛離,張銘岸躺在救護車裏,旁邊守着四個人,其中一個人穿着白大褂,是随車的急救人員,白大褂旁邊坐着的是張興,另外的一男一女也是張銘岸的二兒子和二兒媳。
張銘岸一共有三個孩子,兩子一女,二兒子名叫張英,在香江的公司工作,原本是來機場接機的,接到張興的電話,知道父親生病了,這才托關系才進入了香江機場内。
“爸,您感覺好點沒?”張英問道。
“嗯。”張銘岸點點頭,精神不是很好,不太想說話。
“您休息會吧。”張英松了一口氣,轉身對着一旁的張興小聲,道:“大哥,爸怎麽突然就病了?”
“昨天的時候,爸就有些不舒服,我想帶他去看醫生,他想先回香江,誰曾想,到了飛機上病情反而嚴重了。”張興道。
“大哥,把到底得了什麽病?”張英的老婆李素問道。
“流感。”張興道。
“啊!”李素吓了一哆嗦,本能的退後了一步,身體貼在車側,驚訝道:“流感可是傳染的,你怎麽不早說呀。”
張英也皺了皺眉,流感的傳染性很強,要說他不擔心,那肯定是假的,隻不過在老爺子面前,不想太明顯。
“弟妹别怕,爸得的應該是禽流感,隻能說動物之間傳播,或者是人傳給動物,人與人之間不會傳染的。”張興道。
“呼……“李素松了一口氣,這才放下心來,道:“大哥,你說話可真能大喘氣的。”
李素又低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爺子,生怕自己剛才的舉動,會引起老爺子的不快,心中也不禁有些猜測,張興到底是不是故意說話大喘氣,讓自己的表現讓老爺子不滿,不過還好,自己的丈夫到沒有表現的太過異常。
“醫生,我父親的病情嚴不嚴重?”張英對着一旁的急救醫生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急救醫生說道。
“不是已經診斷出是禽流感了嗎?”張英問道。
“這不是我們醫院的診斷,我隻負責急救,保證病人的生命安全,具體該怎麽治療,還得聽主治醫生的。”急救醫生解釋道。
張英神色不悅,不過也沒有在說什麽,他也清楚,對方要是醫術厲害,也不會跟着救護車天天跑了。
李素倒是聽出了異常,問道:“大哥,你剛才不是說,父親得的是禽流感嗎?不是急救醫生診斷的,你怎麽能确定?”
“剛才在飛機上,遇到了一個懂醫術的,他幫父親診斷的。”張興說道。
“那您怎麽沒留住對方,咱們應該好好謝謝人家。”張英說道。
“他不是正規醫院的醫生,隻是一個中獸醫。”張興說道,他這麽說,到沒有不尊敬林飛的意思,隻不過是人之常情,就算是一般人生了病,也不會找一個獸醫去看,更何況是張家這種豪富人家,真要傳了出去,非得讓外人戳他脊梁骨,說他弑父謀财不可。
“那還是去了醫院,再找醫生仔細診斷一下吧,畢竟,對方不是專門給人瞧病的。”張英說道。
“是呀,爸是什麽身份,怎麽能讓一個獸醫看病,傳出去了,豈不成了笑話。”李素附和道。
原本,張興還考慮着,拿出林飛寫的藥方,跟弟弟商量一下,要不要按照方子抓一份藥材,哪怕現在不需要,留在家裏備用,心裏也更踏實,但是聽到兩人的話,也就懶得再提這茬了。
香江醫院那麽多專業的高學曆醫生,總不會比林飛差。
“大哥,爸現在生病了,馬術比賽的事,需不需要往後推一推。”張英問道。
“呼……”聽到這,張銘岸加重了呼吸聲,道:“不行。”
張銘岸雖然說得簡單,但是态度卻很堅決,而且,剛才兒子兒媳說話,他都沒有參與,現在一聽到賽馬是,立刻出聲反駁,足以看出他的态度。
“爸說得對,還有幾天就要開始比賽了,幾方參加比賽的估計也都到了香江,這時候說往後退,咱們就違反合約了,幾個參賽的馬術俱樂部非得告咱們不可,而且,也會影響咱們榮安集團的名聲。”張興道。
“那就一切照常吧。”張英說道。
“阿英,這幾天,我照顧父親,馬賽那邊你多看着點,畢竟,這段時間都是你留在公司,要比我更熟悉一些。”張興說道。
“嗯。”張英點點頭,就算張興不說,他也會用心辦好這次馬術比賽,這樣才能顯示他的能力,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表現的機會。
他也希望,這次馬術比賽能成功舉辦,讓父親滿意。
……
香江機場。
林飛二人出了安檢口,就看到有個年輕人舉着牌子迎接。
林飛拍了拍包慶的肩膀,道:“那不是接咱們的人嗎?”
“我還以爲,陳董會親自來接咱們呢。”包慶說道。
“你想多了。”林飛搖了搖頭,黑狐也馬上要從春城空運到香江了,還有許多事情,等着陳婷去處理,要是連接機這種事都親自來,那她也太閑了。
“你好,我是林飛。”林飛出了站,對着舉着寫着自己名字的年輕人說道。
戴着鴨舌帽的年輕人打量了一下林飛二人,道:“你們好,我叫董岩,是陳董讓我來接兩位的。”
“是去酒店,還是馬場。”林飛問道。
“已經給兩位開好房了,我先帶兩位去酒店休息。”說完,董岩就麻溜的接過林飛的行李箱,道:“我幫您吧。”
“謝謝。”林飛道。
有人接機,林飛二人就省心了,兩人都是第一次來香江,人生地不熟,心裏總歸有些發虛。
董岩是個地道的香江人,普通話說的還不錯,一路上也算健談,跟林飛二人說了不少香江本地的事,通過聊天林飛發覺,董岩對大陸很好奇,好幾次言語間流露出,想要去大陸玩的想法。
深入了聊了幾句之後,林飛才弄清楚,原來,董岩好奇的不光是大陸的風光,還羨慕大陸的住宅樓,按照董岩的說法,他們一家五口、三代人,擠在一個不到六十平米的房子裏,而他們家的情況,也還算不錯了,有的鄰居,一家四口人,擠在一間不到四十平米的房子裏,廁所和衛生間都在一起,到了晚上,别說做一些愛做的事了,就是呼吸聲重一些,都能聽的一清二楚,連最基本的隐私都沒有。
聽到這,包慶瞪大了眼睛,感覺到十分的詫異,在他的印象裏,香江人都是很有錢的,每個月都能掙好幾萬,尤其是港劇裏,那小别墅,一棟比一棟漂亮。
當包慶問到,董岩爲什麽不去大陸買房居住,董岩沉默了,仿佛從來沒有想過。
林飛拍了拍包慶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追問了,從剛才的談話中,他隐約能夠聽出,董岩很以香江人的身份自傲,就算在香江過的再苦,他也不願意離開這裏。
或許在董岩看來,隻有在香江買一套房子,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哪怕希望在渺茫,他也願意堅持下去,去大陸定居,或許過的更舒适、安逸,但對于他來說,更像是一種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