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張恒東獲得了藥浴的方子,就會以他自己的名義,将這個藥方上交給大熊貓繁育基地,要知道國家在大熊貓犬瘟方面的研究,每年的經費都有上百萬之多,張恒東将藥浴的方子上交給大熊貓繁育基地,就能夠解決大熊貓幼崽犬瘟病的治療方面的空白,在犬瘟病方面獲得更多的話語權,升職加薪、掌握更多的研究經費。
張恒東的這筆買賣絕對劃算,别看他現在花了一百萬,用不了兩三年,就能從研究經費中賺回來,算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爲了避免被林飛發現端倪,張恒東決定盡快促成交易,同時,考慮到藥方的真實性,張恒東決定進行交易之前,在找一個中人作保,免得林飛耍心眼,給了虛假的藥方,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張恒東還是決定做足了準備。
張恒東沉思了良久後,決定請動物園的園長丁友申當這個中人,第一他身在外地,認識的人并不多,丁友申算是一個,第二丁友申看過那個藥浴的方子,也能幫忙鑒别一下真假。
想到這,張恒東立刻打電話給丁友申,約了丁友申去飯店見面,然後,将事情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當然說的時候,張恒東也是避重就輕,隻說旅美大熊貓疑似染上了犬瘟病,也是爲以後留下一條退路,省的讓丁友申覺得自己蓄意欺騙。
對于這件事,丁友申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因爲林飛和張恒東這兩個當事人都同意了,他也沒有反對的立場,再者,大熊貓生病絕對不是小事,丁友申可不希望因爲自己的原因,導緻旅美大熊貓出現意外,那樣,他可就真成了罪人了。
有了丁友申當中間人,無論是林飛還是張恒東,都覺得多了一層保障,讓這次的交易有了可行性。
唯一讓張恒東有些郁悶的事,這次交易林飛隻收現金,一下子籌集一百萬元,對于張恒東來說,還真是有些棘手,這年頭,一般人誰也不會放那麽多現金。
張恒東先将自己能控制的研究經費,全部抽調了出來,将自己的小金庫也拿出來,給老婆打電話将家裏所有的現金從銀行裏取出來,即便如此,也隻湊了六十多萬元,跟林飛要求的一百萬,還差了三十多萬。
不過,這個數額已經不大了,張恒東又讓老婆用房子抵押,向朋友借了三十多萬元,這才湊齊了一百萬元,說起來雖然輕松,但是爲了籌集這些錢,張恒東可是求爺爺告奶奶,使出了渾身的力氣。
至于林飛則簡單的多,直接将藥浴的方子寫出來就行,而且對于這件事,林飛也沒有太多的糾結,因爲想要治療大熊貓的犬瘟病,除了這種藥浴的方子以外,還需要一門獨家的推拿手法,兩者之間缺一不可。
如果不進行推拿,直接使用藥浴的方子,最多隻有五成的藥效,是以,林飛依舊壟斷着這麽絕學,張恒東拿着藥浴的方子,也隻是圖做嫁衣,幫着林飛揚名。
翌日上午,一百萬的資金一到賬,張恒東就打電話,約林飛見面。
林飛很痛快就答應了,同時,叫上段雪晴一起去,也算是當個見證人。
雙方見面的地點,約在了春城的崂山茶莊,這裏的環境較爲清淨,也更适合談事情,林飛趕到茶莊的時候,張恒東和丁友申兩人,已經在包間裏等候了。
衆人略微寒暄,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林顧問,錢我已經準備好了,藥方你可帶來了?”張恒東開門見山的問道。
旅美大熊貓的事情瞞不了太久,萬一讓林飛得知,旅美大熊貓沒有患上犬瘟,那麽這次交易很有可能會失敗,所以,别看張恒東是出錢的一方,反倒顯得更加急迫。
“帶來了。”林飛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了桌子上。
張恒東望着桌子上的信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過,并沒有直接去拿信封,反而對着一旁的丁友申,說道:“丁園長,勞煩您,幫忙鑒定一下。”
給大熊貓多亞藥浴用的中草藥,就是丁友申幫忙采購的,所以除了林飛之外,丁友申也是唯一知道藥浴方子的人。
丁友申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望着一旁的林飛,道:“林顧問,您看?”
“丁園長,您請。”林飛不以爲意道。
“好。”丁友申點點頭,他來這的目的,就是給雙方做個中間人,鑒定藥方的真僞,也是應有之意。
丁友申接過信封,從裏面抽出一張紙,上面寫着幾行鋼筆字,掃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後,丁友申就知道,這的确是治療犬瘟病的藥方,不過,等到認真的看完之後,丁友申不禁微微皺眉,因爲上次是他親自負責采購中草藥的,所以,對于藥方還是記得比較清楚的,這個藥方比之前林飛給自己的,明顯少了幾位藥材。
看到丁友申面色異常,張恒東趕忙追問道:“丁園長,這個藥方有什麽問題嗎?”
丁友申看了一眼張恒東,又瞥了一眼林飛,臉上露出爲難之色。
“丁園長,這個藥方,比之前給您的藥方,是不是少了幾位藥?”林飛說道。
看到林飛主動提起這茬,丁友申松了一口氣,點點頭:“不錯。”
“之前多出來的幾位藥,是幾種比較溫和的草藥,加不加都無所謂。”林飛說道。
林飛的話,雖然說得有些含糊,不過,丁友申和張恒東兩人卻聽懂了,他們兩個都是獸醫,都知道藥方的珍貴性,林飛讓人代買草藥,爲了避免藥方洩露,多加幾位藥材是很常見的手段。
至于多出來的幾種草藥,跟溫和肯定是不搭邊的,絕對會破壞方子整體的藥性,否則,也就沒有加入的必要了,不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所以,倒是沒有人戳破這一點。
“丁園長,這個藥方裏的草藥,跟您之前買的草藥,除了缺失的幾種外,其他的都相同嗎?”張恒東問道。
“嗯。”丁友申點點頭。
張恒東露出一抹喜色。
“丁園長,藥方這件事,希望您能理解。”林飛一臉誠懇的說道,他之前給丁友申多寫的幾種草藥,并不是想要騙對方,而是爲了防止藥方洩露的一種手段。
“沒事,我能理解。”丁友申擺了擺手,不以爲意道,他都這把年紀了,什麽事沒有經曆過。
更何況,給丁友申藥方的時候,兩人才見過一面,連朋友都談不上,林飛這麽做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換成是丁友申,也同樣會這般做。
反之,在兩人隻見過一面的情況下,林飛就直接把真正的藥方,毫無保留的交給丁友申,那才是真正的有問題呢?這年頭,有幾個人能做到這般無私。
“林顧問,咱們是不是可以交易了?”張恒東盯着那張藥方,迫不及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