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晴啞然失笑,果然,金錢攻勢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一句話就把工作氣氛調動起來了,無論是林飛、張小溪、還是周獸醫,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
“周醫生,咱們兩個學的都是西方獸醫,診病的方式、治療的方案都大同小異,用不着刻意的分開,隻要你能想出有效的治療方案,同樣能得到獎金。”段雪晴說道。
聽到這麽說,周獸醫才放心了下來,五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都快趕上他一年的工資了,辛苦幾天,就能得到一年的工資,這麽好的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本以爲這次會是個苦差事,誰曾想卻又意外收獲。
放高額獎金這件事,段雪晴是臨時決定的,康瑞動物醫院在春城名氣很大,無論是人才、器械、設備,都要遠遠強過華安獸醫院,而且,她對于主治醫生約翰很了解,不論是醫術還是領導力,都不比自己差,這讓段雪晴很沒底氣。
所這個時候段雪晴必須全力以赴,隻要能跟養殖場進行長期合作,這五萬塊錢的獎金,絕對花的值。
段雪晴找來幾個工人,從豬舍裏分出去八頭豬給林飛,這些豬一個個精神頭很差,蔫了吧唧的,工人們大聲吆喝、驅趕才肯走路,而且一到了新的豬舍,又立刻趴在地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這些病豬,一直都是這種狀态嗎?”林飛皺眉問道。
“倒也不全是,豬這種東西,一到了吃飯的時候就精神了。”一個工人笑道。
林飛也笑了笑,瞅了一眼旁邊的汪小飛。
此時,這貨正搖頭晃腦的四處觀望,它一到了陌生環境,就會顯得十分興奮,不過,汪小飛的個頭剛剛到林飛的膝蓋,而豬舍的圍牆有一米高,這貨被四周的圍牆擋住了,隻能看到中間的一個窄道。
汪小飛帶着牽引繩,想跑也跑不了,兩個前腿搭在林飛腿上,人立而起,想要觀察一下四周的環境:“嗷嗷,林老大,你抱抱我,我要高高的。”
“你老實點,要是再鬧騰,我把你扔到豬舍裏,跟豬作伴去。”林飛說道。
“嗷嗷,臭死了,我才要不跟它們在一起。”汪小飛一歪狗頭,很不情願。
林飛抓着汪小飛的前爪,讓它趴在豬舍的圍牆上,狗頭剛好搭着磚頭,正好能夠看到豬舍裏的情況。
隻見,汪小飛吐着舌頭,毛臉上滿是好奇的神色,叫道:“這就是豬嗎?”
汪小飛的生活圈子,就是市醫院家屬院,還真沒有見過養殖場裏的豬。
“嗯。”林飛應道。
“嗷嗷……大腦袋、粗脖子、水桶腰,難看死了。”汪小飛叫道。
“我來這,可不是爲了給你找媳婦?”林飛搖頭失笑,這貨還挑起上了。
爲了方便診治,林飛讓養殖場的工人,将其中一隻豬趕進了一個幹淨的豬舍,既能單獨觀察,也方便診治,否則,讓林飛跟一群豬在一起,真的很别扭,萬一哪隻豬狂了,咬一嘴,林飛哭都來不及。
别看豬平時又憨又呆,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林飛走進豬舍,近距離觀察了一下那頭病豬,趴在地上,懶洋洋的,看都沒看林飛一眼,林飛觀察了一番,現豬的嘴角有些白沫,應該是有嘔吐的迹象,兩眼無神、鼻尖幹、耳朵紅,應該是體熱燒。
人燒的時候,會有一些明顯的症狀,比如腦門燙、臉頰紅。
豬燒的時候,同樣會有一些症狀,不過因爲豬皮比較厚,所以,摸腦門肯定是沒用的,不過,豬的耳朵很皮很薄,燒的時候,耳朵會紅燙。
林飛伸手,用右手的手背,貼了一下豬耳朵,果然有燙的感覺。
中獸醫講究望、聞、切,剛才通過觀察,林飛已經得出了燒、嘔吐的症狀,至于聞,林飛準備交給汪小飛去辨别,因爲他暫時沒有聞到異常的氣味,至于最後一個切,則是指的切脈。
人測試脈搏,一般是通過觸摸手腕,感覺手腕脈搏的跳動,但是,豬肘的皮太厚,用這種方法,顯然不行。
林飛左手上拉豬尾巴,右手食指和無名指,搭在豬尾上,測量豬尾的脈動。
豬的正常脈搏每分鍾6o-8o次,心音節奏爲前強後弱、前長後短、前脫音後不脫音,其兩次心音隻見的間隔和每次的強度、脫音的長度應均勻一緻。
林飛測量了一下豬的尾部動脈,現脈搏很亂,跳動的很快,達到了每分鍾近百下,這是很不正常的表現,遠遠出了正常範圍。
尤其是這隻豬趴在地上、神色萎靡、昏昏欲睡,脈搏的跳動如果低于正常,反而更符合病情,但是,這頭豬的症狀卻恰恰相反,讓林飛感到有些費解。
林飛過了一會,再次測試了一次,依舊是這個結論。
林飛又繼續觀察,現的病症越多,越容易推斷病因……
“嗷……”汪小飛打了個哈欠,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他被林飛用牽引繩拽着,隻能一起待在豬舍裏,而這裏除了一頭趴在地上睡覺的懶豬,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它早就有些不耐煩了。
“咱們走吧,這裏沒啥好玩的。”汪小飛叫道。
林飛倒是想走,可關鍵找不到明顯的症狀,單憑燒、嘔吐、腹瀉這三種症狀,根本無法得出生病的原因,很多種疾病,都能引起這些情況。
要想得出病因,必須找到更加典型的症狀。
“嘞嘞嘞……”一陣聲音響起。
原本在豬舍裏,昏昏欲睡的豬猛的站了起來‘噌’的一下,邁開粗而有力的短腿,跑到了豬槽旁邊,用鼻子拱着豬槽,出一陣陣哼哼聲。
“嗷嗷……這隻臭豬,要幹什麽!”汪小飛被吓了一跳,瞪着藍色的大眼睛,疑惑道。
“這是要喂食了。”林飛道。
果然,一個工人走了過來,手裏提着一個桶,在豬槽裏倒了一些飼料,那頭豬立刻來了精神,紮着頭,生龍活虎的吃了起來。
跟剛才萎靡不振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豬。
“嗷嗷……本汪也餓了。”汪小飛吐着舌頭,望着豬槽的方向,露出躍躍欲試的模樣。
“那是豬食。”林飛一臉無語。
“我不吃,就聞聞。”汪小飛一邊說着,一遍湊了過去,隻要是吃的,這貨都感興趣。
“吃貨,真是沒救了。”林飛歎了一口氣,才不信它的鬼話。
汪小飛走到豬槽旁邊,用鼻子嗅了嗅,還真沒有湊過去吃,用爪子撓了撓頭,叫道:“這個氣味,感覺有些熟悉。”
“跟你的狗糧比起來,哪個好聞?”林飛笑道。
“嗷,當然是本汪的狗糧好吃了,這個豬食有一股怪味。”汪小飛叫道。
“什麽怪味?”林飛微微皺眉,暗道,難道是豬飼料有問題?
“嗷嗷……像是訓練的味道。”汪小飛用毛爪,撓了撓頭。
“訓練的味道?”林飛嘀咕了一句,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過了一會,林飛猛然擡起頭,望着汪小飛,問道:“你指的是哪一次的訓練?“
“就是上一次呀。”汪小飛叫道。
上次去警犬基地,汪小飛進行的事緝毒犬的訓練,除了毒品外,還聞過很多制度原材料的味道,想到這,林飛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