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在這?!”
沐懷遠的臉色一黯,疾聲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在馮雅萱講述晚飯時的那起沖突時,宋大少已經準備事了拂衣去。
走大門怕是會引起動靜,于是,宋世誠找個黑暗角落的窗戶,隔着窗簾布,悄悄的拉開了窗戶……
“你說你,這點事有什麽好吵的!”沐懷遠聽完原委,嚴詞責怨道。
“我又沒做什麽,就是顧長垣的那明星女朋友撒潑似的沒完,我就敲打了她幾句。”馮雅萱嘟嘴分辨,随即,見老情人滿臉凝重,就試探道:“老沐,你該不會懷疑顧長垣是故意把人引到這兒來的吧?”
“還真沒準!”沐懷遠不無憂慮的道:“這麽多的度假村不安排,非擠到一塊,未免太湊巧了……怕就怕,顧長垣不止已經全面倒向了宋家,還打聽到了我這幾晚的行蹤……”
馮雅萱聞言,花容也繃緊了。
做權貴的情婦,可不止是花瓶那麽簡單。
沐懷遠風流半生,什麽樣的優質女人沒玩過,偏偏對馮雅萱疼愛備至,甚至肯爲了她籌劃跟原配離婚,很顯然,馮雅萱的腦筋和情商絕對是在水準線以上的。
就說幫沐懷遠轉移婚内财産,她就做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讨足了老情人的歡心。
因此,沐懷遠這麽一點醒,她也察覺到了顧長垣這夥人似乎沒安好心。
雖然她很渴望小三上位,但現階段,如果彼此的關系被曝光,大家都得身陷囹圄!
“老沐,我辦得很小心的,這兒的入住登記是我朋友給辦的。”馮雅萱拉住沐懷遠的手,安撫道:“而且你每次過來,都藏得那麽嚴實,即便在外頭拍到了照片,也不頂用……假如他們真要在這事上面做文章,放心,到時我會一力承擔的,就說跟我偷情的是宋世誠!”
沐懷遠一擰眉頭,“胡鬧!”
“我沒胡鬧,這個我都想好了,你看。”馮雅萱又拿來手機,打開微博,翻出了一段私信内容。
指着宋世誠的頭像,馮雅萱促狹一笑:“這是當年宋世誠想泡我發的信息,我沒搭理,不過,現在正好派上了用途,如果他們敢對付你,我就敢把這段内容發出來,再找網絡公關炒作一把,鬧他一個雞犬不甯,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這段私信内容,大緻就是當年的宋大少想約炮馮雅萱的撩騷信息,當然,末尾的幾段話,早已被馮雅萱給删除了。
畢竟,當年馮雅萱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又還沒尋到沐懷遠這個金主,眼看有豪門公子哥要撩自己,自然是心花怒放、曲意逢迎,她的回複,總結起來就五個字:我願意被撩!
可惜,當年似乎宋大少的約炮業務太繁忙了,一時粗心就遺漏了這個約炮對象。
現在,爲了邀寵老情人,她便把自己的那些犯賤回複給全删了,乍一看這段私信對話,全是宋世誠像發情公狗似的單方面撩騷,馮雅萱反而像是富貴不能淫的貞潔烈女。
“你是想嫁禍給宋世誠……”沐懷遠當即領悟了小情人的意圖,說真的,他挺心動的。
如此一來,不止能達到禍水東引的效果,而且還能繼續往宋家的後院裏放把火,兩全其美!
“但是,把你扯進去的話,對你的名譽影響會很大的……”
“頂多招惹點罵名呗,反正我是單身,而宋世誠不一樣,他已經結了婚的,跑來跟我幽會偷情,你看他往後怎麽做人!當然,我也不想鬧到這一步,隻要他規矩點别拿我們的事情使壞,我也不想鬧得兩敗俱傷。”
馮雅萱貌似義正詞嚴的道:“總之,别人要往你身上潑黑水,我第一個沖上去頂着!隻要你好,我遭什麽難都不打緊!”
瞧瞧,多麽重情重義、深明大義的小三啊,難怪能把沐懷遠迷得七葷八素。
果然,沐懷遠頓時感動得跟什麽似的,摟住小情人的嬌軀,情深深雨蒙蒙的感歎道:“活了到這歲數,還能遇見你,是我此生的最大福分,你放心,我一定盡快跟我老婆攤牌,而且絕不會讓你受什麽委屈。”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馮雅萱深情款款的小眼神,也是像霧像雨又像風。
正當這一對富豪和情婦演繹着可歌可泣的出軌愛情,宋大少已經行進在了回去的路上。
手機的計時器,顯示【隐身鬥篷】的時效還剩半分鍾,他必須找個監控死角‘重現人間’。
看見湖岸邊的樹叢還算隐秘,宋世誠正要跑過去,卻忽然看見王哲雄正迎面而來。
此刻的王哲雄,哪還有半點的儀表堂堂,一張臉青一塊紫一塊,左眼還腫成了紅饅頭,正趁着夜色,灰溜溜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哪怕知道自己是中了孫舒洋等人的仙人跳圈套,但王哲雄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一來,這事情實在太丢人現眼了。
再則,後來跑來勸架調停的值班人員也查證過了,兩小時前,孫舒洋就退掉了這個洋房,改由那個不知來曆的妖豔貨入住了。
而妖豔貨的解釋相當光棍,直言自己以爲王哲雄是男朋友,就鬧了個烏龍,而那個身手堪比搏擊選手的魁梧男,隻冷着臉嘣出一句話:打錯了!
就這樣,王哲雄接受了這麽一個無奈又憋屈的解釋,頂着一張豬頭臉敗興而歸。
“孫舒洋!有你的!”
王哲雄怒不可遏的想着,他發誓,這筆賬,一定要連本帶利的報複回去!
第一步,就是順應沐懷遠和馮雅萱的指示,上蹿下跳的唱衰風華集團,讓這對狗男女沒好日子過!
正要溜回去繼續奮筆疾書,當王哲雄走在湖岸石闆路的時候,忽然一陣風擦着他飄了過去,觸不及防的,屁股被狠狠踹了一腳,整個人滾進了湖泊裏!
“哇!是誰?!誰踢我的?!”
王哲雄在湖裏嗆了幾口水,立刻撲騰着掙紮爬上岸,舉目要找出肇事者,周圍卻是空無一人。
看着這一片的幽深寂靜,再被山風一吹,王哲雄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一股寒意襲遍了周身,隻覺得這一晚格外的邪門!
而剛事了拂衣去的宋大少,在不遠處的樹叢中恢複真身之後,就深藏功與名,潇潇灑灑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