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我毛小姬有毛病？”
“混蛋……”
我将毛小姬扛到紅姐家門口的這一路上，這貨對着我又是錘腦袋又是扯頭發的，還将我罵的狗血淋頭。
直到将毛小姬扛到了紅姐的家門口，回頭見慕離并沒有追上來，我便将毛小姬丢下，癱軟在紅姐的家門口。
累死了！
這毛小姬尋常吃的，都長成了肉。
别看她個頭不高，卻差點把我壓死了！
“毛小姬，你該減肥了！”我靠在紅姐的家門口一邊，抹着額頭的汗對毛小姬喊着。
“高瑾年，你是不是嫌棄你的命活得太長了？”毛小姬的體重，和她的刺猬頭一樣不容人侵犯。
聽到我提及這些，毛小姬又準備開始數落我一輪。
但實際上，嫌棄自己的命活得太長的可不是她毛小姬自己？
若不是覺得命太長，她能挑釁上古神獸？
慕離的随便一掌，都能要了她的命！
而在我氣喘籲籲的這個空檔，毛小姬将我咒罵了一遍後又作勢朝着剛才我們過來的方向走去。
“今天我就非要收拾了這對狗男女，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嘲笑我！”說完，毛小姬一邊挽起袖子，一邊就準備跑去。
還沒有順氣的我，隻能上前再次将她拽住。
不拽住她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任由這貨再次找上那隻神獸，非得把自己的小命搞沒了？
要這樣的話，我剛才何必拽住她呢？
“毛小姬，你就别把自己往死人堆裏推了行嗎？”被這貨氣得快吐血的我，一邊拽着她一邊吼着。
“什麽叫做我把自己王死人堆裏推？”被我拽住，又說了一頓的毛小姬很是不開心。這會兒，她雙手插腰上，一副要和我打架的樣兒！
“這話你可得和我說明白了。說不明白，你不隻是對我毛小姬的侮辱，更是對我們茅山派的侮辱！”
“毛小姬，他是上古神獸。不隻是你，就連你們整個茅山派聯合起來，都不一定能對付得了他！”
制止毛小姬的唯一途徑，也就隻有把慕離的身份告訴毛小姬了。
以毛小姬這怕死的德行，今後見了慕離肯定是會繞道走的。
“高瑾年，你這話是……”聽到我這話，毛小姬應該是想要追問我關于慕離的事兒。
可誰知道，我們所站的大門前，忽然打開了。
然後，見到我們的紅姐就朝走了出來。
“我剛才聽到門外有聲響，就猜是你們兩人到了。”
“怎麽到了這邊，光站在這裏，不進門呢？”
“快點，咱們進去吧！牛二叔和牛二嬸他們也都到了……”
紅姐熱情的拉着我倆的手，将我們帶進了屋子裏。
等進屋的時候，我才知道今天受到邀請的可不止我們三人，更還有牛二叔一家子。
而淩珊那邊，已經幫着牛二嬸在端菜上桌了。
“高瑾年，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那慕離，到底是什麽？”被紅姐熱情的招呼落座後，毛小姬顯然還糾結着我剛才說出口的那些話，悄自壓低聲音湊到我的耳際問着。
“北冥有魚，其名爲鲲。”這是百裏澤給我的答案。
可得到答案的毛小姬，卻問我：“我問你話呢！你給我念文言文幹嘛？”
聽到毛小姬的抱怨，我在心裏默默掉淚：智商跟不上，真是硬傷！
“高瑾年……”毛小姬看我沉默了，又準備繼續追問。
“你們兩個人還嘀嘀咕咕做什麽？牛二叔和你們說話呢。”淩珊的聲音傳來，正好打斷了毛小姬的追問。
随後，在紅姐的熱情招待下，這一餐開始了。
這期間，毛小姬無數次想問我關于慕離的事情，我都沒有作答。
因爲，這是我們在曲家村最後一天了。
明天一大早，我們都要離開這裏。雖然以後還是有可能會回來看看，但能像是這樣和紅姐他們坐在一起閑聊的機會不多了。
再說，紅姐的孩子據說要到省城念書了。紅姐爲了照顧他，打算也到省城那邊去。
她還告訴我，等孩子到省城後，她也想在那邊找一份工作，當家政或是服務員之類的。
紅姐想要到省城找工作的事情我是贊成的。畢竟省城的工資相對比較高一些。
紅姐一個人掙錢，也是可以供應孩子上大學的。
至于另外找伴侶的事情，紅姐說是不考慮了。
她說：“想要再找一個像是我孩子她爹那樣待我好的人，估計是難了！所以不想找了，餘生想要帶着他給的那些記憶好好的活下去。”
一頓飯吃完，紅姐跟我傾訴了很多，也對我道了許多次謝。說是要不是我讓她見到孩子她爹最後一面，她一輩子沒準就那麽渾渾噩噩的過了。
飯後，紅姐喝高了。淩珊和我将她送回了裏屋休息着。
牛二嬸和毛小姬幫忙收拾着桌子。
至于牛二叔，飯後就開始幫着紅姐家劈柴了。
像是他所說的，現在紅姐的男人沒了，大家能幫上忙的盡量都會幫的。
紅姐被送回了裏屋，淩珊照看着。而我，則回到了小院裏，找到了正在劈柴的牛二叔。
“牛二叔，我也來幫忙！”說着，我便将牛二叔劈好的柴收拾到了一側。
大約把柴劈了一半，牛二叔休息了一下。趁空，我趕忙追問着牛二叔江錦鎮那個湖泊裏的魚仙子的故事。
“那個湖泊，叫做林湖。據說，存在至今已有上千年的曆史了！”
牛二叔一邊抽着水煙，一邊跟我講述着：“這林湖是江錦鎮和臨鎮上千年來居民賴以生存的湖泊。”
“魚仙子聽說是這湖泊形成之初，就在裏面生存的。自從這魚仙子帶着村民們抗擊日本鬼子後，這江錦鎮的居民就有了每年祭拜魚仙子的習俗。祭拜的日子，就是每年的鬼子投降日！”
“關于魚仙子的故事，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其實，牛二叔生活的地方距離江錦鎮還有十多公裏，能知道這個多關于這個湖泊的事情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那牛二叔，那湖泊有沒有淹死過人？”其實，這就是我最爲好奇的事情。
“淹死人的事兒，好像沒發生過！”牛二叔仔細回憶了一下，略帶歉意的告訴我。
“牛二叔，您在仔細回憶一下嘛！”我哀求着。
按照百裏澤的說法，這湖心裏至少囚禁着上千條的亡魂。
這樣一來，死在湖裏的人應該很多才對。
牛二叔據說時常到江錦鎮那邊務工，按理說應該也能從那邊聽到什麽風吹草動才對。
不可能死了那麽多人，卻沒有人發現吧？
“真沒有。那湖泊，因爲有魚仙子的存在，倒是沒有淹死過什麽人！”
不過說到這的時候，牛二叔像是想到了什麽：“對了。淹死的人沒有，不過江錦鎮倒是每年都有好幾個未婚女青年神秘失蹤！”
牛二叔的這段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未婚女青年？”我感覺，這江錦鎮失蹤的未婚女青年，應該和慕離有着脫不開的聯系。
也就是說，這些失蹤的女青年，應該就被埋葬在這湖底……
“對！一年好幾個呢！就前段時間，江錦鎮鎮長的千金，就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到現在一晃幾個月過去了，也沒找到人！”牛二叔這麽說的時候，我想這位鎮長的千金，怕是已經喪命在林湖湖底。
“那有沒有讓人在湖裏打撈一下？”
“沒有！那湖一直沒有淹死過什麽人，再說了也沒有人見到她在那邊出現過。”牛二叔是這麽說的。
“不過瑾年，你問這些做什麽？是不是……”牛二叔似乎覺得我問的這些事情都比較蹊跷。
“沒什麽。就是上次聽您提起過魚仙子的故事，所以我很好奇而已！”我不作正面回答。因爲我清楚清醒的牛二叔不過是一個正常人。像是這樣離奇的事兒，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爲妙。
正巧，這個時候毛小姬收拾完了桌子，朝着我們兩人走來：“高瑾年，我們先回去吧！”
我知道，毛小姬肯定是想回去問我關于慕離的事兒。
“這……”我看着一側，牛二叔才劈到一半的柴。
其實，我還是想要留下來幫忙的。
但牛二叔見我猶豫，似乎知道了我在擔心什麽。
“沒事。就剩下這麽一丁點，我一會兒就幹完了。你們要回去，就快點回去吧！明天要走，今天還要忙着收拾行李呢！”
在牛二叔的勸說下，我便跟着毛小姬先行離開了紅姐的家。
至于紅姐那邊，有淩珊和收拾完屋子的牛二嬸照看着，我想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高瑾年，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麽呢？”還沒有進小平房，毛小姬就迫不及待的問着。
“北冥有魚，其名爲鲲！”我又一次重複了答案。
“你又給我念這文言文做什麽？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最讨厭的就是這些文绉绉的文字了！”隻是說到這兒的時候，毛小姬似乎想到了什麽。
“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這慕離就是那條大魚吧？”片刻後，毛小姬詫異的看着我問着。
“嗯！他就是傳說中的鲲。”
“不對啊，鲲不是最後變成了大鳥了？怎麽還躲在這小小的湖泊裏？”毛小姬的疑惑，顯然和我當初我的一樣。
而我，便将之前百裏澤告訴我的，包括這慕離是以什麽爲食物的，全都告訴了毛小姬。
聽完了這些的毛小姬，滿臉錯愕的看着我：“這感覺就跟神話故事一樣。”
“可不就是！”人家慕離本身就是神話裏的神獸，具有傳奇色彩！
“那高瑾年，你的意思是說韓明子今後會變成他的食物之一？”毛小姬稍作停頓之後，忽然很用力的握住了我的肩頭。
“嗯。我想，慕離會找上她，應該隻是爲了這個……”從牛二叔那邊，其實我還得知了另一點。那就是，那些失蹤的女青年，都是在結婚前失蹤的。
這情況，和現在的韓明子的處境是何等的相似。
“天哪……”毛小姬聽到這，似乎被打擊到了，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毛小姬，起來吧！”我上前，拉了毛小姬一把。但沒能将她拉起來。
無奈之下，我隻能跟着她一塊兒落座在地上。
“毛小姬，這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之前，我答應過百裏澤的。
“但我們要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嗎？”毛小姬一副很消沉的樣兒。
其實，這就是毛小姬。雖然她當着韓明子的面說的那麽絕情，說是不管生死，都不會再管韓明子。
但在得知韓明子真的有可能會變成神獸鲲的食物之際，她卻……
“高瑾年，這事情我可能無法坐視不管。”良久，一直若有所思的毛小姬才回過神來。
但她忽然說出口的話，便讓我一愣。
“毛小姬，咱們不是約定好了不要再管她的事兒了嗎？”我可記得當天韓明子說她毛小姬活該當一輩子的單身狗的時候，毛小姬氣得恨不得将她的皮剝了。
可現在，她竟然說她還想去救韓明子。難道，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高瑾年，她那天罵我确實罵的很難聽。但你不要忘記，當日是我指揮着她去河邊找蘇源的！她是代替我，成了那條大魚的目标……”
“可你，也是我讓你去找蘇源的！”當天，要不是我考慮到我和蘇源不大适合獨處的話，也不至于會弄成今天這下場！
這樣說來，我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但毛小姬卻告訴我：“高瑾年，這事情和你無關。是我單方面想着要就韓明子的。所以，這次危險的行動，你就不要參加了。”
“那你呢……”難道，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我沒什麽。反正我死了，也是孤家寡人。但你不同，你已經結婚了，你還有你的百裏先生。所以，這次行動不不能、也不準參加！”
和我說話的毛小姬，已經起身開始整理着她的電腦包。
而那裏面裝着的，都是她抓鬼時候需要用上的那些東西。
将最後一件東西塞進去後，毛小姬又去了床邊，抓起了放在床頭上的桃木劍。
“毛小姬，如果你非要行動，那我和你一起！”就在毛小姬背着這些東西準備出門的時候，我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高瑾年……”毛小姬試圖勸說我。
但我的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胳膊，以此來表明我想要參加這次行動的決心。
“可你要是有什麽意外，到時候百裏先生……”
“他會救我的。”身爲黑無常，他解救一條亡靈的本事應該還是有的。
當然，那是最糟糕的下場。
說完這話，我便快速回到床邊，拽起哭喪棒又一次站在了毛小姬的跟前。
我想要跟她一起并肩作戰的決心，毛小姬似乎已經讀懂了。
所以，此刻的毛小姬也沒有再勸說我。
對視了一眼之後，我們便出發了……
*
我們是乘坐牛二叔的車子到達江錦鎮的。據說，韓明子今天一早跟慕離到這邊玩的。
但奇怪的是，我們幾乎将整個湖邊繞過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韓明子的下落。
“奇怪，這慕離到底把韓明子藏到了什麽地方？”毛小姬望着平靜的湖面，嘀咕着。
“會不會，她已經……”最後的那幾個字，毛小姬沒敢說下去。
“應該不會。按照牛二叔之前說的那樣，這慕離應該還會再和明子交往一段時間！”
牛二叔說過，那些失蹤的女青年都是在下聘後才失蹤的。
“那現在我們該上哪兒找他們？”毛小姬問我。
我琢磨了一下，拽了她一把：“我們去找牛二叔！”
“找牛二叔做什麽？難道現在就要回去了？别啦，我們還沒有找到明子呢！”毛小姬各種哼哼唧唧的。
但最後，我還似乎将她拽到了牛二叔的摩托三輪那邊。
“牛二叔，能不能再幫我們一個忙？”
“什麽事兒，盡管說！”熱心憨厚的牛二叔，臉上永遠帶着憨憨的笑容。
“送我們到鎮長家！”我的話，不止讓毛小姬愣了一下，連牛二叔那邊也……
“瑾年，你找鎮長做什麽？該不會……”
牛二叔應該是想起了今天午飯後我們兩人的談話了。
“牛二叔，具體的事情我回去後再和您說。但現在，麻煩您先送我們兩人過去一趟！”
有了我這話，牛二叔便駕車帶着我們朝着鎮長家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毛小姬的疑問很多。
我唯一能和她說的，便是：“之前我聽牛二叔說過，這江錦鎮的鎮長的千金，前一段時間失蹤了！”
“淹死了？”毛小姬下意識的回問我。
“不是。據說，整個小鎮都翻過來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人。”
“那她和這件事情有關聯？”
“據說，鎮長的這位千金，在失蹤之前也談了一個男朋友，已經下聘了……”
“而且，像是這樣下聘後就無緣無故失蹤的女青年，在這周邊地區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
聽着我的這些話，毛小姬的神色越是黯然。
顯然，她正爲韓明子的處境着急。
“别太緊張！我想，現在明子應該還沒有遇害……”
當然，這也隻是我的推測。
“那我們現在找這位鎮長，要幹什麽？”
“抽幹這湖泊的水！我就不信，抽幹了這湖的水，這些屍體還能不顯現出來。”到時候，慕離想要不現身也難！
就在我們兩人的議論聲中，鎮長的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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