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差一點因爲缺氧而休克的前一秒,他才松開了我。
那一刻,我急急忙忙的推開了好幾步,生怕他又不聲不響的再抱住我,讓我憋得慌。
可我才退開了幾步,我的懷中便被塞進了一隻大熊寶寶。
“這……”
我看着我懷中幾乎和我一樣高的大熊寶寶,有些無措的看向百裏澤。
“給你的!”
“哦!”我低頭,看着懷中那張臉比我還要大上好幾倍,眼睛大又圓的大熊寶寶,有些無措、有些害羞!
“跟我走!”百裏澤又開了口。
“我……”我想拒絕。隻因,我想起了之前百裏澤說過的事兒。酸澀,開始在我的鼻尖湧動。
就在這個時候,百裏澤像是預料到我會拒絕那般。不等我将話說出來,他便開口說着:“你難道想要讓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其他人看在眼中嗎?”
我擡頭,才發現這田裏的人好像都在看着我們。不管是停下勞作的,還是正在勞作中的!
最後,我隻能無奈的扛着那隻塊頭比我還大的大熊寶寶,跟在百裏澤的身後。
*
我和百裏澤一前一後來到了村口。
他的車,就停在那裏。
他一開車門,就打算将我塞進車裏。
“你想幹嘛?”
“就想坐着好好談一下!”百裏澤揉着額頭,嗓音有些沙啞的說着。
我擡頭的時候,才發現他的下巴多了許多胡渣尖,神色看起來也很不好。
“你生病了嗎?”其實,剛才在田裏的時候,我便發現呆在他的懷中的溫度比尋常高多了。我還以爲,那應該是在田裏,溫度比較高導緻的。
如今看來,似乎是因爲他生病了。
“嗯!當人就這點不好,也會生病發燒!”他說這話的時候,又咳嗽了好幾下。
咳完之後,臉色似乎比剛才還差了。
“那我們上車說吧!”見狀,我趕忙推開了車門自己鑽了進去。
見我上車,百裏澤也跟着快速的鑽到了駕駛座上。
“你難受的話,爲什麽還到這邊來?”雖然心裏有些發酸,但看到他生病我又不自覺的想要關心他。我想,這就是所謂愛情的磨人之處吧?
“我要是再不來,老婆跑了怎麽辦?”百裏澤一把就将我手上的大熊寶寶抓起,丢到了後座上。随後他将我一提,直接抱到他的大腿上坐着。
這樣的坐姿,太暧昧也不舒服,我便開始掙紮了。
誰想到,百裏澤卻一下子将腦袋埋在了我的胸口處……
那畫面,直接讓我的臉蛋漲紅了。
“百裏澤,别鬧……”
“沒鬧。讓我這樣抱一會兒,頭疼!”因爲他将腦袋整個兒埋在我胸口的關系,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鼻音也似乎越嚴重了。
而我,也察覺到我胸口似乎有一團火在燒。
他發燒了?
這點認知,讓我有些惶恐的探向他的腦袋。
可發燒的百裏澤很磨人。
我的手才探過去,他就使勁兒的往我的懷中拱。
那畫面,太美好。連我都不忍直視……
在和他鬥争了一會兒,我終于如願探到了他的額頭。
一觸碰到他的額頭,那溫度可把握吓了一跳。
“百裏澤,你的頭很燙!我們去看醫生?”百裏澤的額頭,很燙。真難想象,他發着高燒是怎麽開車過來的。
“不!我不去……去了,媳婦兒跑了怎麽辦?”他似睡夢中發出來的聲音。而他的手,也在這話後将我圈得更緊了一些,勒得我有些難受。
我掙紮了好幾次,還是無法從他的懷中逃出。
無奈之下,我隻能耐着性子哄他:“百裏澤,我不跑!我就陪着你看醫生去,好不好?”
這話之後,百裏澤的手确實是松開了。
但我還沒有來得及慶幸什麽,就感覺到百裏澤的身體直接朝着我壓了過來,将我壓在了方向盤上。
我一度以爲,他在生病的情況下還想對我做什麽事情。可他原本還放在我身上的另一隻手,也毫無生氣的滑落了……
“百裏澤!”這下,我意識到了不妙,拼命的叫着、喊着。
“百裏澤,你别吓我!”
“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使出渾身的氣力,将壓在我身上的百裏澤按回到了車座上,随後又迅速的跳下車子去找村民幫忙。
這整個過程中,我一直在和百裏澤說話。但這些話,在我看來并不像是在安慰他,而是在安慰着我自己……
還好。今天去鎮上買東西的牛二叔正好路過村道,聽到了我的呼救聲,并快速找人過來幫忙。
很快,百裏澤被送到了之前老祠堂那邊收拾出來給淩建斌暫住的那個房間。
村長也到鎮上找來了醫生,給百裏澤看病。
到底這邊的醫療條件有限,醫生過來也隻是開了一些退燒片和兩瓶酒精讓我給百裏澤擦身體退燒。
但百裏澤那邊一直昏睡着,這樣一來吃退燒片也成了一大難題。更别說是我要給他脫衣服擦酒精了……
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毛小姬還對着昏迷的百裏澤兩眼放精光。
此時,百裏澤已經被我用蠻勁扯掉了一個衣袖,露出了大片胸肌。
因爲發燒的緣故,百裏澤那身比較白的肌膚,泛着粉色。看起來,無比的誘人。
“啧啧啧,這身材應該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最高境界了吧?”毛小姬越說,湊得越近。
“哎呀,好像還有腹肌!這要是拿來當餐盤,多好?吃完了,還能順便舔一舔!”
毛小姬那猥瑣的眼神,讓我有些頭疼。
按照毛小姬的說法,我和她确實已經好到可以穿同一條褲子的地步。
但我卻忍受不了和她分享一個男人……
真的!
我隻希望我喜歡的男人,隻屬于我一個人。
若不然,我也不會再知道百裏澤的心裏一直放不下另一個人時,那般的難受,并且還直接晾了他三天。
可能是看到我一直蹙眉的關系,淩珊見毛小姬伸出了鹹豬爪,趕忙拽起了她。
“淩珊,你幹嘛呢?我還有點急事,你别拽我!”毛小姬對于淩珊拽起她就往屋外走的這一點顯然是非常不滿的。
至于她所謂的急事,我想應該就是窺探百裏澤的身材。
“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淩珊說着。
“有什麽事情咱們可以等到晚上夜深人靜再慢慢聊嘛,至于現在打斷我的好事嗎?”毛小姬龌蹉起來,簡直是牛鬼蛇神都擋不住。
“不行,我現在就想要說!”
“那你說吧!”
“我們出去說……”
淩珊使出了渾身解數,最後成功的将毛小姬拉出了這個屋,并順帶着幫我把房門帶上。
這樣一來,這屋子裏就剩下我和百裏澤兩人。
獨處的好處就是,我照顧百裏澤的時候随心所欲一些,也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了!
“百裏澤,努力咽下去。”
我掰開了百裏澤的有些發白的薄唇,将兩顆退燒片塞了進去,又給他喂了兩口水。
可和之前一樣,百裏澤大半天都沒有咽下去的迹象。
無奈之下,我低頭将我的唇湊了上去……
我的想法就是想把百裏澤嘴裏的兩顆退燒藥推進他的喉嚨裏。
但誰想到,我的唇一貼上去,他就主動吞咽了。
我欣喜的想要将唇兒收回,但他卻主動吻了上來。
若不是這整個過程中他一直迷迷糊糊的閉着眼,我還真以爲他是在故意逗我玩呢!
被他吻了好一會兒,我才成功退出他的懷抱,又将他的另一個袖子扯開後,我才拿出了剛才醫生開的酒精,倒了一些在我的毛巾上,爲他擦拭身子。
我給百裏澤擦完了上半身,花了接近半個鍾頭的時間,也把我自個兒累得出了一身汗。
到了下半身,我伸出去的手遲遲沒有落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尾音上揚的詭異笑聲,在這房間裏響起。
等我尋聲望去的時候,我手上的那條沾着酒精的毛巾被吓得直接丢在了地上。
隻因,現在一道穿着黑色長袍,化着詭異濃妝的身影出現在了這房間裏的櫃子上。
那道身影,正是我所熟悉的百裏南……
“高瑾年,不會連爲夫都認不出來吧?”百裏南直接從櫃子上跳下來,快步朝我走來。
黑色長袍,随着他步履的邁動,飄逸的拂動着。
來到我的身邊後,百裏南便快速的伸出手,将我卷進了他的懷中,并親昵的輕啄着我的耳際。
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森寒,讓我不自覺的打起了冷顫。
“不會是真的認不出來了吧?剛才還用小嘴給我喂藥呢!”吻完了我的耳際後,他又湊到我的耳際,提醒着。
“我沒有認不出來。就是……”我輕咬着我的唇,有些糾結。
“就是什麽?”他摟着我,薄唇在我的耳際輕笑着。那嗬出來的寒氣,讓我又一次打了冷顫。
“你從這身體出來了,那他是不是……”死了?
但最後兩個字,我始終說不出口。
雖然我知道,不管是百裏澤還是百裏南,都是一個靈魂。但這樣不好的字眼,我還是舍不得用在他的身上。
“沒事的。”百裏南又輕啄了我一下。這次,是在我的臉蛋上。
“沒事的話,那他……”我說着他依舊緊閉雙眼的身體。
“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還不快進去?”我催促着。
我記得有一種說法是,靈魂離開身體太久,到最後身體就會徹底死去。
“等天亮了再進去!”百裏南又将腦袋邁進了我的脖頸處,在我看不到的角落裏親吻着。
他此刻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我他想要做什麽。
“别這樣……”我輕推着他。
“好久都沒有嘗試過這樣了!”我知道,他指的是靈魂和我……
“高瑾年,别不理我了好嗎?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我都失眠了!”他将腦袋埋在我的脖子處,悶悶的說着。
“你看,我都失眠到生病了。你就行行好,原諒我吧!”他纏着我的腰,嘀咕着。
我掃了一眼躺在床上那具滿臉倦容的身體,鼻尖有些酸酸的。
“過得不好的,又不是你一個人……”
“既然都過得不好,那你爲什麽還不原諒我,讓彼此好過一些呢?”他說得倒也挺有道理的。
我無法反駁,也無力反駁。隻因,下一秒他的唇就貼了上來。
那冰寒的觸感,依舊是我所熟悉的。
最後,他便将我按在了床上,對我……
就像百裏南說的,我們很久都沒有用過這樣的方式了。
不隻是他有點想念,連我也……
這一夜,連我也偏離了留在這房間裏的初衷,到最後沉迷在那冰寒的懷中……
*
第二天的早上,我是臉部一陣刺癢中醒來的。
我醒來的時候,百裏澤那張挂着胡渣的臉就在我的視野中放大。
而他見我睜開眼睛,又作勢欺近了幾分,還特壞的用胡渣紮我的臉。
“讨厭!一大早都不讓我多睡一下!”
我想也沒想,擡手就對着他的胸口砸去。
隻因,昨夜他一整夜都對我……
榨幹了我身體所有的力氣,卻連讓我休息一下都沒有。
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打?
百裏澤對我的舉動也不生氣,隻是擡手輕松的将我的拳頭按在他的胸口上。
“高瑾年,你該起床了!”他提醒着我。
“我不起!”我現在累得連擡手都覺得費勁
而這些,都是拜這個壞男人所賜!現在,我幹嘛還要早早的起來遭罪呢?
“不起來?你确定?”百裏澤說着,又伸手探入了被子下方。
他的大掌很壞,探入被子裏就對我……
我掙紮着,臉蛋也因爲他做出來的舉動臊熱無比。
而正對着我做這些壞事的百裏澤,卻笑着告訴我:“你覺得現在要是不起來的話,待會兒村長他們過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會怎麽樣?”
說到這的時候,百裏澤還若有似無的掃了自己的胸口一眼,再然後又掃向我露在被子外的光滑肩頭……
而我整個過程,我都追随着他的視線。
這下,我總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好吧,百裏澤現在是衣着不整,而我躲在被褥下絲縷未着。
我們所躺的那張床,又是濕濕黏黏的。
密閉的房屋裏,還飄蕩着可疑的氣息……
這樣是其他人進來,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會覺得我高瑾年是一頭禽獸。
你問我别人爲什麽會不覺得百裏澤是禽獸?
廢話,他昨晚發着高燒都昏迷不醒呢!
别人再怎麽都不覺得那昏迷的人會對我強X!倒有可能覺得,是我這清醒的人獸性大發,見色起意!對百裏澤這昏迷不醒的人那啥……
想到這,我快速的翻身撿起被昨夜被某隻色鬼随意丢在床頭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而在我穿戴着的時候,床上的另一人還時不時的搗蛋、吃我豆腐!
靠!
我想揍他!
他現在還病着,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但考慮到時間關系,我隻能忍着……
等我套上衣服,便急匆匆的沖到窗口那邊開了窗戶,讓大清早的冷風灌進來,吹散這屋子裏的詭異氣息。
開完窗戶我才想起百裏澤還病着,這吹到冷風豈不是加重他的病情?
所以,我快速轉身,打算給他找件什麽厚衣服套上去。
誰想到,我一轉身就撞進了百裏澤的懷中……
而他,竟然一把又将我按在了胸口。
“别鬧。我給你找件衣服套上,風很大……”我一邊說,一邊打算從他的懷中強勢鑽出來。
但百裏澤強勢的再度将我按回去。
“你把我當成紙糊的?風一吹就倒?”他啃着我的耳朵,嘀咕着。随後,他又安慰着我:“放心,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虛弱!”
我聽着他的話,又悄自感受着他身上的溫度。
确實,他的燒已經退下去了,身上也不燙了。
“高瑾年,我們和好吧,别生氣了好嗎?”耳邊,是他的低語聲。
正巧,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伴随着這敲門聲的,還有毛小姬的聲音:“高瑾年,我們去吃飯吧!”
是住在對面小平房的毛小姬。
她已經起床,想找我一塊去吃飯了!
這貨一向毛躁,要是她直接推門進來,看到我們兩人這般摟在一起,那怎麽辦?
到時候,我是不是應該直接在地上刨坑,把自己埋了?
可百裏澤這貨卻和我作對。
在我使勁兒想要從他的懷中掙脫之際,他依舊固執的緊握着我的腰身。
“百裏澤别鬧!”我抓着他的手,想要将其拿開。
但百裏澤表現得尤爲強硬,不肯收手:“我沒鬧!”
“那你放開我!”
“要我放開也可以,我們和好!”他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我。
那黑瞳裏,有着他的深情、他的哀求……
讓我,一度不知道該怎麽招架:“你……”
“高瑾年,你再不出來,我可就直接推開門咯?”屋外傳來了毛小姬猥瑣的笑聲。顯然,她正計劃着什麽……
“和不和好?”
聽到門邊傳來了把守轉動的聲響,我隻能屈服于某人的強硬之下!
“和好和好和好!行了吧?”我一連重複了三次百裏澤想要的承諾,以此來表明我是被逼迫的。
但聽到這話的百裏澤心情不錯,親吻了我一下表達了他心情的愉悅。
“算你識相!”說着,他便送開了落在我腰身上的手……
而毛小姬那頭,也在這時推門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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