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快!判官那兒要魂呢!”馬面很是不情願,但在看了我一眼後還是答應了許韻賢。
随後,許韻賢來到了我的跟前。
“這個……是我之前答應你們的!”許韻賢從他寬大的袖子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花兒遞給了我。
那花,很漂亮。沒有葉子,卻紅似火。
我想,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彼岸花。
我掃向這麽大的動靜下還依舊緊閉雙眼念着咒語的毛小姬後,接過了那朵花。
“能不能最後再拜托你一件事情?”許韻賢問我。
“什麽事兒?”百裏澤說過,想要得到這彼岸花,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得到花的過程,堪稱九死一生。
而如今,許韻賢卻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話送給我們。
這個人情,還是要還的。
“讓她忘了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吧!”說着,許韻賢看向了一側的雪莉。
他的話,讓我有些震驚。
“可……”之前,他苦苦求着雪莉,讓她記起他來。
好不容易雪莉對他的态度略有改善,他卻……
“我已經耽誤了她那麽長時間了,不想讓她這一輩子再被我耽誤了!”說到這的時候,許韻賢望向一側的雪莉。
“雖然很不甘,但我還是希望這一輩子有一個人能代替我照顧她,保護她,給她幸福……”
說到這,許韻賢和雪莉的眼神在空中交彙。
他的痛和他的不甘,讓雪莉紅了眼。
她嘶啞着嗓音,叫着他的名字:“許韻賢……”
“若有來生,我們再會!”
許韻賢已經步上了那朵烏雲,跟随着牛頭馬面朝着窗戶外飄去。
狂風,讓許韻賢的發絲飛舞着。
電閃雷鳴和傾盆而下的大雨,似乎在爲他鳴着内心的不甘。
但最終,他還是跟随着牛頭馬面的身影,消失了。
“許韻賢……”
雪莉眸中含着熱淚,追到了窗戶邊上。
雖然,孟婆湯使她忘記了和許韻賢的曾經。但她的心底,還是忘不了那股子悸動。
望着還在電閃雷鳴的天空,雪莉眼尾的熱淚還是止不住的落下了。
此刻,我的内心也是複雜的。
但謹記着許韻賢吩咐的我,最終還是趁着雪莉望着天空而背對我的時候,舉起了哭喪棒!
“哭喪棒,讓她忘掉一切吧。願她的餘生,能有一個如同許韻賢那般,愛她懂她的人陪在她的身邊……”
這次,我下口令沒有故意壓低聲音。
所以,當我這口令出口的時候,雪莉錯愕的望向我。
她的淚水,她的眼神,都在和我訴說着她不願意忘掉這一切的想法。
可怎麽辦呢?
從哭喪棒頂端發出的金光顆粒,已經迅速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等到金光徹底消失之際,雪莉緩緩的倒下了……
我上前察看了一番,她應該是睡着的。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雪莉搬到我的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累得氣喘籲籲的我,壓根沒有時間休息。
确定雪莉依舊處于熟睡狀态後,我又将手上的彼岸花放到了毛小姬的七煞鎖魂陣中央位置。
“毛小姬,你要的彼岸花來了!”
我說完,便悄自退出了陣法中。
在我訴說着這些的時候,毛小姬已經睜開雙眼。
而後,她的口中便振振有詞的念着什麽。
這之後,毛小姬又開始比劃着很複雜的手勢。
在收拾中,那朵彼岸花的血紅色暈染了開來,籠罩着毛小姬那七煞鎖魂陣的四周……
“外婆!”
我聽到了毛小姬帶着哭腔的嗓音。
我想,毛小姬應該不想讓我看到她這般懦弱的一面,便悄自退出了這房間……
一夜,我又是在宿舍外度過的。
有點冷,但比起當日許韻賢制造出來的冰寒,還是好了不少。尤其是我身上還穿得跟一顆球差不多。
在這空曠處,我應該是睡不着的。
可奇怪的是,靠在牆壁上的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而且,我還做了夢。
我的夢中,出現了很奇怪的一條河。
河中,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朝着我喊叫着。
具體他們都在叫喚什麽,我并沒有聽清楚。
我唯一知道的是,那個夢好像有些真實。
就在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耳邊似乎還回響着那些人的呼喚聲……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其他宿舍的學生,都三三兩兩的從宿舍裏走出來,并說笑着朝着樓下走去。見狀,我也趕忙推開了我們宿舍的門。
此刻,毛小姬依舊維持着昨夜的坐姿,背對着我。
隻是她周邊擺放着的那些蓮花燈,已經滅了。再者,還有那朵彼岸花,已經枯萎了,甚至還凋謝了。
快步上前的我,來到了毛小姬的身邊詢問着:“毛小姬,你沒事吧?”
我來到毛小姬的跟前之際,才發現她是睜着眼睛的。不過,眼神有些呆滞。
一大早,還沒有畫上濃黑眼線的她,大眼有些清澈,也有些紅腫。
在我的呼喚聲中,毛小姬漸漸回過神來。
視線和我交彙之後,毛小姬朝着我唇角動了動:“高瑾年,我見到我外婆了……”
“外婆說,隻要我好好的活下去,她别無所求!”
說到這,毛小姬的淚,潸然落下。
又一次見到那般開朗的毛小姬的淚水,我有些手足無措。
但最終,我還是抱住了她。
随後的大半天,我們兩人都沒有說話。唯一的交流,就是我那隻輕拍着她後背的手……
我并不知道我和毛小姬維持着這個動作多久了。
我隻知道,雪莉那邊醒來的時候,我身子已經有些微僵。
“瑾年,小姬?天哪,我怎麽在你們這裏睡着了!”
剛醒來的雪莉,對于在我們宿舍醒來特别的驚訝。
但對于許韻賢的事兒,她隻字未提。
我想,這應該就是哭喪棒的作用效果吧?
我和毛小姬含糊其辭的帶過了雪莉來我們宿舍的原因,并說她昨晚實在太困,外面的雨又太大,她隻能在我們宿舍裏借宿一晚。
雪莉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但在看到宿舍樓外面的積水後,又好像是接受了我和毛小姬的那些話。
随後,雪莉匆忙的回到了她的工作崗位上。
看着她的臉上又洋溢着熱情笑容,我望着已經萬裏無雲的天空,獨自呢喃着:“放心吧許韻賢,她已經如你所願,忘了一切!我想,她會找到屬于她的幸福的……”
我的獨自呢喃,沒有得到天空的回應。倒是我的手機,忽然吵鬧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
我的天哪,是百裏澤!
我會這般驚訝,原因是我這才想起了我答應過昨晚上去陪百裏澤的事兒。
誰知道,昨天許韻賢和雪莉的事兒,再者還有毛小姬的事兒,讓我把這事兒忘得一幹二淨。
而且昨晚上爲了能讓事兒順利進行,我甚至連手機都關機了!
我想,現在的百裏澤肯定氣得七竅生煙。
但我,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接通了電話。
“百裏澤……”
“高瑾年,你現在就給我滾到校門口!”
沒有出乎我的預料,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百裏澤的咆哮聲!
“我不要!你現在很生氣,我去的話你肯定會打我!”我想也沒想,拒絕了百裏澤。
但百裏澤在聽到了我的這一回應之後遲疑了片刻,便和我說着:“你出來,我保證不打你!”
在半信半疑中,我來到了校門口。
百裏澤的車停在馬路對面,深色的車玻璃讓我看不清裏面到底是什麽情況。
無奈之下,我隻能咬着牙,打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再然後,我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身側的百裏澤,車子就滑行了出去。
鑒于百裏澤的火氣很大,車子的速度快得像是要飛起來,我顧不上其他隻能快速的爲自己系上了安全帶。
“百裏澤,昨晚上我事情太多了,然後一個不小心就忘了那……”我支支吾吾,想爲自己辯解。
但一轉身看到依舊陰沉着臉的百裏澤,我又識趣的閉上嘴。
再然後,接下來汽車高速行駛的過程中,我被吓得連大氣都不敢喘,更别說是開口辯解了。
百裏澤的車速很快,一下子就到了他買下來的那處四合院前方。
“百裏澤……”我喊了他,但他沒有回應我,隻是簡單利落的解開了安全帶,再然後又迅速的下車。
在我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百裏澤又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将我從車上拎下來。
對!
你沒有看錯,百裏澤真的是拎着我下車的。
再然後,他就雄赳赳的扛着我進了四合院。
一進卧室,他就将我丢在了鋪着紅色四件套的床上。緊接着,他就直接欺壓了下來。
“百裏澤,你……”我正打算和百裏澤說點什麽,誰知道他一下子扯開了我的衣服,然後就将頭腦袋埋在了我的胸口上!
“嘶!你好紮人!”那中很紮人的感覺,讓我趕忙将他的腦袋推開。
至此,我才看清楚這紮得我嗷嗷叫的,原來是他剛冒出的胡渣尖。
不是很長,卻讓他的下巴已經兩家看起來有些發青。
但這些,倒是沒有影響他給人的視覺感,反倒爲他多添了一點狂野色彩!
“百裏澤,你怎麽忽然冒出了這麽多胡渣?”我一手撐着他的下巴,免得他紮了我,另一手又撫上了他的臉頰。
他長滿了胡渣的臉,摸起來有些刺刺的,這陌生又新奇的手感,讓我有些上瘾。
之所以是陌生,是因爲百裏澤向來對自己的形象有些在意。
之前是因爲常年臉上帶着濃妝,整理過。随後,成爲人的百裏澤又是顔值爆表的百裏集團少東!
胡渣這種頹廢男人标配的物件,貌似真的沒怎麽出現在他的臉上。至少,我和他見面的時候真的沒怎麽看到過。
但今天,百裏澤怎麽任由這些影響形象的東西出現在他的臉上呢?
就在我不解着的時候,百裏澤的一句話點醒了我:“一整夜沒睡,身邊連刮胡子的工具都沒有,這也沒辦法!”
他狀似無意間提及這些,但我卻愣了一下:“你不會是一整夜都在我們學校門口等我吧?”
沒有睡,身邊又沒有刮胡子的工具,貌似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而聽到我的問題的百裏澤,臉色并不是那麽好。
顯然,我剛才的那一番話戳中了他什麽。
當下,我立刻明白了,百裏澤應該是被我說中了。
“你怎麽那麽傻?那麽大的暴風雨,還在校門口傻等呢?”
昨晚上,雨勢那麽大。到了今早,我們宿舍樓前邊那地勢較低的位置,積攢的水都到了膝蓋以上了。可見,昨晚到底下了多大的雨。
但這個傻瓜,卻傻等在校門口一晚上。
我有些心疼的同時,又覺得心裏暖暖的!
而被我戳穿了傻等了我一個晚上的百裏澤,表情有些僵。
最後,他是這麽爲自己解釋的:“我怕某個傻女人冒雨出了校門沒見到我,會哭!”
“百裏澤……”說到底,他是爲了我!
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填得滿滿的。
可這種心情我還沒來得及和百裏澤分享,我的唇就被他的封住了。
最後,我在被吻得迷迷糊糊的過程中,又一次被百裏澤得逞了……
我和毛小姬被告知要參加安城大學的三下鄉活動,是在這一天。
我被百裏澤賭氣的折騰了大半天,被送回到了b大學。
誰知道,我還沒有回到宿舍,就聽到從我們宿舍裏傳出的毛小姬歇斯底裏的聲音。
“不……”
“這不是真的!”
“觀世音如來佛祖還有耶稣和聖母瑪利亞,你們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聽到毛小姬這般歇斯底裏,以爲發生什麽事情的我快步進了宿舍。
這個時候我才看到,原來毛小姬的手上還握着電話。
這些歇斯底裏的叫聲,恐怕和她的這通話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既然沒發生什麽事情,我便自動的鑽進了被窩。
不知道是百裏澤折騰得太狠的關系,還是我最近的身體出了問題,我現在有些頭暈眼花的,很難受!
在我看來,這可能也和昨晚上我爲了不打擾毛小姬和她外婆的獨處時間,在宿舍門外睡上的那一覺有關。
身體軟弱無力的情況下,我覺得還是在睡上一覺會好一點。
可就在我脫了外套即将躺下去的時候,毛小姬這貨竟然來到了我的跟前,大大咧咧的先來了我的被褥。
“毛小姬,你這又是發什麽瘋?讓我睡一覺,我困死了!”
說到這,我從她的手上強行搶回了被褥後,又往自己的身上蓋。
一邊給自己蓋被子,我還一邊和她說:“你自己先玩一下。等會兒,我睡醒了再陪你!”
可這樣好聲好氣的勸說,依舊沒能阻止這個頂着紫藍色刺猬頭的炫酷拽殺馬特少女。
“高瑾年,現在睡什麽睡?我是真的有話要跟你說!”毛小姬又一次将我的被褥掀開了。
無奈之下,我隻能打住想要睡下去的想法,耐着心打算聽完她的話再睡覺。
當然,我敢發誓毛小姬這會兒又說不出所以然的話,我肯定會打死她的!
“不好了不好了,我們要回安城參加三下鄉!”就在我怒視着毛小姬的時候,這貨又歇斯底裏的叫起來。
“三下鄉?”這玩意兒,我倒是有點印象。之前聽大三的師兄師姐也提及過,安城大學一向有安排學生們到農村體驗生活的活動。
“我們現在不是交換生嗎?怎麽也需要參加?”老實說,我現在一點也不想離開這b大學。
而這都是因爲,那個會在狂風暴雨的夜晚坐在校門口等我一個晚上的男人在這裏爲我建築的家!
“具體爲什麽要參加我不知道。剛才是校長那老混蛋給我打電話的,說是我們這一批下周末就要出發了。讓我們盡快訂機票,然後趕回安城跟随大部隊出發。得知真相的我内心是奔潰的!”
毛小姬說完,又是一頓狼哭鬼嚎。
不過吼完之後,她又忽然問我:“高瑾年,我們回安城參加三下鄉,是不是就能見到淩珊他們了?”
“應該是吧!”淩珊是我們的同系,又是同宿舍,按照學校的尿性應該是安排在一起的。
從我口中得到這個答案,就開始興奮起來的毛小姬便說:“我現在覺得回安城參加三下鄉也不是什麽壞事!”
看着毛小姬越說越是得意的樣兒,我送了她三個字:“你去死!”然後,我還額外附贈了毛小姬一腳,将她踢到床下。
被踹下床的毛小姬,倒也沒有半點該有的狼哭鬼嚎。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嚷嚷着要出門訂機票了!
随後,毛小姬還真的出門訂機票去了。
而我,也在她離開宿舍之後難得清靜,就開始睡得昏天暗地!
得知我要回安城參加三下鄉,百裏澤的反映竟然是:“去就去吧!體驗一下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是蠻不錯的!”
然後,我又郁悶了!
難道,我要離開家,我們又要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的事兒,他一點都不難過?
------題外話------
老實說,你們今天36d了沒?
沒有的話,就丢出票票吧!
啊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