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那一瞬間,毛小姬表現出少見的果敢,拽着我爬上了車子的頂部。
然後,我們就在車子發動的一瞬間,坐在車頂上跟随着他們出發了。
不得不承認,這車子的主人駕駛技術相當不錯。就算我和毛小姬兩人都坐在這車頂,也不見得多颠簸。
倒是引來了不少路人的關注!
好吧,其實這鍋灰塗上去,鬼物看不到我們,但人類依舊能看到。
所以,臉上吐得烏七八黑,還坐在車頂的我和毛小姬,俨然就像是動物園裏搞雜耍的小猴子,成了不少市民的取笑對象。
而我一度擔心,這些人的注意會導緻我和毛小姬的行蹤敗露,正打算和毛小姬說這些。
可毛小姬察覺到我的嘴皮子準備動彈後,便急忙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而我也後知後覺的明白,要是我出聲的話,肯定會洩漏我兩的行蹤!
不過還好,這鬼物開了一截人間的道路後,就拐進一個胡同。
說真的,這确實還是在我們的學校附近。
但這胡同,卻是我們從未見到過的。
尤其是這胡同裏那些古色古香的店面,更是像極了民國時期的街景。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冥界?
這答案,我是從這胡同裏那些對坐在車上的我和毛小姬視而不見的“人”中得出的。
這些人,都是面無表情的。雖然,他們的穿着打扮和這古色古香的街景如出一轍,但他們好像都很忙,連注意周圍其他東西的時間都沒有。
這,和剛才在其他路徑上那些圍觀着我和毛小姬的人類,實在相差甚遠。
而就在這個時候,車子穩穩停下了。
洪子涵和那個叫做向東的男鬼,也從車上下來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我才第一次看清楚了他。
四十出頭的年紀,蓄着平頭。身上穿着一身西服,披着長款風衣,腳踏長靴,頗有男人味。
這派頭,像極了民國時期的某些軍人。
他身上的剛毅鐵血,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年輕男孩所沒有的。
而随同他下車的洪子涵,此時也正注視着這個男人。那一瞬間,我從洪子涵的眼中讀出了愛戀和苦惱之色……
忽然間,我明白了爲什麽洪子涵在那麽長的時間裏沒有察覺到向東是男鬼的事實。
可能不是沒有察覺,而是她迷戀上了他。自然而然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兒她也就自動忽略了。
“我們進去吧!”下車後的向東,對着洪子涵示意着。
洪子涵的視線,從我和毛小姬的身上飄過後,便對着向東點了點頭,跟随着他大步走進了跟前的那座大宅院裏。
見狀,我和毛小姬在相視一眼後,便一同走進了那所大宅子中。
這大宅院的占地面積很大。
繞來繞去的,洪子涵和那男人總算是進了一處房子。
那房子,和現在的四合院差不多。
洪子涵一進門,便有穿着粗麻衣的老婦人前來伺候她更衣。
而我和毛小姬,則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側。
“子涵,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子燒焦的味道?”就在我和毛小姬打算找機會下手的時候,這準備落座的向東忽而問着。
燒焦的味道?
莫非,他指的是我和毛小姬身上塗抹的鍋灰的味道?
思及此,我趕忙拉着毛小姬站得離他遠了一點。
“沒有啊……”洪子涵作勢在他身邊嗅了嗅,卻被那隻男鬼一把摟進了懷中。
這畫面,有些香豔。
這屋子裏的其他鬼物,好似已經習以爲常。
在洪子涵被向東擁抱着的時候,他們依舊自顧自的忙活着自己手上的活兒。
可對于毛小姬而言,這一幕簡直就是對她這條單身狗的挑戰。
“高……”那一瞬間,她似乎忘記了我們身上弄着鍋灰,不能說話免得被鬼物察覺到的事兒。
而在她準備喊我的時候,我趕忙伸手将她的嘴捂住了。
但顯然,還是慢了一步。
她的聲音,已經傳出了。
“是誰!”聲音一出,向東便松開了洪子涵的腰身,站起來。
“向東,怎麽了?”看了我和毛小姬一眼,洪子涵便問了這麽一句。
“好像有什麽聲音!”
“你會不會是聽錯了?”
“不,我是不會聽錯了!好像有外人,闖進了這裏!”男人的話語,帶着笃定。而後,向東便在這房子裏走動了起來,像是查探着什麽。
就在他即将靠近我們的一瞬間,我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好像,是在這裏……”
他說這話的時候,距離我和毛小姬隻有幾厘米的距離。
那一瞬間,我緊握着哭喪棒。
而毛小姬,也從褲腿裏抽出了她藏起來的桃木劍。
“孽畜,受死吧!”桃木劍一出,毛小姬就率先朝着那隻鬼物飛撲過去。
而那隻鬼物也像是察覺到我們似的。在毛小姬撲上去的那一瞬間,抵住了她的第一擊。但随後,他便挨了毛小姬一腳。
他準備往毛小姬所在的角落回擊,我趕忙上前将毛小姬拉開,躲在椅子後面。
鬼物打不到毛小姬,憤怒的環顧四周:“該死的,你們到底是誰?”
“你姑奶奶!”毛小姬這貨的嘴巴一向沒有上鎖。那貨一問,她就應了。
也因此,讓那鬼物再次用聲音辨别了我們所在的方位。他的一個陰戾眼神過來,我們所躲着的那把椅子瞬間被震得散架。
我倆,也随着那把椅子的碎片,被彈開了。
等毛小姬爬起來,她又準備對我說話,但我趕忙對她比劃了一個“噓”的動作。
合作過很多次,毛小姬瞬間明白我的意思,便趕忙閉上嘴。
我看到那隻鬼物的眼神正朝着我們所在的角落掃來,我趕忙踢了一下我們右邊的另一把椅子。
椅子被我一踢,發出了碰撞聲。
那鬼物的眼神,立馬朝着椅子掃蕩過去。頃刻間,那把椅子又變成了一堆碎片。
看到這一幕的毛小姬,雙眼滿是惶恐。
随後,我們兩人一直都不敢出聲。
而鬼物,卻對着我們喊着:“你們到底是誰,爲何闖入我的地盤?”
這個時候誰應答他,就是大傻x!
毛小姬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對策,正從她的口袋裏掏出一張張的符紙。
我這邊,則惴惴不安的看着洪子涵。
說到底,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洪子涵。
要是那隻鬼物察覺到我們是跟着洪子涵進來的話,他遷怒洪子涵就麻煩了。
而洪子涵也在這個時候和我對上了眼。
我暗叫不好!
怎知,那鬼物已經察覺到,眼神朝着我掃來。
剛才,他眼神的威力我已經親眼見證過。
在這個時候,我不反抗是死,但反抗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在他的眼神來臨之際,我立馬搖晃哭喪棒的鈴铛。
這鈴铛,能讓惡靈魂飛魄散。
上次,在茅山大院我隻搖晃了幾下,這鈴铛聲就将一直剛幻化而成的惡靈滅了。
而今天,我也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此。
那一瞬間,清脆的鈴铛聲傳出。
金色的光芒,籠罩這個現實中本不應該存在的地方。
那金光籠罩的一瞬間,這處看起來古色古香的庭院,瞬間化爲灰燼。
而剛才正在這房子裏服伺的傭人,也瞬間發出一聲聲的慘叫,接連變成金色的碎片,飛向空中……
其實,這些我都不在意。我真正想要滅了的,是那叫做向東的男鬼。
可該死的是,哭喪棒的鈴铛聲讓這屋子裏的一切盡毀之時,卻對于向東沒有半點的作用。
不,也不能說一丁點作用都沒有。
至少,在我搖晃鈴铛的時候,這鬼物的臉色蒼白了好些。
可他,并沒有如其他鬼物一樣魂飛魄散!
“原來,是鬼差?”
當我正因爲他的不死而錯愕之際,向東忽而笑了。
那笑容,陰森恐怖,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說起來,咱們也是一号人!你我浸水不犯河水,爲什麽要把我的地盤毀了?”
他的話,讓我心裏有些沒底。
他是鬼差?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這鬼物忽然揚起他身上的黑色披風。
一些白色的粉末,猶如雪花一般從他的黑袍下竄出。
很快,這些東西就在我和毛小姬的身上散落。
這些東西,對我和毛小姬倒是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但我們爲來得及慶幸,便發現這些白色的粉末,竟然将我們身上刻意塗抹上去的鍋灰化了!
你看,毛小姬今晚爲了這成功隐藏起來,那一頭刻意用鍋灰蓋住的紫藍色刺猬頭,也在這一瞬間恢複了原裝。
“高瑾年,你的皮膚……”
毛小姬似乎也察覺到我的鍋灰被化了,驚呼出聲。
但那鬼物,已經率先朝着毛小姬飛撲過去。
“哭喪棒,将他束縛!”當下,我立馬對着哭喪棒下口令。
既然我們在他的跟前已經顯露原形了,那就隻有和他決一死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下口令之時,哭喪棒頂端的黑紙瞬間滋長,束縛到了他的腿上。在他和毛小姬快要接觸上的時候,将他控制住。
“毛小姬,定身符!”來之前,我聽毛小姬說有這麽一類符紙。
眼下,正是使出這一類符紙的最佳時機。先将這鬼物定住,其他的事情再說。
毛小姬也在聽到我的話之後,快速的将備好的符紙貼在了那鬼物的額頭上。
頃刻間,向東不動了。
就連那對迸射出狠戾的眼珠子,也不動彈了。
定住他的那一瞬間,我們瞬間松了一口氣。
“瑾年,小姬你們沒事吧?”洪子涵也在這個時候迅速上前。
“沒事!”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洪子涵惶恐不安的盯着已經被符紙定住的向東。
“毛小姬,茅山派有沒有除掉一隻鬼物的方法?”如果哭喪棒能将向東滅了的話,我也用不上問毛小姬。
但奇怪的是,一向很管用的哭喪棒,在這鬼物的身上隻有一丁點的作用。
這讓我不由得聯想起後卿。哭喪棒在他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莫非,這向東也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某隻吊炸天的神獸?
“我想想哈!”在我正因爲這個問題而惴惴不安的時候,一擡頭便看到毛小姬正扯着向東那張臉玩。
“毛小姬,你幹什麽呢?”我氣急敗壞的準備上前阻止。
“高瑾年,不要這麽小氣嘛!人家還沒有見過這樣帥的鬼……”
毛小姬無視我的阻攔,繼續拉扯着向東的臉。
并且,她還無比龌蹉的開始往下摸。
“瞧瞧這身闆!這胸肌,可真飽滿……”
“啧啧……這腹肌可以當餐盤,吃完還能舔一舔!”
此刻的毛小姬,就像是欣賞着一件藝術品般,一下下的摩挲着向東的身體。
“毛小姬,别玩了。趕緊動手!”
不知爲何,我有股不安的感覺。
“沒事。他被符紙定住了,這一時半會兒不會動的!讓我再玩一玩……”毛小姬越摸越往下。
話,也變得越來越不入流!
“瞧瞧這大長腿,哎呀呀,連我也想拜倒在你的西褲底下了!”
這貨,此時正準備将她的鹹豬爪襲上向東的褲裆。
可就在那一瞬間,原本被符紙定住的向東,笑了。
發現他表情變化的瞬間,站在一側的我和洪子涵,皆是驚呼:“毛小姬,小心!”
“小心什麽呀?他不是已經被我頂住了,就算現在我想對他用強的,他也反抗不了!”
這臭不要臉的貨,正忙着解開向東的皮帶……
“讓我看看這玩意兒到底長什麽樣!”
正當毛小姬準備将龌蹉心思進行到底的時候,一隻大掌忽然将她的鹹豬爪擒住了。
“幹什麽?沒看到我正忙……”毛小姬估計以爲是我攔住了她,正哼哼着。
可這話哼唧到了一半,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等她擡頭之際,她便看到了貼着符紙的向東,正笑得一臉邪肆的盯着他。
而擒住她鹹豬爪的手,正是向東的!
我一度以爲,毛小姬應該會直接被吓得屁滾尿流。
怎知,這貨竟然還繼續嬉皮笑臉的說着:“咳咳……帥哥,我就是見色起意。是我不好,年少無知……”
可對于向東而言,毛小姬笑得那個猥瑣!這和色胚,又有什麽區别?
當下,他毫不留情的将一腳踢在了毛小姬的腹部上,讓其一下子飛出十來米。
這一腳,很重。毛小姬當即被踢暈了,爲她的好色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而向東這邊,在解決了猥瑣女毛小姬之後,便朝着我和洪子涵走過來。
不,更準确來說,應該是他朝着洪子涵走過來。
“子涵,沒想到你竟然找人來對付我?和你在一起,你要什麽我沒有給你,你竟然想要害死我?”
此刻的向東,膚色變成了詭異的藍白。
大概,他也猜到了洪子涵已經知道了他是鬼的事兒,所以他也不想在洪子涵的面前僞裝了。
“你要錢,我給你送錢。你說你想見我,不管多忙我都會趕來。可你是怎麽對我的?”
來到洪子涵的跟前,向東露出了狠戾陰森的笑容。
“我……”被質問的洪子涵,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此刻的她,被吓得隻知道往後退。
但她的速度,又怎麽可能是向東的對手?
很快,向東便拽住了她的手,并将另一隻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既然你這麽不知滿足,那就陪着我一起下地獄吧!”
那一瞬間,向東真的對洪子涵動了殺機。
擒住了洪子涵的脖子之後,向東一下子将她舉起。而落于洪子涵脖子上的手也明顯收緊。
僅一瞬間的功夫,洪子涵就因爲缺氧而臉色漲紅。
眼看着洪子涵就要被他奪走性命,在确定毛小姬暫時還有呼吸之後,我趕忙拿着哭喪棒繼續搖晃鈴铛。
這哭喪棒的鈴铛聲雖然不能讓其魂飛魄散,但能讓這隻鬼物的舉動明顯緩慢許多。
就像,現在……
當我搖動哭喪棒的時候,那原本想要一口氣幹掉洪子涵的男鬼忽然換下了舉動。
可能有些不适的緣故,他煩躁的将洪子涵丢在一側。
但我還來不得爲洪子涵暫時保住一條性命歡呼之際,向東已經朝着逼近。
此刻,他那張帥氣的臉爬滿了青筋。
這一切,都能看出他此時承受的痛苦。
“同樣都是鬼差,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他步步逼近,卻沒能讓我停下搖晃哭喪棒的手。
“你若是不用冥币欺騙她,我也不會管這事兒!”
“冥币?”經過我的提醒,這男鬼算是想到了什麽。
“我已告誡過她,讓她拿到錢之後立馬花掉,不然立馬存進銀行,就什麽事情都沒有。是她自己不聽勸!”
“不!你說錯了,就算錢花了還是存進銀行,根本的問題還在!”向東這麽說來,就是他知道他的錢遲早都會變回冥币!
但若是洪子涵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将所有的錢都用了或是存到銀行裏的話,到時候這黑鍋就要輪到别人來背了!
長久出現這些詭異冥币的話,人心惶惶,社會也會混亂的!
“既然你這麽說,我也沒有辦法!這樣一來,我們之間就隻能留一個了!”
這男鬼被我點破後,似乎惱羞成怒。
撂下這話後,他便從腰間拿出了一把槍,抵在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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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其實我想做活動的,但問題是現在我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