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韓佳蕙還躺在地上呀!
但很快,我反映了過來。
躺在地上的,應該是韓佳蕙的屍身。而站在毛小姬身邊,面容猙獰且泛着古怪藍白光的,應該是韓佳蕙的怨靈。
“毛小姬,低頭!”反映過來的我,迅速開口。
隻因,我已經看到韓佳蕙化成的怨靈,正對着毛小姬的脖子伸出手……
她到底想要做什麽,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我不能讓她害了毛小姬。
毛小姬雖然看不到怨靈,也弄不懂我爲什麽會忽然要他低頭,但她還是乖乖的照做了。
而我則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我掏出了哭喪棒下令:“哭喪棒,将這在人世間作惡多端,死後還不知悔改的送回地府,讓她接受應有的責罰吧!”
口令一出,哭喪棒頂端的黑色紙張迅速朝着韓佳蕙的怨靈撲了過去,瞬間就将她包裹成團。
大概是韓佳蕙剛化成怨靈不九,能力也不大。所以被黑色紙張瞬間吞沒之後,也很快的消失在半空中。
“看來,你現在用起這東西還挺得心應手的。”姬無雙打趣着我。
随着韓佳蕙被收服,姬無雙又恢複了尋常的不正經。這會兒,他的手都直接攬住了我的肩頭。
“咳咳……你是不是該先處理你的問題?”被一個陌生的鬼這麽攬着,渾身不舒服的我開始掙紮着。
但後者卻一副閑适的說着:“反正時間還早嘛,咱們再叙叙舊。”
說着,臭不要臉的姬無雙就将連朝我蹭了過來。
“你确定再拖下去,她沒問題麽?”我躲着姬無雙的親近,指着現在趴在地上,身型越來越虛的韓秀秀說着。
順着我所指的方向,姬無雙也看到了韓秀秀的現狀。
“看樣子,你現在的法力也越來越大了!”這是他在看到韓秀秀的現狀後所說的。
“這是對我的贊揚?”我目光從姬無雙蹙起的眉頭上帶過,對于他的這一番話表示懷疑。
“你可以這麽認爲!”姬無雙說着,已經松開了落于我肩頭上的手:“隻不過,今天咱們是叙舊不成了!”
我求之不得!
當然,這話我隻敢在心裏想着。
松開了我的肩頭之後,姬無雙朝着韓秀秀走了過去,開始粘着:“韓秀秀,死後攪和得整個韓家咀不得安甯,并剃走了189個人的頭發,實在是罪大惡極。但……你有一個好妹妹!”
當姬無雙說到這的時候,我們所有人的視線都落至站在我們不遠處的靜安師太的身上。包括韓秀秀……
此時,她隻是手持佛珠,安靜的站在我們的不遠處。她的臉上布滿了不少歲月留下來的紋路,但依稀可以看得出她曾經也是百裏挑一的美人。
可就是這樣的她,卻放下了自己對生活的那份熱愛,毅然來到了尼姑庵裏,隻陪伴自己苦命的姐姐。這換成其他人,肯定很難做到。
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柔若無骨的女子,她卻做到了。
我們一度以爲,這便是靜安師太對韓秀秀最大的付出,卻不想……
“你的好妹妹,從你被送進這所尼姑庵開始,就用你的名字到處行善,積德積福。就連在這尼姑庵裏的吃齋念佛,也是用了你的名字。這二十年,她已經将你的罪惡還清。所以,功抵過,你可以轉世投胎了!”
姬無雙的一番話,讓我們才意識到之前我們所知道的,不過是靜安師太爲韓秀秀所做的冰山一角。
如今,所有的真相被揭開之際,不隻是我們,連韓秀秀也感到極度震驚。
“真真……”韓秀秀凄厲的女音不再,此刻僅有的隻是沙啞。
而我也發現,裹在韓秀秀身上的那層綠黑色的怨氣,也在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消散。
“真真,你爲什麽那麽傻?”可能在韓秀秀的眼中,韓真真皈依佛門,隻是她個人的意願。可今天她才知道,韓真真都是爲了她。
“姐姐,沒有什麽比你的幸福更重要……”靜安師太朝着韓秀秀撲了過去。
可經過哭喪棒搖鈴的這一環節,韓秀秀的靈魂已經極端虛弱。在怨氣漸漸消散之後,她的身影也越發的虛化。
靜安師太這一撲過去,隻是直接從她的身影中穿過。
這一情形,讓韓秀秀也大爲失望。她本以爲,能在離開之前好好的擁抱一下爲自己付出了那麽多的好妹妹,怎知……
但這怪也隻能怪她自己!
倘若她早一點回頭,看清楚韓真真爲她付出了那麽多,從而放下執念的話,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這般不可挽回的境地了?
“上天其實是公平的!他雖然沒有給你安排上一段完美的愛情,但他卻給了你一個能爲你傾盡所有的好妹妹!隻是,你一直都沒有擦亮眼睛看清楚罷了……”
這是姬無雙在看到他們姐妹兩人對望落淚後發出的感慨!
其實,姬無雙的這一番話,現實生活中的例子無處不在。
就像,一個沒有漂亮長相的人,成天花大把的金錢去整形,卻未曾想過其實上天是公平的,在沒有給她好的長相之時,卻将一副好的身軀給了她。而她花了大筆的金錢去整形,讓自己容貌改觀的同時,也同樣将好的身體破壞了……
還有些人,會埋怨自己的父母爲什麽不如其他人的父母那般的有錢,可以供自己揮霍無度。可他們未曾想到,上天在沒有給他富足生活的時候,卻給了他疼愛他的父母。即便是他從未讓父母驕傲過,父母依舊視他如掌中寶!
這樣的例子,現實生活實在太多了。
歸根結底就是,上天其實是公平的!
隻是,你從未發現罷了……
姬無雙給了他們姐妹兩人十來分鍾哭訴後,便将韓秀秀帶走了。困擾了韓家咀多年的惡靈,離開了。
韓秀秀離開的時候,夕陽的餘晖正好灑落在這片大地上。從山頂俯看整個韓家咀,房屋和道路都被夕陽染上了金邊,一切看起來是那般的神聖而美好……
林爽和韓明子是在韓秀秀被帶走之後醒來的。這之後,我們也将一直杵在門外的穆曉熙叫了進來,幾人幫忙将林爽和她的母親送進了醫院。
經檢查,林爽的頭部受了撞擊,導緻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而她的母親韓佳蕙,同樣也是頭部遭受了過猛的撞擊,導緻腦出血。
醫院給她做了腦部手術。手術是成功的,韓佳蕙的生命體征也恢複了。隻是,躺在病床上的韓佳蕙卻始終沒能醒來。
這一情況,醫生說不出所以然來。說是醫院給那麽多的病患動過大手術,極少出現像是韓佳蕙這樣沒什麽大問題,卻一直難醒來的事情。
醫生說不出韓佳蕙一直沒能醒來的緣由,但我卻是知道的。其實,韓佳蕙的靈魂早就被我送回了地府,接受她在世數十年的犯下種種罪行的懲罰。
而沒有靈魂的軀殼,就算醫生的醫術再怎麽高明,也是無法使之醒來的!
至于韓佳蕙和林爽身上的傷是怎麽造成的,林家的人似乎都心裏有數。所以,他們對此沒有選擇報警。
尤其是林爽的父親林子道,在接到妻子和女兒雙雙在尼姑庵變成重傷之際,他隻是苦笑着道:“這是報應吧……”
等我們協助林子道安置好了韓佳蕙和林爽之後,我們其他四人才回到了學校。
一整天的奔波勞碌,讓我和毛小姬一進777宿舍,累得連其他的交流都沒有,窩進床上便直接進入香甜的夢境中……
夢境中,百裏南又出現了。
比起在韓秀秀給我制造的那個幻覺裏的他,他少了一份溫柔,多了一份霸道。
就算我累得直不起腰,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在他霸道的進攻下,我隻能作出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以求得他快點放過我。
這個過程中,我的視線遊走在百裏南的身上。從他那張帶着精緻妝容的臉上一一帶過,繼而視線又下移至他結實的胸肌上,最終定格于他陷于我某處軟弱中的手掌……
他的手掌,很大。骨節,均勻。忽略他那過分蒼白且透着藍光的肌膚的話,他的手掌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
這樣的大掌,無端的吸引着我。以至于,我情不自禁的朝着他的大掌伸出了手……
潛意識裏,我真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當成了我的夢。所以,我也想在我的夢境中做主一把,想要嘗試着和百裏南十指交纏一次。
怎知,當我的手才拉起了百裏南的手,想要将我的指尖穿過他的指縫之際,剛才總是一副任由我嬉戲的百裏南忽然将手收起。
“其他的可以玩,這個不行!”他直接了當的拒絕,讓我難免有些鼻尖泛酸。
“爲什麽要這樣對我?難道,在我的夢中讓我任性一次都不行?”
我的叫嚣,讓百裏南忽而蹙眉。
“高瑾年,你認爲這是夢?”
他的問話,使我感到了迷糊。
如果這不是夢,又是什麽?
然,百裏南用他的實際行動,幫助我徹底的清醒了。
在我微愣之中,他忽然加快了索取:“現在,還認爲這是夢嗎?”
在他的高速索取之中,我總算是清醒了,也意識到了這并不是我的夢境。
清醒的我,不再敢奢望和百裏南十指交纏。因爲我知道,就算他和我做着這個世界上最親昵的事情,他的身上也有許多的地方是我的禁區。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忘情在他的索取中,以此來麻痹自己那顆發疼發酸的心……
開壇做法,是在韓秀秀離去的第二天午夜十二點。
按照毛小姬的說法,這開壇做法有助于穩定全校師生的情緒,也有助于我們美女抓鬼團的宣傳。
毛小姬說得百利無一害的做法,卻讓我們兩人又累死累活忙活了一天。
這開壇做法,要準備的東西有些。朱砂、焚香、黑狗血還有雞……
不過,眼下校長對毛小姬真的是有求必應。基本上她說的那些東西,在當天下午就送到了我們宿舍。
等我幹完了兼職,一回到宿舍就被毛小姬派去清點東西。
将清單上的東西都對了一遍,确定沒有遺漏的東西之後,我盯着桌子上擺着的好幾隻雞,問毛小姬:“爲什麽雞那麽多?”
不隻如此,口味還有多種。像是什麽白斬雞、鹽焗雞、還有叫化雞之類的,都在其中。
前後加起來,總共有六隻雞。
這麽多隻雞,到時候都能用得上?
我怎麽記得,以前在某些港片上看到的開壇做法,最多也隻用得上一隻雞。而且,還是活的。爲什麽到了毛小姬這裏,卻變成了這樣?
我抱着好學的心态,看着毛小姬。
可誰知道,這貨竟然直接白了我一眼,從那隻烤的表皮金黃的烤雞上直接撕下了一個雞腿,就往自己的嘴裏塞。
“多點好,吃飽了才能開工!”這是毛小姬叼着雞腿用含糊不清的聲音給我的解釋。
聽到這話,我頓時嘴角一抽……
宿舍裏的雞被毛小姬解決得七七八八的時候,我們的開壇做法也即将開始了。
毛小姬在學校領導訂購來的方桌上鋪上了一層黃色的桌布,繼而又擺上了祭奠用的蠟燭之類的東西後,就開始振振有詞了。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甯。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毛小姬現在所念的,是八大神咒中的淨心神咒,也是八大神咒之首。其實,這咒語是修道之人早晚功課和學練符法時淨化身心,排除雜念,安定心神時所用之咒。
換句話來說,其實她真的就是在随便念念。總之,這場開壇做法做和不做,效果都是一樣的!
不過,法事結束之後我們就立即接到了學校打款。至于數額,毛小姬不肯告訴我。反正她說了,下學期我倆的學費都不成問題了。
這樣一來,我也大緻能猜到學校給我們兩人的費用也算是一筆巨款。
法事之後,我們便迎來了期末考。
考試前的幾天,毛小姬每天都拎着我往圖書館裏鑽。就連我偶爾提出想要去做兼職,都被她駁回了。
說真的,毛小姬最艱難對待學習的認真态度,都讓我佩服了。
甚至,我覺得以毛小姬這樣的認真程度,今年的獎學金肯定是非她莫屬的。
可誰知道,考試完校對答案的那一天,毛小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按照她的說法,這次考試的内容成功的避開了她複習過的内容,導緻她做出來的答案都和我們的不一樣……
而期末考之後,迎來的這個寒假,可以說是我人生中最爲晦暗的假期。
鑒于暑假回家,我的後母陳梅暗自爲我安排了一段冥婚,導緻我這大半年來過着雞飛狗跳的生活,這個假期我真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面目回去見她。
而我的父親,好像也從暑假開始,忘掉了我這女兒。大半年來,他也未曾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所以,在幾乎所有住宿的女生都收拾了行李踏上回家想家之時,隻有我一個人還呆在宿舍裏計劃着今晚到底是去做兼職,還是在宿舍裏看書。
“瑾年,你不回家?”淩珊的二叔淩建斌已經給她打來了電話,說是要過來接她。這會兒,淩珊正準備忙着将行李拖到樓下去。
我看她一個人搬着兩個大行李箱實在是有點困難,便幫着她提了一個。
“今年我大概不回去了。”按理說,過年應該是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而我幾乎可以想象到我回到了那個家之後,心裏有多麽發堵。
與其過年回家去怄氣,倒不如留在學校。一個人過年,其實也不差……
将淩珊送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淩建斌快步接過了我手上的行李箱之後,便說着:“瑾年什麽時候回去,到時候我過來送你去車站吧。”
兩次生意往來之後,淩建斌和我們倒是熟絡了許多。不過,他對我們的态度不像是長輩對小輩,更傾向于同輩之間的友誼。
隻是他的熱忱,我隻能推掉:“叔叔,不用麻煩了!我今年在這邊過年……”
“不回去?要不,你到時候跟姗姗到我那邊去吧?反正,我也孤家寡人一個。”提及這些,淩建斌的神色中始終帶着些許的悔恨。
倘若當初他對華雅做得那麽決絕,現在他至少還能擁有一個和華雅的子嗣。也不至于在華雅離開之後,他一個人顯得如此的孤單。
“高瑾年、淩珊!”就在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推拒淩建斌的邀約之際,剛才出校門吃麻辣燙的毛小姬風風火火的朝着我們跑了過來。
看到淩建斌也在場,這貨便打了招呼:“喲,老淩也在?”
對于毛小姬這不靠譜的貨打招呼,淩建斌沒有多在意便笑着和毛小姬打招呼。
“你們杵在這裏做什麽?”打完招呼的毛小姬,就開始八卦了。
“瑾年說瑾年不回家了,所以我和叔叔打算邀請瑾年到我們家過年!”淩珊是一個誠實的孩子,被毛小姬一問就将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
得知這一情況之後,毛小姬用胳膊肘捅了捅我:“你真的不回家過年?”
“我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麽?”我白了這貨一眼。
“那行,你跟我回老家!”這貨,連詢問我一句都沒有,直接就下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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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篇章——安甯小鎮!
懶念作祟,按照慣例不開設新的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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