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調侃我後沒得到該有的反映的百裏南,又自己找樂子去了。
他的長腿一踢,就将剛才被紫紅色光柱籠罩着的肖太太踢出了光柱。
“你……你……是誰!”肖太太似乎也看到了百裏南的樣子。在我忙着對付肖亮的時候,她正舌頭打結的指着那畫着一臉濃妝,身披黑色長袍的百裏南。
但百裏南向來狂妄,又怎麽容許她這一個凡人指着他的鼻子問話。
下一秒,他的長腿就往肖太太的腹部踢了過去。
将肖太太踢得滾到了牆邊之後,百裏南才一邊慢條斯理的整理着剛才一番大動作之下弄得有些淩亂的墨發,一邊說道:
“要不是因爲你這個死老太婆,我現在應該躺在被窩裏逗着我的嬌妻玩。你竟然還有臉問我是誰……”
百裏南說到“我的嬌妻”四個字的時候,又用那雙勾勒着妖娆紅色眼線的眼眸别有用意的瞅了我兩眼。
那眸底暗含的笑意,讓我的臉忽然變得臊熱。
百裏南,你大爺的!
在這人命關天的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調戲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面對百裏南這個忽然出現的詭異身影,肖太太犯了人類都有的通病,直接抱着頭打算充當烏龜。
而這樣的舉動,也不知道又怎麽刺激到了百裏南。本來踢了她一腳便打算朝我走來的他,又忽然轉身再踢了肖太太一腳。
“你還說你不知道?”
“把本已經往生的人的軀體強行留住,導緻他錯過了投胎的機會,怨念聚集成爲惡鬼!這可都是你幹的好事!”
“這個世間就是多了你們這些沒事找事的人,老子一年到頭才那麽忙,現在連逗嬌妻的時間都被耽誤了!”
“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這個沒事盡給惹事的臭老太婆不可!”
伴随着百裏南這些碎碎念的,還有他對肖太太的拳腳施加。
該怎麽說呢?
肖太太這年過半百的人,被百裏南揍得一直哭着求饒的這一幕,我本該有些覺得可憐的。
可百裏南那掄胳膊動腿的樣子,讓我對這個畫面該有的同情心全都消失了。甚至,我還忍不住笑出了聲……
而我不适時宜發出的笑聲,導緻本忙于對肖太太拳腳相加的百裏南忽而停下了動作看着我。
意識到百裏南正盯着我看,我趕緊将剛才那笑聲撇得一幹二淨:“那啥……我剛不小心打了噴嚏,你繼續……”
好吧,百裏南向來陰晴不定。
就連我這和他做了好一陣子夫妻的人,他動不動就收拾得我下不了床。
所以眼下,我也不敢多說什麽,生怕觸碰到這位爺的逆鱗。
但我的撇清貌似沒起到任何作用。
百裏南盯着我看了一小會兒之後才,道:“小丫頭片子,膽子肥了不少!連你相公都敢取笑?”
“……”我真要是膽子肥了的話,我現在就用哭喪棒對付他了!
可沒辦法,我膽子不夠肥,翅膀也不夠硬,手上的武器還是他家的,所以我隻能将咒罵他的話藏在心底。
見我沒頂嘴,百裏南頗爲滿意的勾起他那妖娆的紅唇,對我笑道:“等老子收拾完這老太婆,再好好的收拾你這小丫頭片子!”
這話,讓我當場就差點直接在地上刨坑把自己埋了。
這死鬼自己不要臉,竟然還拉着我當着其他一人一鬼的面刷下限!
可沒辦法!
誰讓我實力不如這臭不要臉的男鬼?
所以,我也隻能再度将心裏那些想要出口的髒話活生生的吞回去。
而百裏南那邊,又繼續忙活着揍人了。
至于我這邊,肖亮的靈體已經在哭喪棒的作用下變得越來越透明。
他的叫聲,也越發的凄厲。
聽着兒子的叫聲,本來還處于極端恐懼中的肖太太,忽然又對着百裏南下跪。
“我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
“不管你們要我做什麽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求求你們放過他吧?”
看着這年過半百,兩鬓斑白的肖太太跪在地上又哭又是求饒的,我也想停手了……
但眼下,做主的人顯然已經不是我了。
從百裏南出現在這裏之時,這所有的主動權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眼下我也隻能看向百裏南。
隻要此刻他給我一個肯定的眼神,我立馬會收起哭喪棒。
然,百裏南并沒有看我。
在肖太太求饒的時候,他又狠狠的往肖太太的身上踹了一腳。
“你還有臉哭,還有臉求饒?肖亮今天所遭受的,不就是你親手造成的?都是你害了他!”
百裏南掌管着地獄。
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幹過的壞事,他比誰都清楚。
所以我知道,他此刻說出的這些話,肯定不是無憑無據的。
然而,肖太太在聽到這些之後,卻像是無法接受似的,又開始狼哭鬼嚎:“你胡說。我那麽愛我的兒子,我怎麽會害他?”
“我剛才跟你講的,都白說了?要不是你這死老太婆把他的軀體留下,他也不至于會錯過投胎的機會,滞留在人間變成惡鬼!”百裏南許是揍累了,停了下來。
聽到百裏南的話,肖太太雙手捂着自己的臉,絕望的哭訴着:“不……我沒有強行留下他的軀體,我隻是無法接受他和我丈夫都接連離開我,想要把他留在這個世界上陪着我……”
“但我真的沒有想到,我把他的軀體留下來會害得他無法投胎……”
肖太太的哭訴聲,久久的回蕩在這個小小的閣樓房間裏。
也正是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毛小姬剛才所說的死人要入土爲安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怪不得剛才她在得知肖太太将一個死人的屍體用福爾馬林浸泡着的時候,會那麽的生氣了。
這一刻,我倒是覺得毛小姬這所謂的茅山派傳人,還有幾分像樣的。
我順勢又瞅了躺在不遠處地上的毛小姬幾眼。
這一刻,我正想着等會兒化險爲夷之後要不要請毛小姬吃她最喜歡的麻辣燙,以求得我之前對她那茅山派傳人身份的懷疑的原諒之際,百裏南的聲音卻忽然竄入了我的耳朵裏。
“高瑾年,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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