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梅麽?
我煩躁的想要将這一身怪異的衣服從身上扯下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了。
緊接着,我被困着的這個角落裏,竟然被人掀開了。
外頭,站着一個女人。
濃妝豔抹,左臉頰上還有一顆黑色大痣。
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有點古色古香的感覺。可是在這氛圍下,隻顯得越發的詭異。
見到我把紅蓋頭掀下來,她就說着:“哎喲喂,新娘子是不可以自己揭紅蓋頭的!”
而後,她又把我手上的紅蓋頭搶了過去,再度帶在我的身上。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使了什麽手段,這次她将紅蓋頭蓋上去之後,我發現我的雙手竟然擡不起來。我想要将腦袋上的紅蓋頭取下,也是有心無力。
而我的雙腿像是失去了自我控制似的,在那個女人的攙扶下一步步往前。
紅蓋頭的遮擋下,我壓根就看不到前方的路。
但我能夠聽到,這周圍還有幾個人在說着什麽。
對了,還有雞的聲音。
我正納悶這種古怪的場合怎麽會有雞的存在,就聽到有一個男人扯着尖銳的嗓子喊着:“拜高堂咯!”
那尖銳的男音讓我覺得不舒服的同時,更讓我萌生了想要逃跑的想法。
可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是誰在我的身後推了一把,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随後,我聽到剛才那個男人又喊着:“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随後的兩個儀式,身邊總是有那麽一個人,強行将我推着跪在地上,又強行将我拉起。
“送入洞房!”
最後的這一聲,讓我感覺到史無前例的恐懼。
這對象我連人影都沒有見到,就要入洞房?
笑話!
我拼命的想要掙脫,奈何我的手腳都使不上力氣。
最後,我還是被人帶到了一張床上坐着。
我的紅蓋頭,終于被人取下了。
而我終于看清楚,和我一樣被送入洞房的,竟然是一隻綁着大紅花的公雞。
“新娘子,和新郎喝了這杯交杯酒,從此長長久久!”從剛才就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那個中年女子,遞給了我一杯酒。
我沒有接過手。
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和一隻雞結婚。
更别說,還要和一隻雞長長久久了。
可那個女人竟然一隻手直接将酒遞到了我的嘴邊,另一隻手掐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張開嘴。
我來不及呼救,那杯酒已經灌入了我的嘴中。
那酒,極爲辛辣。
一入嘴,就嗆得我直咳嗽。
可那個女人無視我的不适,朝着外頭喊着:“禮成!”
也不知道是這女人的嗓音太尖銳了,吓到了在床上走動的那隻雞,還是其他的原因。
當這個女人宣布完這麽一句的時候,剛才還站在床上的大公雞,忽然撲騰着翅膀來到了我的大腿上。
本來這陌生的環境,就讓我處于惴惴不安的狀态。現在,我的大腿上還有一隻大公雞站在上面撲騰,我吓了一跳。
原本不受我控制的雙腿,在這個時候竟然能動彈。
“誰要跟這隻大公雞過日子誰過去,反正我不要!”我當即推開了大腿上的公雞,朝着門那邊跑過去。
就在我以爲我就要成功的逃脫這個詭異氛圍的時候,那個接我出了花轎,又将我帶進了洞房的女人,忽然發出陣陣詭異的笑聲。
我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這個女人到底在笑什麽之時,忽然腳下一軟。
而我的視野,也變成模糊一片。
意識徹底失去之前,我能感受到在這個時候有一雙有力的長臂,拖住了我滑下去的身子,将我摟進了一個冰冷陰森的懷抱中……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身上還是那一身紅豔的新娘禮服。
可我所處的地點,既不是我家,也不是我的宿舍,更不是昨天晚上那個床上還有一隻大公雞的新房。而是,一處看起來陰森森的古宅。
除了黑色木床,還有黑色木梳妝台。上面,還貼着一個紅色的“囍”。
而我,也透過那個木梳妝台的鏡子上,看到了穿着紅色新娘禾服的自己。
妖冶的紅色,将我的臉襯托得煞白。也讓我融合進了這個詭異陰森之地。
看着鏡子中的我,逃離的想法越是明顯。
“哎呀,我的頭好疼!”
從床上起身之後,我的頭一直很疼。像是一根繩子,死死的束縛在上頭。
而從這房子看出去,古宅的外頭,漆黑一片。
仿佛是一個黑洞,被吸納進去,就永遠無法走出的黑洞。
但這一切,還是不能阻擋我逃離的步伐。
可當我捂着腦袋,快步朝着這陰森古宅的外頭走去的時候,一股勁力忽然環住了我的腰身。
一個尾音上揚的男音,在我的耳際響起:“娘子,該就寝了。你還想上哪兒去?”
我吓了一跳,一轉身便撞見了那張放大版的俊顔。
這,不正是那天我夢裏出現的那個自稱爲黑無常,還說要在七月十五的那一天迎娶我的人麽?
今天的他,雖然還是那一身霸氣側漏的黑袍,但胸前還挂着一個大紅花。
“怎麽?這不到幾個時辰,你就把爲夫忘得一幹二淨?”
這人,似乎正享受着我那驚慌失措的眼神。
向上斜勾的鳳眼,有着笑意。輕蔑,又滲人。
他那冰涼得不帶一絲溫度的手指,輕劃過我的臉頰,激起我一陣陣的顫栗。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那不适的觸感,讓我想要立馬逃竄。隻是此時,他的長臂正掐着我的腰身,讓我動彈不得。
“我想要做什麽?拜堂成親,接下來當然是洞房了!不然你以爲,我放下地府繁忙的工作,找你玩過家家?”
他還在笑。
那種笑聲,尖銳尾音上揚。
連空氣,都爲此蒙上了詭異的晦暗色彩。
“既然你地府的事兒多,那麻煩您老還是盡快回到您的工作崗位上去。升職加薪,那都不是事兒!”
地府到底是什麽樣的,我不清楚。
但我感覺,這應該和我們這陽間是差不多的。
幹得多的,自然是升職加薪。
而這,便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爲自己開脫的事兒。
隻是當我以爲我這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方式之時,又聽到了這個男人的笑聲。
比剛才的,還要尖銳、刺耳上幾分。
而笑聲之中,更多了一種藐視。
但這笑聲,也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因爲,這人竟然用手,掐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正視他!
和那雙漆黑到沒有一絲光亮的眼瞳對視上的那一瞬間,我仿佛感覺到了我的心髒驟停了。
而這自稱爲百裏南的男鬼,湊到了我的跟前,唇角輕勾,掀開一抹堪稱爲讓人豔羨的弧度,道:“春風十裏,不如睡你!”
然後,他的唇就這樣湊了上來。
我所能感受到的,是他唇瓣的冰涼,以及自己的顫栗……
紅色的喜袍,在他的靈活的長指下滑落。
而我的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施了什麽定身術,動彈不得。
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被他一點一點的侵犯……
------題外話------
和往日的風格略有不同,也算是一種挑戰。希望大家都能支持收藏一下,麽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