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來,霧漫。
雲霧把三十萬大軍給淹沒了,雲霧随着風的吹動,看似緩慢,實則極快地朝西海的方向飄去。
攻打西海龍宮之舉雖然乃大膽勇猛之舉,但大膽勇猛并不意味着有勇無謀,并不意味着就是擺明了車馬炮與人對幹。
除非他們已經有了橫掃、碾壓西海龍宮的實力。
顯然他們沒有!
所以他們除了要有勇,還要有謀。這一次的進攻他們并不是大張旗鼓,而是悄然進行。
也正因爲這樣,他們并沒有傾巢而出,而是隻帶真正的精銳,這樣更容易隐藏行迹,至少在遠離西海龍宮時,不會被他們發現。
四大上古龜仙身爲四海龍宮宰相,興雲布霧自然是他們的拿手本事。大軍在雲霧的掩護下,在高空上一路朝西海方向前行,并沒有引起沿途各方勢力注意。就算偶爾有人注意到,但因爲仙界各方勢力林立,每一天都有大大小小勢力間的争鬥,隻要事不關己,也不會多管閑事,況且夏雲傑等一行人既然掩藏行迹,擺明了就是不喜歡别人窺探,那些人就更不會輕易多管閑事。偶爾也有那麽一兩個自恃有幾分本事,又八卦心極強的仙人想一探究竟,但當神念目光探入雲霧中,立馬就吓得有多遠逃多遠。
開玩笑,數十個金仙,而且還有好幾個紫嬰期的金仙,誰敢輕易招惹啊!
石渠郡是沿西海的海濱郡,雲橫山雖然靠得比較裏一些,但距離西海其實也并不遠。
雖然大軍行動沒有那麽方便,但畢竟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也就一兩天的時間,大軍便已經遠遠望到了浩瀚無垠的西海。
雖然還在大陸的上空,但這裏已經是西海龍宮勢力能輻射到的範圍,雖然四大上古龜仙興雲布霧的本事很大,但這麽一支部隊,想要再隐藏行迹,不讓龍宮的巡海夜叉察覺到已經很難了。
果然那雲霧剛剛才飄到海邊,還沒到西海的上空。本是平靜的西海突然起了狂風大浪,海面如大地開裂一般,分成兩半,從水底冒出一個個巨口獠牙,手持三角叉的海底生物,正是西海龍宮的巡海夜叉。
不過這些巡海夜叉隻是最外圍的西海龍宮将士,并不厲害。當然再不厲害,那也遠不是以前衛海川主政時的溫橋府大軍能相比的。這些巡海夜叉,至少都是仙丹期天仙境界,玄仙也不在少數,領頭的更是有着玄嬰期玄仙境界,要是放在石渠郡已經能當得上一方勢力的掌教。
這些巡海夜叉顯然在這一帶耀武揚威慣了,一從海底冒出水面,那領頭的夜叉将便卷起一團巨浪,站在浪尖之上,手中三角叉往正朝西海飄來的雲霧一指,大喝道:“什麽人?鬼鬼祟祟的,來我西海做什麽?”
巡海夜叉将話語剛落,雲霧突然散去,顯出密密麻麻的大軍來。
大軍中旌旗随風舞動,上面分别繡着黑、白、青、紅五爪巨龍,還有一個大大的“敖”字。
正是龍門四派的旗幟,而那個“敖”字,自然便是代表着新一帶的西海龍王敖厲。
這一戰,除了要出之前西海龍宮殺上門的一口惡氣,自從敖厲被龍門西派推舉爲新一代西海龍王之後,更主要的目的已經是替西海老龍王報仇,複辟西海龍宮,讓敖厲成爲坐鎮西海的西海龍王。
所以自然要打出敖厲的名号!而夏雲傑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敖厲是他的弟子,敖厲若成了新一代的西海龍王,他夏雲傑自然也就成了無冕之王。
“龍旗?敖?”衆巡海夜叉看着空中随風舞動的旌旗,都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絲困惑之色,不過緊跟着他們立馬反應了過來,不由得指着夏雲傑等人哈哈大笑起來道:“本将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龍宮餘孽啊!怎麽終于想通了,要來投誠了嗎?”
“殺了他!”敖厲見那巡海夜叉口出狂言,目中殺機頓起,冷聲道。
這一戰,夏雲傑隻管打殺,調兵遣将則由敖厲這位新一代的西海龍王來負責。這也是爲了樹立他的威信!
所以離開了雲橫山之後,一應事情,夏雲傑就不再管,他隻管出手。
“遵命,大王!”一位紫丹期金仙出列領命,一把大刀随着他的領命橫空出現在大海上空,一刀落下,那玄嬰期玄仙境界的巡海夜叉将便被劈成了兩半,連反抗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玄嬰期玄仙和紫丹期金仙之間的差距實在太懸殊了!
“快逃啊!龍門派的人殺上門來了!”
“快快去報告龍王!”
“……”
衆巡海夜叉見對方中随便出一個人,隻是一刀落下,他們的頭領便一命嗚呼,這才知道這次龍門派來勢不善,而且強大異常,吓得調頭就往海裏遁逃。
見衆巡海夜叉調頭往海裏逃遁,敖厲倒也沒有下令追殺。
畢竟這些都隻是小啰啰,大多數時候隻是聽令行事,倒沒必要趕盡殺絕。
“前進!”敖厲沒下令追殺衆巡海夜叉,也沒有尾随他們入海,而是朝大海的遠處指去。
三十萬的軍隊,對于仙界動不動就是幾百萬幾千萬甚至以億計的大軍,實在算不上什麽大軍,但這一刻,當雲霧盡去,上古四大龜仙等人全都毫不掩飾滔天的戰意和殺機時,頓時間,殺氣沖天而起,如同滔天的洪水朝西海遠離陸地的方向奔騰而去,就算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滔天的殺氣,沖天的氣勢。
“天哪!究竟是哪方勢力竟然敢什麽大膽,在西海龍王的地盤鬧事啊!”
“是龍門四派!四大上古龍宮的龜丞相竟然全都出現了!難道他們要孤注一擲與西海龍王開戰了嗎?”
“看,怎麽會有‘敖’字旗?那站在‘敖’字旗下面的大漢是誰?怎麽連四大上古龍宮的龜丞相都簇擁着他?”
“是敖厲!是溫橋府雲橫山的敖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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