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在夏雲傑的意料之中,這些仙官良莠不齊,也習慣了龜縮一隅,不思進取,沒了進取銳氣,哪怕他在之前戰争中顯露了手段,在大堂上又發出過豪言,他們依舊沒有跟随他搏一搏的膽量和勇氣。這樣的手下辭職離去,卻也不是什麽壞事。要知道将來,他夏雲傑要面對的将都是非常強大的敵人,如果連這點勇氣和膽魄都沒有,夏雲傑将來又如何能花心血栽培他們?如何能托付重任給他們?又如何信得過他們?
不過讓夏雲傑感到意外的是,那之前在四都縣被他命鄧淩鎮壓的西路軍指揮使陸蒙竟然選擇了留下。
人生還真是有意思啊!重新坐在大堂之上,看着下面左手邊,隻有西路軍指揮使陸蒙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裏,其他人全都不見了蹤影,夏雲傑不禁頗爲感慨。
“陸蒙,爲何你選擇留下?”夏雲傑心中感慨着,看向陸蒙不禁帶着一絲好奇地問道。
“回大人,第一次大人以區區前溪縣縣丞之職,拿下王一清和賈奎良時,下官沒把大人放在眼裏,認爲大人狂妄無知,結果證實下官錯了。第二次,大人在四都縣說自己的門生能退敵時,下官再一次認爲大人狂妄,結果卻是再一次證實下官錯了。下官不想再錯第三次!下官不相信大人是孟浪狂妄之輩。”陸蒙出列回道。
“你會發現這一次你終于選對了一次!”夏雲傑聞言笑笑,揮手讓陸蒙退下,然後将鄧淩等人一一喚上來。
任命鄧淩爲中路通判,吳通爲西路通判,朱罡和殷土木分别爲南路軍指揮使和通判,史雲鵬和紀耿分别爲北路軍指揮使和通判。
至于辭職而去的吏、戶、禮、兵、刑、工六房仙官,夏雲傑則從留守雲橫山的門生中拟定了人員,命親兵帶着自己的手谕去雲橫山調撥過來。
如此一來,除了西路軍指揮使陸蒙,還有赤烈天、赤烈地兩兄弟,溫橋府的重要位置都被夏雲傑在前溪縣招收的門生占了。
當然指揮使和通判的職位還需郡府那邊任命通過。
不過郡府那邊既然任命他爲府令,又把他的門生魏崇安排在統領的位置上,說明郡府那邊基本上是把溫橋府交給夏雲傑來做主,既然那些人主動請辭,而鄧淩等人在之前的大戰中都立過功,由他們頂上郡府那邊基本上沒有什麽道理不通過的。
果然,沒過多久,郡府那邊對鄧淩等人的任命書便下達下來,而西河派那邊也沒什麽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衛海川和左順師門那邊遞了話的緣故,還是因爲王一清和賈奎良畢竟隻是西河派中的小人物,還無法引起西河派高層的重視,爲他們兩人的死親自出面。
夏雲傑在郡府那邊對鄧淩等人的任命書下來之前,便按原定計劃派人按東南西北四路,一路将通知發布下去,限定各方勢力在兩年之内表态服從天庭管轄,每年上繳一定比例的收入。當然夏雲傑也讓人宣告了溫橋府天庭的職責義務,包括守衛一方領土,不容外來勢力侵犯,保護所有勢力的私人财産,保護所有人的人身安全等等。
這個消息發布下去之後,普通老百姓,還有各方小勢力都是很擁護的,因爲他們都是弱勢者,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平時都是受到各方大勢力的欺壓,不管是财産和人生安全都缺乏保障,若溫橋府真能像他們所宣傳的一樣,對于這些弱勢群體無異于是一個天大的喜訊。
不過天庭官府的力量在溫橋府一帶積弱已久,甚至自從天庭在溫橋府建立金陽城之後,金陽城都曾經好多次被攻陷過。這一次雖然後來因爲夏雲傑的出現而扭轉了局勢,但老百姓對天庭官府力量弱小的看法卻根深蒂固,并不是一時一刻能扭轉的。
所以這個消息發布出去之後,那些本就分布在溫橋府官府勢力範圍之外的老百姓,弱小勢力,雖然是擁護這個政策,但卻沒有任何一個小門派小勢力主動去投誠。因爲他們之上還有更大的勢力統治着他們,他們投誠了官府,便相當于背叛了他們。在官府和他們上頭勢力之間,他們選擇了觀望。
至于大勢力,那自然是對夏雲傑這個新任府令發布的公告嗤之以鼻,甚至暗中已經串成了一氣,等兩年之後,若那府令真敢強行鎮壓,他們就聯合起來直接把他給掀翻下馬,攻下金陽城。
雖然斷魂谷等三大勢力被滅,烈火教歸附讓這些溫橋府的大勢力難免感到有些震驚,但他們并不認爲新任的溫橋府府令帶領的府軍有與這麽多勢力凝聚在一起的強大力量相抗衡。
時間悄然流逝,一年半過去了,沒有任何一方勢力主動來府城表态投誠,府令大人似乎也隻是說說而已,都一年多過去了,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隻是對轄區内加緊了規範管理,任何作奸犯科,恃強淩弱,違反法律法規的事情,一律從嚴處理。
如此一來,溫橋府眼下真正掌控的轄區倒是風氣爲之一正,老百姓們都紛紛稱道夏雲傑是好府令,甚至一些其他地方的老百姓都悄悄遷移到了官府掌控的轄區。當然轄區内的那些強勢慣了的大家族,大門派自然就不樂意了,不過夏雲傑威名正盛,帳下又有魏崇等強者,那些大家族大門派心裏頭雖然不滿,卻也不敢反抗,不過暗地裏卻已經跟外面的一些勢力通了氣,若将來府令大人真要強行收服各方勢力,他們就跟外面的勢力聯合起來,來個裏應外合,掀翻了夏雲傑。
所以夏雲傑上任後的一年多,整個溫橋府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大家相安無事,生活得井然有序,但實際上已經兇潮暗湧。不過夏雲傑卻似乎渾然未覺,把府中的大小事情基本上交給魏崇等人打理,他自己基本上每日打坐修煉,幾乎不管府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