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見父親這麽說,受了挫折的紅孩兒心裏頭倍感溫暖,隻是他素來驕傲慣了,卻是不願意承認被人欺負,最終還是搖搖頭道:“沒什麽,隻是久未見父王有些想念罷了。”
“我兒莫要騙爲父,爲父知道那南海珞珈山的慈航尊者一直想收你入門,定時她派人上門來找碴了是不是?”那牛魔王看似威猛無比,但既然能在仙界闖出一番名聲,心思卻遠不像他粗犷的表面那麽簡單,紅孩兒這回答又哪裏能騙得過他,聞言一臉慈祥地撫摸着紅孩兒的腦袋,問道。
問完因爲知道紅孩兒性格,也不等他回答,牛魔王緊跟着又道:“爲父這次來你這兒,便也是爲了這件事情。”
“莫非父王能對付那慈航道姑不成?還是說要勸孩兒去你的積雷山?”這次紅孩兒雖然仗着夏雲傑躲過一劫,卻也知道那慈航道姑有先天楊柳枝甘露,剛好克着他,他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聞言先是兩眼一亮,接着便又沮喪了下來。
紅孩兒知道他父王雖然厲害,但終究沒有得證太乙金仙,不是慈航道姑的對手。當然積雷山是牛魔王經營了無數年的根基,手下有妖兵妖将無數,把積雷山打造得如鐵桶金城,那牛魔王本身實力也極爲恐怖,差太乙金仙也隻是臨門一腳,又天生神力,慈航道姑雖然能勝他,想要鎮殺他卻也不是易事,若紅孩兒去積雷山,慈航道姑自然就再也奈何不了紅孩兒。
隻是這火焰山是紅孩兒的根基,他自然不願意舍去。
果然如紅孩兒所料,牛魔王聞言苦笑道:“爲父雖然武力高強,隻是那慈航卻更厲害,而且還是西方教的尊者,她不來找爲父的麻煩就已經是幸事,爲父又哪有什麽能力去對付他。至于你不想去積雷山,爲父也是知道。”
“既然如此,你還能有什麽辦法,莫非要孩兒拜入慈航門下不成?受她一個女人管制不成?”紅孩兒聞言立馬推開了牛魔王,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自然不是,爲父與西方教也是有些舊仇,又怎麽可能要你拜入慈航門下?”牛魔王搖頭道。
“那你爲何說是爲這件事而來?”紅孩兒就徹底糊塗了。
“哈哈,爲父鬥不過那慈航,也護不住你,但爲父有一位兄弟卻能。”牛魔王大笑道。
“你是說孫悟空?”紅孩兒馬上聯想到了孫悟空,然後又馬上搖頭道:“他雖然厲害,卻最多也就與你相當罷了,無非仗着不死身,方才無法無天,但遇上慈航卻也不頂事。”
“這你就不知道了,你那位七叔被那多寶鎮壓了五百年,反倒因禍得福磨去了天生野性,如今已經得證了太乙金仙境界,如今就算那慈航道姑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牛魔王說道,眼中流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放在以前,若論真正修爲,法力渾厚程度,牛魔王其實還稍勝孫悟空一籌,無非沒有孫悟空的不死之身,不敢學他那般無法無天罷了。沒想到孫悟空倒是後來居上,先他這位大哥一步得證了太乙金仙境界。
“什麽,孫悟空已經得證太乙金仙了?”紅孩兒聞言卻是大吃了一驚。上次花果山大戰鬧得沸沸揚揚,仙界不少人都知道,但孫悟空得證太乙金仙之事卻沒在仙界傳開,知道的人甚少,紅孩兒也不知道。
“孩子,父親知道你素來心高氣傲,并沒有把你那七叔看在眼裏,但以後卻再也不許這樣了。而且這次父親過來就是想帶你一起去花果山祝賀你七叔脫困并得證太乙金仙境界。你若能跟你七叔打好交道,隻要他放出話來護着你,就算那慈航道姑想打你火焰山的主意,也得好生掂量掂量了。”牛魔王語重心長地說道。
若是以前,牛魔王這話紅孩兒肯定是聽不進去,也肯定不願意随他一同前去花果山,隻是今日卻似乎突然變得成熟了起來,聞言倒沒反駁,而是點點頭道:“說起來也好久沒見七叔了,如今他脫困去給他祝賀也是應該的。”
“我兒能這麽想就好!既然如此,你交代一番,我們這便出發。”牛魔王見紅孩兒突然一反常态,既感欣慰卻又難免有些心疼。
他以爲紅孩兒吃了那慈航的苦頭,所以才會如此一反常态,卻不知道真正讓紅孩兒改變的卻是一個無名小卒。
紅孩兒點點頭,叫來了兩位金仙手下,叮囑了一番,讓他們好生看守火焰山,便跟着牛魔王一起離開了火焰山。
離開火焰山,一路朝花果山而去。
到了花果山,牛魔王先是向孫悟空表達了沒能出手幫助的歉意。孫悟空也不見怪,他知道自己那次事情确實鬧大了,不僅得罪了天庭玉帝,而且出手鎮壓他的又是西方教多寶副教主,整個仙界又有誰敢插手他的事情?
不過也正因爲這樣,他心裏頭倒是越發感激那位出手救他的無名恩人。若不是他不僅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脫困,他的花果山恐怕也要慘遭殺戮。
牛魔王見孫悟空不見怪,心裏頭既是愧疚也暗自松了一口氣,急忙把紅孩兒喚上來拜見孫悟空。
紅孩兒這次吃了大虧,倒是學乖了許多,破天荒恭恭敬敬地拜了孫悟空,又口呼七叔。
孫悟空跟紅孩兒之前就認識,知道自己這個侄子心高氣傲,誰都不服,隻是他是長輩卻也懶得跟他一個小輩計較,今日見他竟然格外規矩,不禁有些好奇道:“我說賢侄,你素來不待見爲叔,今日卻爲何這般恭謙?莫非是有什麽事情求俺老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