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自然是想不到老人會在這裏出現,二來老人這些年深居簡出,也極少在電視報紙上出現,歲月催人老,面容變化較多,不是有心人提醒,還真沒人敢認他。
當然如果有警衛随行,恐怕早早就有人認出他來了。
如此一來,黃老倒還真成了一名普通的老人,一行人有說有笑地穿過大堂,來到了專用電梯前,然後上了電梯一路到了五樓帝王廳。
任永強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昨晚夏雲傑不過隻是提了提。他一走後,任永強就連夜叫人按着夏雲傑提到的對酒店做了一些改動,當然也包括帝王廳。
夏雲傑何等人,雖隻是輕描淡寫的提了提一些修改,但其所帶來的變化卻是妙不可言。
剛才黃老等一行人一進酒店時,就已經感覺到酒店的環境似乎格外的和諧,讓人一走進來就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入目的所有裝修布置,似乎怎麽看都怎麽順眼,仿若是渾然天成的。
等黃老出了電梯,再進入帝王廳後,黃老一邊環視包廂,一邊就忍不住贊不絕口道:“不錯,不錯,我也算是借國家的光,去了不少高檔次的酒店,但唯有任家酒店,不知道爲何進來之後總覺得格外的舒服。所有的布置也都井然有序又不失古雅貴氣,讓人看着就感覺格外舒心。”
“是啊,我雖然不懂裝修,但光看這家酒店的裝修,我就有不少食欲了,可見酒店請的這家裝修公司很不錯。”黃香怡笑着附和道。
“呵呵,裝修公司是裝不出這麽和諧自然的味道的。”李青鴻撫着山羊胡笑道。
李青鴻這麽一說,黃老等人就都明白過來,酒店的裝修裏恐怕少不了夏雲傑出的主意,黃培浩等人都暗暗驚奇,而黃老則忍不住贊歎道:“夏老弟真是奇人啊!”
“黃大哥要是喜歡,明天我幫你那老宅子布置布置,就當我提前給你祝壽。”夏雲傑笑道。
“哈哈,你這一布置,我那老宅子恐怕馬上價值連城了。”黃老開心地笑道。
夏雲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邀請黃老上座。
他準備給黃老布置的房子,自然是能聚攏天地靈氣的宅所,讓住在裏面的黃老不僅身心舒服,更能達到延年益壽的效果,這等老宅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爲過。
黃老和夏雲傑上座後,衆人便也都跟着紛紛入座。
邵麗紅和朱曉豔雖然隻是任家酒店的股東,但因爲夏雲傑的緣故,兩人都挨着夏雲傑坐在上位,李青鴻挨着黃老的另外一邊入座,其餘人等,哪怕貴爲雲嶺省的省委書記黃培浩等卻也隻有在下首陪坐的份。
黃老等人剛剛入座,早早便在廚房親自掌勺準備帝王廳菜肴的任永強聽到員工禀告,急匆匆地趕到了帝王廳。
他的腳一踏進帝王廳,便看到夏雲傑跟一位老人分主賓坐在正對大門的上位。那老人面貌甚是熟眼,隻是一時間任永強倒沒想起是那位碩果僅存的老人,心裏正暗自猜疑着那老人的身份時,夏雲傑已經看到他進來了,一邊笑着沖他招招手,一邊對身邊的黃老介紹道:“黃大哥,這位就是任家酒店的大老闆,也是崇祯皇帝副庖長的嫡傳後代任永強。”
任永強本就覺得眼前這位老人很是眼熟,如今聽夏雲傑稱呼對方爲黃老,眼角餘光又瞥到黃培浩等人,多少好像也有點眼熟,腦子裏不禁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眼前這位老人是誰來。
一認出黃老來,任永強渾身都打了個哆嗦,心跳急劇加快。
“原來你就是任老闆啊,今天可要辛苦你了。”黃老聽說眼前這位光頭的男子就是這家酒店的大老闆,雖然一眼就看出來他隻是普通人,但黃老還是馬上站了起來,笑呵呵地主動沖他伸出手打招呼道。
黃老那可是共和國曾經叱咤風雲的人物,哪怕現在他早已經退休了,但影響力依舊還在,依舊還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傳奇領導人。而任永強呢,曾經不過隻是一名街頭的混混!
任永強就連做夢也不敢想象,有一天像黃老這樣的傳奇人物不僅成爲自己酒店的座上賓,而且還主動伸手跟他打招呼。
看着伸到眼前的看似枯老無力但曾經卻強大無比的手,任永強急忙伸出雙手緊緊握着老人的手,顫抖着手,顫抖着聲音語無倫次地道:“不辛苦,不辛苦,黃老您能在我們酒店用餐,那是我無上榮幸!”
“哈哈,能品嘗到任老闆的廚藝也是我的榮幸,我可是聽人說了,千金難買你親自下廚燒菜啊!”黃老朗聲笑道。
“黃老過譽了,過譽了,您請坐,您請坐!”黃老的話聽得任永強整個人都要飄了起來。
“你也坐下來,我們聊幾句吧。”黃老笑呵呵道。
黃老說這話時,挨着李青鴻坐着的黃老長子黃培浩急忙站了起來,笑指着自己的位置,客氣道:“來,任老闆這邊坐。”
黃培浩是雲嶺省省委書記,而且下一屆很有可能會調到京城任職。
一旦調到京城任職,自然意味着黃培浩将真正進入了國家的決策層,也意味着他将成爲共和國十個手指都數得過來的領導人之一。所以從黃培浩履職雲嶺省省委書記開始,他一直就是新聞的焦點。任永強雖然不是雲嶺省人,也經常在新聞報道上看到他。無非真人形象跟新聞報道有出入,所以之前任永強隻覺得有些眼熟,并沒有馬上認出他來。如今黃老的身份一暴露,任永強當然也就認出了黃培浩這位封疆大吏,黃家的掌舵人來。
見雲嶺省省委書記起身給自己讓座,任永強真是吓得小心肝都要跳出嗓子眼來。
這等待遇恐怕整個共和國也沒有幾個人能當得起啊,而他不過隻是一個飯店的老闆而已,再之前,更隻是一名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锒铛入獄的街頭混混。
“不用,不用,我站這聊幾句就可以,等會還得去廚房看着。”任永強聲音不僅顫抖而且還開始變得有些嘶啞。
“呵呵,沒事,都是自己人,小強你不必緊張,随意點,坐下聊幾句吧。”夏雲傑見任永強緊張得似乎有點不像樣了,笑着沖他說道。
“是,是!”見夏雲傑也開口了,任永強倒不敢再謙讓客氣,不過卻也沒敢去坐黃培浩騰出來的位置,而是就着末席拉過一張椅子戰戰兢兢地坐了下去。
開玩笑,那可是省委書記的位置,他敢随意坐嗎?
見任永強坐在末席,黃培浩也隻好搖搖頭,重新坐了回去。他本想讓出位置,讓父親好跟任永強就近聊幾句的。
任永強坐下後,黃老問了些明朝宮廷菜的事情。任永強都一一作了詳細的回答和解說。
任永強的祖上就是崇祯皇帝的副庖長,他的回答和解說自然很地道,倒也聽得黃老等人對今天的晚餐越發多了幾分期待。
任永強知道像自己這樣身份的人,今天能跟黃老這等大人物握手、聊天都是托了傑哥的面子,自然不敢真把自己當個人物,陪着黃老聊了一陣子後,又問了他們喜歡什麽菜肴之後,便借口要去廚房燒菜起身告辭。
今晚吃的就是任永強親自烹饪的菜肴,黃老等人自然也不會一直留着他,任永強走後,衆人繼續在包廂裏聊着天,而任永強出了包廂後,發現自己整個背都已經濕透了,手腳都軟綿綿的,似乎沒了什麽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