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慧娥還沒來得及開口,夏雲傑已經沖羅秋萍笑笑道:“秋萍姐,你們家庭聚餐我們就不去湊熱鬧了。你陪家人吧,明天到單位我們再聊。”
見夏雲傑如此善解人意,羅秋萍心裏更過意不去,沖他歉意地笑了笑道:“那行,明天上班再聊。”
說完,羅秋萍再次給了夏雲傑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後陪着公公婆婆他們往大堂走去。
“秋萍,有件事媽得要說道說道你。現在澤生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了,你有時候說話做事要稍微注意一點。像一些同事啊什麽的,有時候不能表現得太熱情随和,要稍微端一端架子,要不然人家會覺得你這個秘書夫人沒分量的。而且你表現得太熱情随和,他們肯定會以爲你好說話,然後托你辦這事辦那事,到最後還不是要攤到澤生的頭上。”羅秋萍陪着婆婆他們沒走幾步,她的婆婆便擺起長輩的架子訓話道。
“媽,我們同事平時關系都很好的。至于托關系,我自己心裏也有杆秤,不會沒分寸的。”羅秋萍說道。
“你知道就好,澤生辛辛苦苦這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當上市委書記,你可不能亂賣人情,什麽芝麻大點的事情都找他幫忙。”羅秋萍的婆婆說道。
“是啊,大嫂。現在的人眼珠子可尖着呢,你要稍微對他們好一點,他們馬上就會得寸進尺。哥現在可是市委書記的秘書,按私底下的話說,那可是二号首長,就算區長縣長見了哥也都得客客氣氣的,我們可不能掉了身價。再說了,真要幫忙不也得先幫自己人嗎?”羅秋萍的弟媳婦接過話說道。
羅秋萍的弟媳婦穿着一身名牌,提着的包是lv,整個人也打扮得格外時尚妖娆,說話時有股子嬌柔做作的味道。
“細茵說得沒錯,現在我們家也算是朝中有人了。我看今晚等澤生來了,要好好商量商量。先把澤洲的工作給落實了,還有你自己的工作,威大公司雖然收入不錯,但總歸是私營企業,我看還是讓澤生想個辦法給你換個工作。”羅秋萍的婆婆顯然比較喜歡小兒媳婦,聞言點頭贊同道。
“媽,我現在的工作就挺好的,不用換。而且澤生是市委書記的秘書,又是剛剛上任不久,在人情事故上更要以身作則,不能違反了規矩,我想我們最好不要讓他爲難。”羅秋萍眼中暗暗閃過一絲不快之色,但因爲對方畢竟是婆婆,她倒也不敢指責她,斟酌着,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表達自己的反對意見。
“澤洲又不是要當官,隻是想去一個好點的部門單位,這種事情對于大哥算得了什麽!他現在可是市委書記的秘書耶!再說了,澤洲可是他的親弟弟。”葉細茵也就是羅秋萍的弟媳婦說道。
羅秋萍見弟媳婦這樣說,有心反駁,但最終還是張了張嘴,沒再說話。妯娌之間的關系本就微妙,羅秋萍認爲有些事情還是讓丈夫來說會比較合适。隻是雖然沒反駁,但羅秋萍的臉色并不怎麽好看。
“這件事等澤生來了再說吧。”婆婆見羅秋萍的臉色不大好看,老臉也拉了下來,說道。
一家人一邊說,一邊走進了酒店大堂。
夏雲傑三人就隔他們一家人不遠處慢慢跟着,再加上三人的耳力都好,所以羅秋萍一家人的對話斷斷續續得差不多都被他們給聽到了。
夏雲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倒沒想到王澤生和羅秋萍兩口子都是挺正直熱情的人,怎麽王澤生的家人卻這般勢利,而且看情形,羅秋萍的婆婆似乎不大看得上這個兒媳婦,現如今王澤生當上了秘書,聽她的口氣好像越發覺得羅秋萍配不上她兒子似的。
不過這是人家家事,夏雲傑倒也不想去摻合。當然必要的時候還是要讓馮正誠敲打敲打王澤生,别到時真以爲自己當上了秘書就忘乎所以,胡亂來,真要這樣,那夏雲傑可就不是幫羅秋萍而是害羅秋萍了。
“師叔,前段時間正誠換了個秘書,還特意帶回家一起吃了一頓飯,我和文博倒也覺得那個小王人還不錯,沒想到他的家人卻不怎麽樣。”女人總喜歡唠叨,八卦一些,見羅秋萍的婆婆在前頭自以爲高人一等地唠唠叨叨,楊慧娥忍不住低聲對夏雲傑說道。
“龍還生九子呢!小王人不錯就行,你管他家人幹什麽?”馮文博瞪了楊慧娥一眼道。
楊慧娥這才猛然想起,馮正誠的新秘書是師叔同事的丈夫,她剛才那話雖然是無心,但真要是有心人,聽起來肯定不舒服,畢竟王澤生當上秘書是跟夏雲傑有關系的。
“對,對,而且我看小王妻子人真不錯。”楊慧娥急忙道。
“羅秋萍人真的挺不錯的,她丈夫我也見過一面,也是正直之人,倒是他家人這個樣子,我還真沒料到。呵呵,不管他們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吃飯吧,我想該怎麽用人,正誠他是書記,他懂!”夏雲傑淡淡笑道。
說話間,三人進了大堂。夏雲傑三人故意放慢了腳步,所以當他們走進大堂時,羅秋萍一家人已經被迎賓小姐帶去了包廂。
“夏老師,馮教授,楊教授你們來啦,包廂已經準備好了。”站在門口迎接夏雲傑三人的是酒店的餐飲部蔡曉芬經理。
光頭強同樣還在忙北京分店的事情,還沒回江州市,而且從長遠發展來看,估計以後他也會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京城那邊。
夏雲傑他們去的自然是帝王廳。
帝王廳很大,有專門供多人用餐的大桌子,也有供三四個人用餐的臨窗雅座。
夏雲傑就邀請了馮文博老兩口,自然不需要上大桌子。三人臨窗而坐,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一覽湖光夜景無遺。
稍微點了幾個清淡的菜肴,要了一瓶紅酒,等酒菜上來後,夏雲傑才提起自己想去江州大學當老師的想法。
聽說掌門師叔祖有來學校當老師的想法,最高興激動的莫過于馮文博,馬上道:“師叔您願意來江州大學教書,那是國家百姓之福,不,是整個世界人民之福,更是整個學校的師生之福啊!”
馮文博這話說得其實一點都不誇張,夏雲傑醫術出神入化,他若肯把他的醫術傳承下去,必然能推動全世界醫學水平的提高。
“别說得那麽誇張。中醫跟西醫不同,西醫更依賴外界醫學科技、儀器的發展,而中醫則更依賴醫生本身的醫術。而我的很多醫術,是凡人沒辦法學習到的,所以就算我當了醫學院的老師,能傳授和傳播出去也就比你多一些。”夏雲傑謙虛地擺擺手道。
馮文博和楊慧娥知道夏雲傑說的是大實話,就像祝由科,就算夏雲傑想傳授給馮文博,馮文博也無法學會,又比如上次夏雲傑給楊慧娥接骨,就算他再怎麽教,别人也不可能做到他那麽精準,甚至還是通過馮文博的手來完成。
不過不管怎麽說,夏雲傑對人體的了解,在醫學上的造詣,是馮文博拍馬也趕不上的,他和妻子也百分百肯定,夏雲傑若肯開課傳授醫術,也必然會推動世界醫學水平的提高。
“弟子萬萬不敢跟師叔您相比啊!”雖然知道夏雲傑說的是大實話,但馮文博還是慌得急忙擺手道。
開玩笑,掌門師叔說的“一些”,又豈是尋常人說的“一些”!
“不用妄自菲薄,你在醫學上還是很有天賦的,隻可惜當初師兄沒傳你修行之道。”夏雲傑擺手打斷道。
“謝謝師叔誇獎。不過凡事有得有失,如果我當初學了修行之道,我就沒辦法和慧娥一起白頭偕老了!”馮文博豁達地笑道。
馮文博說這話時,楊慧娥白了他一眼道:“都一把年紀了,在師叔面前講話都沒個分寸!”
隻是手卻在桌底下跟馮文博緊緊扣在了一起。
“有得有失,哈哈,這話說得好,倒是我看得沒你透。”夏雲傑聞言一陣動容,接着笑了起來,看馮文博的目光也更多了一份欣賞之色。
“師叔,您這話可是折殺我了。”馮文博又被夏雲傑的話給吓得慌忙道。
“都是自己人,就沒必要這麽謙虛客氣了。”夏雲傑擺擺手道。
“好的師叔,您看去江州大學任教的話,給您安排什麽職位比較合适呢?”雖然夏雲傑說不必謙虛客氣,但馮文博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師叔要當老師,那可是江州大學的福氣,自然直接讓小宋挪位啰!”楊慧娥理所當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