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因爲夏雲傑剛剛救了他一命,這救命之恩在任何國家都是天大的恩情;而另外一方面夏雲傑表現出來的神奇讓馬裏奧也絲毫不敢對他存半點不敬,要知道他的保镖到現在還乖乖地拿刀架着自己的脖子呢!
這位保镖名字叫約瑟夫,别人或許隻認爲約瑟夫隻是衆多富豪私人保镖中的一員,但馬裏奧卻深深知道約瑟夫是他們費爾羅家族軍團中最出色最兇猛的指揮官,在家族中素有“野獸”之稱,但如今這頭“野獸”卻乖順得跟小綿羊一樣。
“不知道先生怎麽稱呼?”雖然馬裏奧對夏雲傑不敢心生不滿,但他也不甘心就此放棄跟夏雲傑結交的機會,平生第一次厚着臉皮繼續糾纏道。
“我姓夏,你就叫我夏先生吧。”夏雲傑雖然不怎麽想搭理馬裏奧,但出于禮貌,他最終還是回了一句。
“原來是夏先生,很幸運也很榮幸能跟你乘同一架飛機。”馬裏奧見夏雲傑總算回了一句,不禁開心道。
“我可不這麽覺得,剛才你那位手下差點就要劫機了。”夏雲傑毫不客氣地打擊道。
“其實約瑟夫一直是一位遵紀守法的好人,他這次失态主要是因爲看到我有生命危險,情緒一下子沒能控制住。”馬裏奧聞言看了一眼約瑟夫,猶豫了一下說道。
“約瑟夫是一位遵紀守法的好人?馬裏奧先生你還真愛開玩笑,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約瑟夫手中至少有六十條人命。”夏雲傑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說道,不過說話時看馬裏奧的目光倒是變得友善了一些。
因爲馬裏奧并沒有爲了讨好他,就違心地迎合他的話,反倒替忠心的手下說話,這點讓夏雲傑對馬裏奧有些另眼相看。
夏雲傑說得随意,但聽在馬裏奧還有那位依舊拿着刀架在脖子上的約瑟夫耳中卻無異與一聲炸雷,把他們震得眼珠子都差點要掉落了下來,看夏雲傑的目光透着一抹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驚恐,就如同突然見到鬼似的。
意大利黑手黨家族,每一個家族都有一位老闆,老闆會任命家族的顧問。家族除了老闆,顧問,還有二老闆,二老闆是老闆最親信的家族親戚,也是掌握家族所有軍團指揮官的總指揮官,二老闆隻聽令于老闆,老闆若入獄或者就醫,二老闆就必須當任老闆的代理人。而所謂家族的軍團,其實就是家族的打手、殺手,每個家族一般都有幾個軍團,一個軍團一般由數量二三十名的“士兵”和一位指揮官組成。
意大利黑手黨共有142個家族,其中有42個大家族,家族之間通過一個委員會聯系。
在意大利,凡是有黑手黨的省份都有一個委員會,委員會可以在任何一個家族的勢力範圍内殺人,而不用通知其家族人員。當委員會決定殺人時,它就組織一個行刑隊,行刑隊長有權挑選隊員。他們的行動除執行者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委員會上面還有一個由11人組成的委員會,稱11人委員會,地點設在巴勒莫,它淩駕于所有黑手黨家族之上,也是黑手黨的最高權力機構。11人委員會裏面有一個教皇或教父,這是黑手黨内的最高職位。
馬裏奧除了是費爾羅家族的老闆,還是這個11人委員會成員之一!而約瑟夫則是費爾羅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指揮官,曾經在中東當過雇傭兵,手中沾染的人命,正如夏雲傑說的,至少也有六十條!
當然約瑟夫具體的身份,包括他殺了多少人,都是一個秘密,尤其後者就算費爾羅家族内部人員大多數人也不清楚,但夏雲傑卻一語點破,這又如何不讓馬裏奧和約瑟夫吃驚得跟見了鬼似的?
“夏先生莫非是東方的神仙嗎?”許久,馬裏奧才艱難地蠕動了下喉嚨,小聲而恭敬地說道。
“馬裏奧先生不覺得自己問得太多了嗎?”夏雲傑看了馬裏奧一眼道。
“對不起,我失禮了。”馬裏奧見夏雲傑沒有否認,心中越發驚懼。
雖然他是黑手黨11委員會成員之一,在意大利勢力極大,年輕時也曾親手殺過人,但面對夏雲傑這樣透着神秘的年輕人,卻總沒辦法控制心頭的畏懼。
“尊貴的夏先生,您看我今年才四十三歲,還很年輕,我還想好好享受這美好的世界當然還有漂亮的女人,可是我的身體已經出現了狀況,您能再幫幫我嗎?”馬裏奧道歉過後,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再次小心翼翼地求道。
“馬裏奧先生,中國有句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今天已經救了你一條命,這難道還不夠嗎?況且你雙手沾染的鮮血也不少,如果不是不想耽誤我的行程,我是不會出手救你的。”夏雲傑淡淡道。
“您的國家還有一句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出身在這樣的家族,我也是沒有選擇,不過我向上帝保證,我從來沒有流過無辜人的鮮血。”馬裏奧聞言信誓旦旦地道,希望能打消夏雲傑對他的偏見。
“真的嗎?但我卻從你的眼中看到你曾讓一對雙胞胎失去了父親,難道這位父親跟你也有仇嗎?”夏雲傑盯着馬裏奧,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道。
夏雲傑的話讓馬裏奧聽了額頭不受控制地冒出了點點冷汗,肥胖的手不停地擦拭着汗水。身爲意大利黑手黨十一巨頭之一,馬裏奧手中掌控着龐大的财力和人力,甚至連議會中都有他的人,可以說在意大利他馬裏奧暗地裏就是個國王,無數的人都要仰仗他的鼻息生存着,而他也像個國王一樣高高在上地俯視着他的“臣民”。但今天,面對夏雲傑那看似平淡的目光,馬裏奧感覺自己就像赤身**一樣,一點秘密都沒有,好像夏雲傑的目光一掃,他的所有一切甚至連大腦裏的思想都無處可遁。
“沒有,那是一次意外,一個誤會!”馬裏奧抹着額頭的冷汗,戰戰兢兢地回道。
夏雲傑聞言隻是淡淡看了馬裏奧一眼,然後扭過頭望着窗外。
“尊貴的夏先生,請問您這次會在羅馬逗留嗎?我在羅馬有一家很不錯的酒店,我的員工會很樂意給您提供最好的服務。”馬裏奧見夏雲傑扭頭望向窗外,沒敢再繼續求他醫治他的病,而是提起了酒店的事情,顯然想通過這個方式來讨好夏雲傑。
“馬裏奧,我們中國人講究緣分,今天在飛機上救你一命是緣分。至于你身上的病,看以後的緣分吧,現在我不希望有人打攪我,下飛機的時候同樣如此,所以你可以走了。”雖然到羅馬夏雲傑肯定要找地方住宿,不過這次行程變化不定,他還是希望能一個人獨行,不想跟馬裏奧糾纏在一起,甚至這次來意大利,他連在玄門大會上收服的意大利華僑李衛振爺孫兩都沒通知,所以聞言毫不客氣地拒絕并下了逐客令。
“很抱歉打擾了您,如果夏先生在意大利有任何事情需要幫忙的,請盡管給我打電話,我和我的家族會非常樂意也倍感榮幸能替夏先生做點事情。”馬裏奧見夏雲傑下逐客令,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不過卻再不敢糾纏下去,起身很客氣地鞠了一躬,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等馬裏奧回到自己座位上之後,夏雲傑扭頭看了一眼約瑟夫,淡淡道:“你也把刀放下吧。”
夏雲傑話才剛落音,約瑟夫整個人便馬上如釋重負,刀也放了下來,不過看夏雲傑的目光卻是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飛機繼續在空中飛行,夏雲傑雖然什麽話都沒說,隻是閉目養神,但在他的周圍似乎形成了一圈很奇特的氣場,頭等艙裏的客人都害怕往他那邊看卻又忍不住會偷偷瞥一眼,而頭等艙裏的空姐則每次走到夏雲傑跟前時,舉動總是格外的小心翼翼,笑容也是格外的迷人溫柔。
飛機到達羅馬菲烏米奇諾機場已經是晚上九點鍾。因爲夏雲傑之前說的話,下飛機時馬裏奧果然沒敢打擾夏雲傑,隻是向他鞠躬告别,倒是那位身材挺惹火的意大利美女乘務長特意給夏雲傑留了私人電話,并用帶着暗示挑逗的語氣告訴他這兩天她休息,都在羅馬。
夏雲傑如今又不是雛兒,當然知道金發美女乘務長話中之意,不禁暗暗感慨這外國妞在性方面就是比中國人大膽開放,這才見過一次面就主動發出邀請了。
不過感慨歸感慨,當然還有一點動心,但夏雲傑卻不想隻爲了**的歡愉就跟女人胡來,他更看重的還是感情上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