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西方教紫衣使者,白骨洞洞主馬芫。
這馬芫确實不愧上古金仙,雖然什麽都沒做,隻是站立在血雲之上,就讓人感到仿若有滔天的血海奔騰而來,讓人體内血氣翻滾,心魂戰栗,仿若随時要脫體而去,被那血海吞噬。
“桀桀,本洞主一段時日沒來,你們就被人欺負到頭上來,真是無用!”馬芫如夜枭般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一對金魚般的凸眼掃過下方,血色焰焰,吓得下面的人全都渾身瑟瑟發抖,就連聞訊出來迎接的兩位親傳弟子都不例外。
因爲馬芫喜怒哀樂無常,而且還喜飲人血,食人腦髓心髒,以前就有弟子做事不讨他喜歡被他直接給生撕活吃了。
果然,馬芫那對血色凸眼往下掃視了一番,突然有一隻大手從腦後生出,五根指頭如同冬瓜一般,一把就抓了一個長得細皮嫩肉的女子,直接便一口咬在她白皙修長的脖子上,頓時一股熱血噴出,被他吸入嘴中,同時長着雞爪般森冷指甲的手直接插入她的心頭,掏出了還在散發着熱氣的心髒,然後便吧唧吧唧地當着衆人的面吃了起來。
這白骨洞雖然大多也都是修煉魔道的邪惡之徒,但見到馬芫如此飲血食心,還是感到陣陣惡心,四肢發冷,把頭壓得低低得,生怕下一個會輪到自己。
不過馬芫吃了一個人之後,倒是沒再下手,而是徑直進了洞府,往虎皮鋪就的寶座上一坐,眼目往門下大弟子一瞟道:“馬铧,可已經查清那新來仙君什麽來頭沒有?竟然敢與我白骨洞做對!”
“回師尊,弟子已經多方打聽了,并且還派人去了一趟天庭,但都不知道這夏立是什麽來頭。”馬铧戰戰兢兢地回道。
“竟然連天庭那邊的人都不知道,這夏立還真有一點意思了。”馬芫摸着挂在脖子上的人腦,目中血色翻騰道:“不過,不管他什麽來頭,竟然敢冒犯我白骨洞都是該死,就算有玉帝老兒罩着他也沒用!”
見馬芫目露兇殘血色,馬铧等人都露出竊喜之色。他們在骷髅山一帶威風橫行慣了,何曾這般窩囊過!
“師尊威武!師尊出手,那夏立小子又算得了什麽!”衆人都俯伏在地,狠拍馬芫的馬屁。
“哈哈!”馬芫很是享受門下的馬屁,揚天哈哈大笑,血盤大口張開,血腥的氣味從他喉嚨裏沖出來,渲得整座大殿都是惡心的血腥氣味。
“好,馬上起兵,本尊這便去把那夏立的腦子摘下來,掏了他的腦髓,挖了他的心髒。修爲越高的人,吃起來越帶勁,說起來本尊倒是很長一段時間沒吃過金仙的腦髓和心髒了。”馬芫笑過之後,站起來摸了摸嘴巴說道,露出一副嘴饞的樣子。
可憐的馬芫不知道那夏立是不死不滅身,他有再好的牙齒也啃不動,更不知道那夏立的母親乃是數十年前孤身一人殺向東來極樂山,殺得彌勒副教主叫苦連天,後來是準提二教主親自出面,方才攔下來的九幽素陰女帝。否則給他一個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出吃夏立的狂言來。
開玩笑,那可是九幽素陰女帝啊,敢一個人殺向東來極樂山的變态女人,他馬芫有幾個腦袋啊,敢動她的兒子!
當然不知者無畏,這馬芫如今就是這樣。在他看來,夏立背後就算有玉帝,那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他背後還有西方教,還有準提道人呢!這個層次的戰鬥波及不到玉帝那個層次。除非夏立是玉帝的兒子!
這顯然不可能!玉帝的兒子可不姓夏,而且馬芫也認識。
馬芫這一聲令下,當下白骨洞上下便是一陣哇哇叫,個個殺氣騰騰地聚集起來,然後浩浩蕩蕩,卷起無邊鬼氣愁雲一路往骷髅郡郡城殺去。
這一路過去,馬芫架血雲一馬當先,滔天的血氣彌漫開來,如血海滾滾奔湧,早吓得骷髅山一帶的各方勢力噤若寒蟬,緊閉山門。
這可是真正的吃人魔王,隻要一言不合,他便直接抓來生撕活吃。
“仙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白骨洞那邊動靜這麽大,自然也驚動了骷髅郡各府縣的人馬,早就有人快馬加鞭奔馳骷髅郡郡王府禀告。
“什麽大事不好?”那夏立跟以前一樣,依舊是身材颀長,豐神俊朗,眉宇如劍,一副美男子的樣子,隻是卻比數年前多了一股子肅殺和威嚴。
“是,是白骨洞洞主,西方教的紫衣使者馬芫回來了!”前來禀告的手下臉色蒼白地說道,眼中怎麽也無法掩飾住内心的驚恐。
沒辦法,那馬芫實在太兇殘了,他那幾個親傳弟子根本沒辦法跟他相比。
“原來是馬芫回來了,剛好,本仙君正想會會他呢!”夏立聞言不僅沒有流露出懼怕退縮之色,反倒兩眼一亮,露出濃濃的戰意。
他自小想做個像孫悟空一樣頂天立地的英雄,奈何生在九幽素陰女帝家,不好做個反王,這才參軍想做出一番大事來。又自恃有玄功傍身,諸多法寶在身,如今又突破成爲了金仙,自然是希望敵人越強越好,方能顯出他夏立的能耐來。
這一點上,夏立算得上是初出牛犢不怕虎,心高氣傲,與那紅孩兒頗有點相似。無非他自小受九幽素陰女帝管教,又受夏雲傑血脈遺傳,爲人正直,不像那紅孩兒一樣,喜怒無常,視人命如草芥。
“仙君萬萬不可大意啊,這馬芫乃是上古截教金仙,後來又叛投入西方教門下,集兩家之長,神通極爲廣大。仙君還是快快禀奏玉帝,請他派天兵天将來相助。”那手下一聽夏立竟然準備出戰,不禁吓得差點連魂都要飛了,急忙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