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衛單膝跪地領命,然後急匆匆離開了會客廳。
而夏雲傑則起身,不急不緩地朝大堂走去,眼眸深處閃着點點寒光。
搶我溫橋府百姓财産,殺我溫橋府百姓,竟然還敢叫本官奉上宮山縣賠禮道歉,西河老祖你還真以爲本官是你能随便拿捏的嗎?
夏雲傑高坐大堂之上,不過片刻功夫,敖厲等人便紛紛聚首大堂,除了敖厲表情比較平靜之外,其餘個個臉上都帶着一絲興奮和決然。
興奮的是,他們知道老爺這次召集肯定是要對西河派動手了,一場大戰在即。
決然的是,那西河派畢竟是一方大勢力,背後據說還有大來頭,打這一戰需要有豁出去一戰的勇氣和決心。
不過敖厲知道師尊高深莫測,就算普通金仙也不見得是自家師尊的對手,那西河派再厲害又如何能是師尊的對手。實際上,單單敖厲自己若展露龍王真身,也有鎮殺西河老祖的實力,上次若不是顧忌到那西河派還有大來頭,接見金劍門門主和長老時,敖厲自己就敢拍案攻打西河派。所以雖然知道掌教師尊要拿西河派開刀,敖厲心裏頭雖然也有些興奮,卻還能控制得住。
“想必西河老祖命人回傳的話,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吧?”夏雲傑目光緩緩掃過下面的衆将,見他們個個面帶興奮和決然,沒有一個露出退縮畏懼之色,臉上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開口淡淡問道。
“回老爺都已經知道了,現在俺就恨不得殺上西河派,讓他們知道知道冒犯我溫橋府的下場!”赤烈天咧着嘴說道,雙眸深處有兩團火焰在跳動。
“對,殺向西河派,把西河老祖給抓起來暴打!”鄧淩等人紛紛附和道。
“好!既然西河老祖已經表态了,我們也就無需再等十天!衆将聽令。”夏雲傑見鄧淩等人軍心可用,臉色突然一正道。
衆人聞言全都腰杆猛地一挺,臉上露出肅殺之色。
“魏崇留守金陽城,統領溫橋府一切事宜。五路指揮使、通判即刻回營,點齊精銳兵将,明日出兵宮山縣,收複金劍門山門和兩關山,再揮兵西河派。”夏雲傑冷聲道。
“領命!”衆将單膝跪地領命,然後紛紛渾身殺氣騰騰地離開大堂,各回軍營,點兵點将。
衆将離去之後,夏雲傑手中多了一把渾體烏黑的長戟,看向敖厲道:“這是爲師這幾年收集了些材料,特意爲你打造的鎮海玄戟。此戟中,爲師特意刻布下天地至奧的鎮獄符文,拿在手中重量與普通長戟一般無二,但刺殺出去卻重如巨山。不僅如此,爲師還将這鎮海玄戟放入冥獄血海的陰煞寒眼中溫養淬煉了多年,所以此戟一旦刺殺出去,不僅重如巨山,而且還能席卷起極冷煞氣,能瞬間冰封萬裏大海,故起名鎮海玄戟。”
“謝師尊賜戟!”敖厲急忙上前雙膝跪地,恭敬地雙手接過鎮海玄戟,眼中流露出感激和喜悅之色。
敖厲飛升仙界,鎮宮之寶卻是留在了仙界,随身隻帶了件普通的仙器,隻是那仙器在下界稱得上厲害的法寶,但到了仙界卻根本算不得什麽。而且敖厲如今修爲已經是玄嬰期玄仙,那仙器就更加不堪使用。後來敖厲倒也在溫橋府覓到了幾件法寶,但都隻能算是很一般,當不得他這樣級别的強者使用,心裏一直很是遺憾。
如今得了夏雲傑親自煉制的鎮海玄戟,心裏自然是極爲歡喜。
敖厲剛剛雙手接過鎮海玄戟,就渾身打了個哆嗦,雙臂青筋根根暴起,跪在地上的雙膝更是猛地往下一沉,将大堂上鋪就的金剛石都給壓得紛紛裂開。
原來敖厲還沒祭煉這鎮海玄戟,鎮海玄戟落在他手中卻是重如巨山,冰如億萬年不化的寒冰。若不是敖厲修爲高深,乃龍王血脈,天生神力,就剛才那一下,他便抓不住這鎮海玄戟,要被凍得成爲冰塊。
不過雖然被凍得渾身發冷,壓得雙手發酸,敖厲目中卻透射出狂喜之色,知道這鎮海玄戟乃是真正無比厲害的法寶。
“還不祭煉了這法寶!”夏雲傑見狀淡淡一笑,傳了祭煉之法給敖厲。
敖厲急忙按着夏雲傑的教導,滴了精血,又捏了法訣,念了咒語,如此一番折騰,方才将這鎮海玄戟給祭煉了。
一祭煉了這鎮海玄戟,果然這鎮海玄戟便變得輕如尋常長戟,雖然依舊冷冰冰,但隻是普通玄鐵的冰冷,再沒有那種透徹入股的寒意,還有讓人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滔天的血海,無數屍骸的場面。
……
次日,金陽城西城門一片肅殺,所有行人避讓兩邊,一隊隊身穿明晃晃盔甲,手持神兵利器的兵将,全都騎着烏雲馬,渾身散發着森冷的殺氣,從西城門整齊劃一地奔馳而出,卻是清一色的騎兵。
烏雲馬,聚窟洲特産戰馬。高大壯碩,四肢有力,奔跑時蹄生雲煙,速度如閃電,可日行數萬裏。當年衛海川當府令時,溫橋府财力有限,不過隻配備了數萬烏雲馬騎兵,但如今溫橋府官府掌控了整個溫橋府,再加上虎煞城一戰之後,抄沒了一些不肯歸附的大勢力的财産,溫橋府官府财力雄厚,便大肆購入烏雲馬,配備了兩百萬烏雲馬。
這次出征的便是這兩百萬烏雲馬騎軍。
兩百萬大軍出征,萬馬奔騰,雲煙升騰,如一股洪流般從西城門沖出,氣勢沖天而起,看得無數溫橋府百姓熱血沸騰,震撼無比。
“老天,府令大人真的要出兵攻打西河派了!”
“府令大人真的言出必行!”
“老天爺,一定要保佑府令大人啊!”
“我溫橋府危險啦!”
“西河派至少有千萬教衆将士,我府隻派出兩百萬大軍,還不夠他們塞牙縫!”
“……”
各種說法紛紛而起,但更多的還是被夏雲傑這樣的舉動給深深震撼,希望夏雲傑能得勝回歸,雖然絕大多數人還是認爲這個希望很小很小。
但那又怎麽樣?身爲一個老百姓,擁有這樣一位敢于替他們出頭的府令,他們還有什麽好奢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