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唱了個大喏,便急忙退了出去,将府令的命令傳達下去,而府令衛海川也出了辦公的書房,來到府署大堂,高坐明堂。
中路軍營和溫橋府府署都位于金陽城中央位置,相距并不遠。那統領左順大人掌管着溫橋府的兵權,比起府令衛海川還要早一步得到消息。不過他顯然也跟府令的師爺想到了一塊,并沒有親自率兵去鎮壓抓拿夏雲傑等一行人,反倒一路直奔溫橋府府署而來。所以府令大人傳令的親兵才走出門口就遇到了統領大人。
大家都是聰明人,統領大人見府令大人高坐明堂,沒有絲毫出面之意,而府令大人見統領大人這時不是率兵去鎮壓夏雲傑等一行人,而是來見他,哪還不知道雙方各自的心思,兩人打了聲招呼,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那統領大人左順便在府令大人的左邊下首案台落了坐。
溫橋府府令在天庭官級中屬于從五品官,溫橋府統領是正六品,比起府令低一級,不過因爲統領大人掌兵權,實權與溫橋府府令比起來遜色不了多少。兩人的修爲境界也相差不了多少,都是玄氣期玄仙。
仙嬰期天仙上去便是玄仙。玄仙又分玄氣、玄露、玄丹和玄嬰四個境界。
那玄氣其實也是仙氣,隻是因爲孕育淬煉與黃庭中,比起命府中的仙氣卻要精純許多,施展起來也多了許多妙用,所以爲了區别,有仙人便以玄氣來稱呼它。
整個溫橋府府署,也就是天庭這邊,隻有府令衛海川和統領大人左順已開辟出了黃庭仙府,被稱爲玄仙。隻是要在黃庭中凝聚玄氣降下玄露卻是比起在命府中凝聚仙氣,降下仙露要難上不知道多少倍。兩人雖然很早便開辟出了黃庭仙府,但到如今卻依舊在積攢玄氣,始終無法凝聚出玄露。
不過饒是如此,一旦成爲玄仙,那實力便與天仙有了天翻地覆的差距。哪怕是仙嬰期的天仙,在最低等級的玄仙面前也隻是如嬰孩一般。當然有些擁有變态法寶、術法或者特殊天賦體質的仙嬰期天仙除外。
不過既然是變态,那自然是極少極少。所以絕大數情況下,玄仙要殺仙嬰期天仙易如反掌。也正因爲這樣那溫橋府的府令雖然聽到了夏雲傑以一己之力抓了王一清和賈奎良,卻沒有表現出絲毫驚慌之色。
以他的實力,要抓王一清和賈奎良是輕而易舉之事。當然那夏雲傑能以一己之力抓了王一清和賈奎良,在溫橋府顯然也算是極爲厲害的人物,衛海川卻是不能不重視。
且說夏雲傑拿着縛龍索,一路抽打過去,鄧淩等人則左右護着他,随着他一路往府署走去,那幾百萬的東路軍根本就擋不住他們。一路上不知道被打翻了多少人,把他們給打得個個叫苦不已。可偏生指揮使大人和通判大人被夏雲傑抓了去,他們隻能咬着牙繼續包圍攔截。
正當那幾百萬的東路大軍被夏雲傑打得人仰馬翻,暗暗叫苦不已時,有府令大人的傳令兵騎着馬奔馳而來,大喝道:“府令大人有令,命前溪縣縣丞夏雲傑前往府署大堂面見,當面陳明事情。”
見府令大人傳命令下來,那幾百萬大軍全都大大松了一口氣,如潮水般退了下去,而王一清和賈奎良則全都變了臉色。
他們都是心思敏捷之輩,府令大人和統領大人都沒有出面,顯然他們是準備站在夏雲傑這一邊了,否則夏雲傑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府令大人和統領大人肯定要出面當着衆人的面鎮壓他,以樹府署威嚴。
王一清和賈奎良能想到,夏雲傑自然也能想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正是他此舉一反低調作風想要達到的目的。
倒是鄧淩等人聞言都是一陣發愣,他們倒沒想到本來是想向東路指揮使和東路通判讨個說話,如今卻是升級到了府令級别,而且府令還真傳令要他們的老爺去府署面見。
發愣過後,他們便是一陣緊張忐忑。
這三年,鄧淩等人漸漸成長爲一方強者,見聞自然也漸漸見長,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連前溪縣都沒踏出去過的小小舉霞期百夫長。知道他們溫橋府的府令乃是玄仙強者,仙嬰期天仙在他們眼裏也不過隻是嬰孩般弱小。
“想來這位大人就是前溪縣縣丞夏大人吧?”在鄧淩等人緊張忐忑之際,傳令之人已經騎馬到了夏雲傑跟前,翻身下馬,沖着他抱拳道,态度甚是謙虛。
“正是本官。”夏雲傑随手抱了抱拳,回道。
“府令大人有請大人前往府署面呈事情經過,還請大人随小的一同前往府署。”那人再次抱拳道。
“好,勞煩帶路。”夏雲傑點點頭。
“大人客氣了。”傳令之人客氣了一句,翻身上了馬,然後在前頭領路,至于王一清和賈奎良兩人,他除了一開始偷偷瞄了一眼,至始至終仿若沒看到他們兩人一樣,隻把王一清和賈奎良給氣得直翻白眼,越發明白府令大人和統領大人已經準備放棄他們了。
府署比起縣衙來自然恢宏莊嚴了許多,一路走過去,不僅到處設有陣法禁制,那直通大堂的道路兩邊更是有身穿甲胄,腰懸配神兵利器的衛兵站立,個個威嚴森然,個個身上有仙力浮動,竟然全都是天仙。無非隻是仙氣期天仙而已。
但饒是如此,那也足矣把鄧淩等人被吓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心中震撼莫名,暗暗驚歎府署的強大。要知道在前溪縣府衙,仙氣期天仙已經能擔任千夫長了,而在這裏不過隻是衛兵。
到了府署大堂門口,那傳令之人讓夏雲傑先在門口稍等,自己則進去先行禀告。
傳令之人進去沒一會兒便又出來,道:“夏大人,府令大人傳您還有東路指揮使大人、東路通判大人進去,您看是不是請您的人先放了兩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