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一清畢竟是仙嬰期天仙,被飛天嬰顱這麽一咬,雖然差點被凍僵化,但整個人也猛然清醒過來。
命府内的仙嬰驟然金光大放,澎湃的仙力猛地沖洩而出,瞬間将陰煞之毒沖得七零八落,幾乎同時,王一清手中多了一把尺子。
這尺子金光湛湛,散發純正的陽氣,乃是一件火陽法寶,名爲九旋陽尺,是王一清的成名法寶。
這法寶剛好是克制飛天嬰顱這類陰邪法寶。
“區區歪門邪道也敢在本通判面前顯擺,簡直是不知死活!”王一清身爲仙嬰期天仙,溫橋府東路通判卻被夏雲傑一位手下,仙露期的天仙放出來的法寶給咬了一口,此時心頭自然是羞惱萬分,也顧不得再震驚與夏雲傑那神奇的術法,祭了九旋陽尺,咬牙切齒,全身仙力迸發,掌控着法寶對着飛天嬰顱便打去。
那飛天嬰顱顯然頗爲畏懼這法寶,見狀如電般閃開,轉眼便隐入黑風煞氣之中。烏雲煞氣翻滾,瞬間便不見了影子。
“給本官開!”王一清見狀自然不肯罷休,九旋陽尺直接便沖向那烏雲煞氣,射出道道炙陽金光,瞬間那烏雲煞氣便如冰雪融化,消失得不見蹤影,但烏雲煞氣雖然消失了,那飛天嬰顱卻是不見蹤影。
“咦!”王一清見狀面露一絲詫異緊跟着轉爲了凝重。
身爲仙嬰期天仙,又是溫橋府東路通判,王一清目光還是很犀利毒辣,瞬息變化間便已經意識到這飛天嬰顱與其他陰邪法寶不同。
這法寶不僅是一陰邪法寶,而且還帶有陣法變化在裏面。
陣法可借天地之力,變化莫測,威力很難預測。
那飛天嬰顱不過隻是?丹期天仙實力,别說隻有九個,就算來十個二十個,身爲仙嬰期天仙的王一清也不放在眼裏。但有了陣法變化在裏面,王一清就不敢再小視了。
就在王一清神色凝重之際,天地再起變化,有無窮無盡的血水從地上汩汩湧出,轉眼成了汪洋血海,血海中有無數的頭顱上下沉浮,發出刺耳凄厲的鬼叫聲。那鬼叫聲合着這恐怖的場面,似乎能穿透進人的元神,讓人心神動蕩,魂魄元神竟然有種不受控制要脫體而出,投入那血海的沖動。
王一清體内的仙嬰金光晃動,從命府中站了起來,升騰而起,轉眼便要脫體而出。
“好厲害的幻境!”眼看那仙嬰已經探出了腦袋,要脫體而出,王一清猛然清醒過來,急忙猛地咬了下舌尖,對着九旋陽尺噴出一口精血。
九旋陽尺至陽金光大放,排開血海,籠罩住王一清周身數米方圓的空間,王一清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看着眼前如真似幻的血海,還有在血海中沉浮的頭顱,心裏暗暗一陣後怕,終于徹底意識到自己和賈奎良遠遠小瞧了那前溪縣的縣丞。
因爲現在對他出手的僅僅隻是那縣丞的手下。
當王一清意識到自己小瞧了夏雲傑,事态不妙時,那賈良奎的處境跟他差不多,此時正陷入了三十六頭飛天銅屍布下的三十六天罡滅魔陣中,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想要擺脫這陣法,卻也不是容易之事。
東城門發生的事情,自然被不遠處把守城牆的東路軍兵将,還有金陽城東城區一帶的百姓盡收眼中。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原本賈奎良和王一清專門清出這一塊地帶,不管是東路軍還是城東區這一帶的商家百姓,都是隐隐聽到了風聲,知道東路指揮使大人和東路通判大人的公子去前溪縣赴任,不僅沒能鎮住場面,反倒被前溪縣的縣丞給押解來金陽城之事。
衆人知道這件事之後,一方面自然是難免心裏嘲笑那東路指揮使和東路通判兩人的公子無能,現成的好處沒撈到,反倒成了階下囚;另一方面,他們也都暗暗笑那前溪縣縣丞不知道天高地厚,區區一個中等縣的縣丞竟然也敢押解東路指揮使和東路通判的公子來金陽城讨說法,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所以這一天,當王一清和賈奎良特意關了城門,又清空了城門附近一帶街道時,知情的人便都知道那前溪縣縣丞來送死了,都在暗暗關注着城門口附近區域發生的事情。
本以爲那縣丞還有他帶來的人,三兩下就會被拿下,沒想到轉眼間倒是指揮使大人和賈奎良大人被縣丞帶來的人給圍困了起來,急得連連吼叫,卻是脫不了困。
這下,直把那不遠處城牆上的東路軍兵将,還有暗中關注這邊的老百姓全都看傻眼了,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看夏雲傑的目光也是不知不覺中帶上了一絲畏懼。
“你們還愣着什麽?還不快上前助戰?”倒是那先前被解救了的賈延陽和王力建先回過神來,自己沒了勇氣沖上去,便沖其他還在觀戰的将士怒吼道。
那些将士這才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退縮的目光,但最終還是咬咬牙祭了法寶沖上去,也有人遠遠對着夏雲傑這邊射箭。
夏雲傑見狀淡淡一笑,手捏法訣,暗自念動咒語,向巽地上吸一口氣,呼的對那些将士吹将過去。頓時間地煞罡風便從他的口中吹了出去,這風一出,好是猛烈,鋪天蓋地,飛沙走石,别說那些将士紛紛被吹卷上半空,與飛沙走石共舞,就連那城牆都被吹得搖搖晃晃,仿若要崩塌下來一般。
這一術法正是七十二地煞術中的借風術,借天地之罡風,修煉到厲害處,能将山都給吹飛。夏雲傑隻是有心要借這次立威,謀求更進一步的發展,自然不會大開殺戒,所以這風吹得甚是溫和,隻是把人給卷到天空上去罷了,卻是不會傷人性命。但饒是如此,夏雲傑張嘴把風這麽一吹,也是吓得衆人肝膽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