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跟下界世俗中的凡人一樣,真正有才能的人,在三四十歲的時候,應該就能取得一些成就,否則這輩子多半也隻是普通人一個,真正大器晚成的人畢竟還是非常稀少的。
那勸說的女人說鄭玄修煉千年還隻是舉霞境界,今後天仙十有**無望倒不是故意貶低鄭玄,陳述的乃是事實。
鄭玄聽到這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顯然心頭既是惱火那女人,卻也被那女人說中要害,難免有些自卑,覺得她說得有理,羅玉跟了他,這輩子隻能過着粗茶淡飯的日子,卻是享受不到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
“人爲何追求強大,不就是爲了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嗎?我隻想過跟鄭玄在一起的日子,不管是貧窮還是富貴,我都喜樂,姜管家你就不必再勸說了。”一道堅定的聲音響了起來,聽得鄭玄渾身一震,眼中閃爍着感動之色。
夏雲傑卻是被那羅玉的話勾動了心思,想起了自己。他又何嘗不是如此?一心隻想追求跟自己的家人,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哪怕蝸居在地球也好。隻是如今,他所愛的人不是跟他仙凡兩隔,便是生死未蔔,不知道身處何方。
“羅玉,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罰酒。等老爺失去了耐心,那時可就不是這般好言好語相勸了。”那姜管家見羅玉不聽勸,語氣開始變得強硬起來,顯然已經有些失了耐心。
姜管家這耐心一失去,卻是把帶路的家将給吓了一大跳,乖乖,這羅玉娘子如今可是金枝玉葉,萬萬得罪不得啊!
“姜管家你是怎麽說話的,還不向羅仙子賠禮道歉!”那家将急忙推開了房門,沖一位長着一副典型媒婆樣的中年婦女叱喝道。
“盧管家,你這是什麽意思?老身是受老爺之命來管教羅玉,又哪裏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的。”那姜管家卻還不知道她家老爺此時已經被夏雲傑割了頭顱,一身修行所聚的仙丹都被塞進了飛天嬰顱中煉化,見那家将竟然推門進來指責她,不禁變了臉色。
“你這臭婆娘,我家羅玉哪裏需要你管教!”鄭玄卻早已經按耐不住,沖上去對着那姜管家迎面就一拳頭打了過去,打得那姜管家一聲哀嚎,捂着流血的鼻子,指着鄭玄尖聲叫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要搶羅玉!”
“鄭郎你怎麽來了?快走,快走。”那羅玉卻是個俏麗的小娘子,見來的是鄭玄,先是喜極而泣地撲倒在他的懷中,不過等那姜管家一叫,卻又突然驚醒過來,推開鄭玄連連催道。
“羅玉不要怕,那崔朔已經被大人殺了。”鄭玄卻抓住羅玉要推開他的手,笑着寬慰道。
“不可能,你亂說,我家老爺何等厲害,又有枯骨教教主大哥,誰殺得了他,又有誰敢殺……”那姜管家卻是不相信地尖叫起來,隻是叫到後來,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帶路的盧管家的身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眼珠子都一下子瞪凸了出來,臉色變得蒼白一片。
“這是真的嗎?”羅玉自然也是不敢置信,隻是她顯然也認得那盧管家,想起了他之前的所言所行,又見鄭玄發毫無損地出現在這廂房中,卻又有些相信起來。
“自然是真的,快來拜見夏大人,若不是他,我們這輩子恐怕就再無見面機會了。”鄭玄急忙拉過羅玉要向夏雲傑跪拜。
“行了,等你們成親之日再拜吧。”夏雲傑卻笑着攔住了他們。
羅玉這才知道鄭玄所言是真的,不禁歡喜得不顧夏雲傑攔阻,含着眼淚拉着鄭玄還是向夏雲傑拜了三拜。
夏雲傑見狀也隻好受了他們三拜,然後也不管那姜管家驚恐的表情,帶着兩人一路又返回了前院。
前院崔府的家丁家将全都站在原地,沒有人敢随便動彈。
沒辦法,他們中最厲害的不過也隻是舉霞後期修爲,而那鄧淩手中卻拿着一串骷髅念珠,那骷髅念珠一經祭放出來,便相當于九位仙氣期天仙,當然現在隻有八位,還有一位卻是他們的主子,此時正在煉化中,一旦徹底煉化掉,恐怕比那八位仙氣期天仙還要兇猛許多。
“走吧。”夏雲傑掃了崔府衆家丁家将一眼,上了馬,下令道。
“是,大人。”鄧淩等人單膝跪地領命,然後也都紛紛上了馬,神态比起剛見到夏雲傑時不知道恭敬了多少倍,看向他的目光也都透着深深的敬畏。
夏雲傑像來前一樣,一馬當先出了崔府,不過才剛剛出了崔府,便聽到陣陣馬蹄聲傳來,擡頭望去,卻見街的另外一頭,黑壓壓有着一支騎軍飛奔而來。
領頭的不是别人正是縣尉周涼大人,還有夏雲傑的頂頭上司校尉張明,他們的身後還有夏雲傑下面的三位百夫長。
原來他們雖然沒敢陪着夏雲傑一起闖崔府,但終究還顧念着同僚之情,夏雲傑等人走後,便去了縣尉府上,把夏雲傑領着鄭玄等四位百夫長去崔府要人的事情禀告了上去。
周涼大人如今下面缺兵少将的,好不容易招了一位來自下界的天仙,自然不願意就此白白損失掉。況且夏雲傑怎麽說也是一位千夫長,真要被崔朔給殺了,他這位掌兵的縣尉大人臉面自然就丢大了,所以得知之後,是又急又氣,立馬叫上了張明,帶上一隊騎軍直奔崔府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