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害怕!我隻是擔心他們會找老師您的麻煩。”韓雪嬌搖頭道。
“這我早就料到了,放心吧,你老師我不是泥塑的,又哪是他們說捏就捏的。”見韓雪嬌是擔心自己,夏雲傑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
至于張沖等人的威脅,他自然不用擔心。
東通市人民法院的立案庭在大廳,接待夏雲傑他們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制服頗有些威嚴,不過态度卻很好。
這讓一直忐忑不安的韓雪嬌放松了不少。
中年男子問了夏雲傑一些情況,聽說是文永縣人民法院五年前判的案子,馬上便搖頭道:“刑事案件的上訴期在一審法院判決十日之内,你這都已經過去了五年,早過了上訴期,我們是沒辦法受理的。”
無規矩不成方圓,更别說司法制度了,所以中年男子按法律規定辦事不受理這個案子,夏雲傑倒也不惱火,隻是陪着微笑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如果确實是冤案,總不能因爲這個規定就讓真正的罪犯逍遙法外,而無辜者卻在監獄裏受苦吧。”
“你這是對我們辦案人員的不信任,而且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麽想,這麽說,那我們的工作還怎麽開展?”中年男子聞言臉色微微一沉道。
“同志,我知道過了上訴期再要求你們受理案子确實有些不合規矩和麻煩,但我這位學生的父親真的是無辜的。爲了證明他的無辜,我們這段時間也收集了許多證據,包括當時受害人的證詞。”夏雲傑倒也沒惱,繼續耐着性子說道。
他這個人就這樣,隻要對方還按着規矩來辦事,就算隻是最普通的法院工作人員,他也是不會擺架子。
“你是一名老師?”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是的,我是江州大學中醫學院的副教授,這是我的證書。”夏雲傑把教師還有職稱證書遞給了中年男子。
“啧啧,這麽年輕就當上了副教授,實在讓人驚訝啊!”中年男子翻了翻夏雲傑遞過來的證書,臉上驚訝之色更濃。
夏雲傑不置可否地笑笑。
“把你收集的證據給我看看。”中年男子驚訝過後,态度倒是比剛才緩和了不少,畢竟大學老師的身份還是挺受人尊敬的。
韓雪嬌見狀不禁面露喜色,急忙把手中的證據遞給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打開檔案袋,開始翻看起來,還特意聽了錄音證據,本是随意的表情漸漸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許久,中年男子收起了證據,用别樣的目光盯着夏雲傑看了好一陣子,才神色凝重地道:“這個案子受理了。你把這個表格填了,還有費用等會也去交了。不過你們要有心裏準備,畢竟案子判決已經過去了五年,而且你遞上來的證據中涉及到的人和情況也都很複雜,要想翻案難度恐怕很大。而且十有八九你們這個案子會發回文永縣重審,不過我會盡量幫你們說說,看看是不是由我們法院主持重審。”
對于翻案難度很大,不管是夏雲傑還是韓雪嬌其實早就有心裏準備,不過中年男子的态度卻讓夏雲傑本是沉重的心情輕松了許多。
這一次爲什麽他放着恐怖的能力不用,無非就想證明,就是想看到這個社會還是有許多光明的一面,而不是像韓雪嬌這五年來看到的一樣,全都是陰暗。
在中年男子身上,夏雲傑看到了光明的一面。
“謝謝,這個我明白。”夏雲傑點點頭,感激道。
接下來,夏雲傑填了些表格,交了費用,還有收取一些立案文書,所有事情辦妥之後,這才帶着韓雪嬌離開了法院,接下來就等着法院審查和重新開庭了。
“還算順利,現在我們先回一趟你家,跟你媽媽還有二叔他們說一聲。”離開法院,夏雲傑對韓雪嬌說道。
“嗯。”韓雪嬌點點頭,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不過韓雪嬌臉上燦爛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住了。因爲她看到老師那輛白色的寶馬車外殼不僅被鋒利的東西劃得一趟糊塗,四個輪胎更是癟癟的,不知道被誰給放了氣。
“老師,對不起,都是因爲……”韓雪嬌見狀又是驚恐又是不安和内疚。
韓雪嬌又不傻,自然知道這肯定是張沖等人因爲老師插手她爸的事情,對他實行的報複行爲。
“傻丫頭,這又不關你的事情,你說什麽對不起。”夏雲傑拍了拍韓雪嬌的肩頭,微笑着寬慰道,不過他那漆黑的眸子裏卻閃着點點寒光。
果然,普通老百姓想翻案很難。這才剛剛開始,已經迎來了報複!要是換成真正的普通老百姓,這個時候恐怕要縮回去,再也不提翻案的事情。
“老師,要不還是算了吧。”韓雪嬌卻并沒有因爲夏雲傑的寬慰而寬心,反倒突然勸道。
“怎麽害怕了?”夏雲傑問道。
“不,我不怕。我隻是怕他們……”韓雪嬌搖搖頭,一臉擔心道。
“老師你不用擔心,我說過了,你老師不是泥捏的。好了,這些困難老師早就預料到了,先找人修車子吧。”夏雲傑擺手攔住了韓雪嬌。
韓雪嬌見老師态度堅決,眼眶不禁又開始發紅,眼淚在裏面打滾。
法院附近并沒有修理廠,夏雲傑和韓雪嬌是在一條并不是很繁華的街道找到了最近的修理廠。
不過夏雲傑和韓雪嬌他們才剛走進修理廠,他便看到六七個手中拿着扳手或者鐵管,樣子流裏流氣的年輕人把他和韓雪嬌包圍了起來。
年輕人用手中的扳手或者鐵管輕輕拍打着手掌,目光輕蔑地看着夏雲傑,其中一位染着紅色頭發的年輕人指着他,冷冷一笑道:“給老子揍他,讓他知道知道爲什麽花兒這麽紅的!媽的,竟然敢多管閑事!”
紅頭發年輕人這麽一說,其他年輕人便全都目露兇光,嘿嘿地晃動着手中的工具,紛紛朝夏雲傑湧去。
“别,别,這都不關老……”韓雪嬌隻是個女生,又哪見過這等陣勢,吓得她臉色蒼白,急忙護在夏雲傑的面前,連連擺手道。
“放心吧雪嬌,這麽幾個人老師還不放在眼裏。”夏雲傑不由分說把韓雪嬌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目光冷漠地掃過包圍上來的衆人,淡淡道:“很好,我也很想知道花兒爲什麽這麽紅。”
說完他手一擡,随手抓住第一個沖上來的紅發年輕人向他當頭劈下的扳手,然後輕輕一拽,那年輕人便摔了個狗吃屎,而他手中的扳手也早已經落到了夏雲傑的手中。
夏雲傑看了一眼手中的扳手,目中閃過一抹寒芒,然後随手把扳手朝前一扔。
“呼呼!”扳手在空中如彎刀一般旋轉起來。
“嘭!嘭!嘭!”旋轉的扳手對着每個人的腦袋重重打了下去,一圈下來,所有人全都抱着腦袋躺在了地上,鮮紅的血順着他們的腦袋流了下來,染紅了水泥地。
“你是準備自己來呢?還是我來呢?”扳手飛了一圈又落回夏雲傑的手中,夏雲傑看着那因爲之前被奪了扳手而摔了個狗吃屎,正準備爬起來卻突然吓得又躺回了地面的紅發年輕人,淡淡地問道。
而這時韓雪嬌早已經看傻了眼睛,小嘴巴張得大大的,都能直接塞進去一個雞蛋。
當時在病房,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老師突然把兩個協警的脖子拎起來扔出去時,就已經吓了韓雪嬌一大跳,震驚老師力氣竟然那麽大。但現在,老師那如同電影裏演的一樣的招式,簡直就颠覆了她的世界。
這真的是她的老師,一位大學副教授嗎?
這根本就是絕世武林高手重生啊!
韓雪嬌隻是被震驚到了,而那些混混,尤其帶頭的紅發男卻是徹底被吓到了,一股強烈的尿意在膀胱裏沖刺着。
不是說對方隻是個教書郎嗎?不是說對方隻是個小白臉嗎?扯******蛋!這是天大的謊言,彌天大謊言!
這******,根本就是個電影裏跑出來的武林高手啊!
“看來是準備我自己來了!”就在紅發男吓得兩眼無神,尿意無盡時,耳邊突然再次一道輕描淡寫的聲音。不過這聲音落在紅發男耳中卻是跟地獄裏爬出來的勾魂使者沒什麽兩樣,吓得急忙從地上爬起來,随手抓過一把笨重的扳手,對着自己的腦袋就來了一下,然後搖搖晃晃,最終“嘭”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整個過程中,他還不忘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自己來!”
看着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混混,夏雲傑這才沖早已經吓傻的修理廠老闆招招手……
換輪胎很快,不過車子被刮的部分要修補噴漆起來很費時間,不過在夏雲傑之前露了那恐怖一手的前提下,修理廠老闆自然是一刻都不敢耽誤,卯足了勁替他服務,總算在差不多太陽落山前把車子交回到夏雲傑手中。
當然所有的花費全都是那些混混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