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孫峰!天殺的孫恒一,天殺的顧耀飛啊!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的!”韋婉秋聽完之後,忍不住淚流滿面地悲憤叫道。
這些年,她一直不明白爲什麽韓碧茹突然指證自己的丈夫,爲什麽派出所的警察也認定是自己的丈夫,甚至屈打成招。現在她終于明白了,原來是那個孫峰,那個來他們村鍍金的縣長兒子。
“唉,嫂子,忍忍吧。那是縣長,是公安局副局長!我們小老百姓是肯定鬥不過的,再說了大伯他再過五年就能放出來,你千萬别再惹出什麽是非來。”陳東梅見韋婉秋悲憤叫嚷,不由得一臉擔心地勸道。
“忍,忍他媽個屁!孫峰我認識,我非……”一直沉默不響的韓立志突然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根根凸起,緊握拳頭,咬着牙齒,說道。
“給老子閉嘴!你以爲我不認識那個孫峰嗎?你以爲我不想揍他一頓嗎?可那有用?你大伯能出來嗎?不,最終進去的繼續是我們韓家!”韓耀川見兒子血氣沖頭,心裏頭不禁一驚,急忙拉下臉斥責道。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不成?”韓立志咬着牙齒,恨恨道。
“不這樣能怎麽樣?你能有證據證明孫峰是強奸犯嗎?就算你有證據,會有人相信嗎?記住你爸,你大伯都是個農民。所以我們都希望你好好讀書,像你姐姐一樣,至少以後不用像我們這樣受欺負,可你小子就是不争氣!”韓耀川說着說着忍不住也流下了兩行熱淚。
“爸,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的!”韓立志握緊了拳頭,一臉慚愧地道。
“人在做天在看,有時候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這個社會總歸是好人多過壞人,冤案也總有洗清的一天。你們也不要太過悲觀,雪嬌父親的事情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他孫恒一也不可能一直一手遮天的!”夏雲傑見狀強壓下心頭的悲憤,寬慰道。
“這個我知道夏教授,我哥他命不好,剛好遇到了這種事情,可想要洗清冤情,難啊,太難啊!還不如接下來等着他回家,把日子過好。如今雪嬌也考上了研究生,日子也終究會一天天好起來的。所以關于孫峰的事情,我都一直忍着沒敢告訴我嫂子。”韓耀川歎氣道。
“二叔,你放心,我已經認命了。”韋婉秋抹了抹眼淚,說道。
說完又摸了摸還兀自握着拳頭,一臉憤憤的韓立志的腦袋,道:“立志,你也不要生氣,更不要去找那什麽孫峰,否則害了你,大媽媽會一輩子不安的。”
“大媽媽!”韓立志熱淚眼眶,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沒好好讀書是多麽愚蠢的一件事。
……
“你說,你們兩個竟然被一個小年輕給直接從病房裏給扔了出來?你們這一把力氣難道都長到狗身上去了?”文永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副隊長張沖幾乎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副狼狽的兩個協警。
張沖也是當年參與韓碧茹強奸案的辦案人員,這些年緊随着顧耀飛的腳步,一步步從派出所普通民警爬到了縣治安大隊副隊長的位置。
當初韓耀宗的事情,顧耀飛雖然并不擔心韓家能折騰起什麽浪花,但心裏終究有鬼,所以今天韋婉秋跑來縣公安局一鬧,雖然沒怎麽太在意,但還是讓當年的參與者,也是他目前在局裏的親信張沖把這件事處理一下。
這種事情,張沖當然不好親自出面,他也沒把韋婉秋的事情放在心上,于是就派了兩個協警去辦。一來是這兩個協警都是他從自己的老家招進來的,信得,二來,真要鬧得厲害了,也可以把事情往協警上一推了事。
隻是張沖萬萬沒想到,這兩個協警不僅沒能把一個瘦得仿若風一吹就倒地的女人搞定,還被人給直接從醫院的病房裏給扔了出來。
“我們也沒想到那年輕人力氣這麽大呀。”一胖一瘦的協警面露尴尬之色說道。
“力氣大有個屁用!那年輕人什麽來頭?”張沖面露不屑地罵了一句,然後問道。
“不清楚,不過他是跟那韋婉秋的女兒一起進來的,長得也斯斯文文,八九成應該是她的同學或者男朋友。”胖協警說道。
“你确信?”張沖問道。
“應該沒錯,跟韋婉秋女兒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年輕人,看到我們一身警服都結結巴巴的,害怕得要命,所以那家夥不應該有什麽厲害的來頭。”胖警察分析道。
“那還愣着幹什麽?******,難道你們不懂什麽叫妨礙公務?什麽叫襲警嗎?”張沖拍了下桌子,罵道。
“是,是,可是張隊,那家夥身手真的挺厲害的,我們,我們……”胖協警一臉爲難道。
他可不想再被人拎着脖子直接給扔在地上。
“沒用的家夥,我跟你們一起去。”張沖站了起來說道,然後又打電話叫了幾個隊裏的親信。
韓碧茹的案子雖然五年前就被辦成了鐵案,但這種事情張沖終究還是心裏有鬼,不宜太多張揚。
當然這并不是說張沖認爲韓家能把這個案子翻過來,他隻是不想引起局裏人過多的議論而已,所以叫的都是親信。
很快,一行穿着警服的警察如狼似虎地撲進了縣人民醫院,引得人們紛紛側目相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什麽?韋婉秋已經出院了!”胖協警帶着一群人撲了個空,然後回到前台一問,不僅一陣郁悶。
“出院?他們以爲出院就能沒事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張沖卻一點不郁悶,反倒徹底放下了心來。
既然對方不敢在醫院裏繼續呆着,那就說明他們還是害怕的,既然害怕那就是好事。隻是現在才想起害怕,似乎已經遲了。而且韋婉秋那邊也必須給他們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否則指不定以後又要跑到哪裏去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