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吳永平擺擺領導架子什麽的,夏雲傑倒還能忍受,否則以夏雲傑暗中的身份,吳永平早就下台了。但夏雲傑卻絕對無法忍受吳永平身爲大學教授,學院副院長卻擺出這麽一副崇洋媚外的奴才樣,所以沒等吳永平把話說完,夏雲傑已經拉下臉道:“冒犯外賓?行了,吳永平你嫌丢人還丢得不夠嗎?”
說着夏雲傑目光轉向宋正羽,冷聲道:“宋校長,我覺得像吳永平這樣的老師,已經不适合再呆在學院領導崗位上了”
“我不适合呆在領導崗位上?好大的口氣,夏雲傑你以爲你是誰?”吳永平聞言氣得差點跳了起來。
“夠了吳永平”一道帶着威嚴和怒氣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正是馮文博。
馮文博何等身份,吳永平一聽到他的聲音,吓得渾身都差點抖了一下,看着馮文博剛想辯解一二,馮文博卻已經把目光轉向宋正羽道:“正羽,我看這件事就這樣定了吧。吳永平要是覺得當個普通老師屈才,他大可以另覓高處。
吳永平一聽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無比,一雙眼睛睜得老大老大,不敢置信地盯着馮文博看。
他做夢也沒想到,因爲夏雲傑一句話,馮文博竟然會建議宋校長撤銷他副院長的職務
宋校長、周新平還有謝司長、顧廳長等人雖然早已經從葉思健的态度上知曉夏雲傑非同尋常,但如今見一個副院長的職位,因爲夏雲傑的一句話,馮文博這個退休的老院長便馬上跳出來“于政”,心裏還是忍不住暗暗猛地一驚,越發意識到夏雲傑身份非同尋常。
至于帥真等人,尤其孔明亮早已經震驚得如雕塑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嘴巴張在那裏半天都沒辦法合攏。
孔明亮是個醫生,他爸是市衛生局的一位副處長,他當然認得吳副院長,認得馮老院長,認得省衛生廳顧廳長,更認得江州市市委書記馮正誠。剛才他們一行人到來時,孔明亮的小心肝就一直跳個不停。這可都是大人物啊,真正的大人物啊平時别說他了,就算他爸都沒資格跟眼前這些人說上一句話,沒想到今天卻來了一群。更讓孔明亮沒想到的是,就因爲夏雲傑一句話,馮老院長竟然會毫不猶豫地建議宋校長撤銷吳永平副院長的職位。
江州大學中醫學院副院長啊,一般省屬本科大學校長是正廳級級别,那麽中醫學院副院長便是副處級級别,論職級比起孔明亮他實際上隻是副科級于部的老爸都高了好幾級,可以說連他爸在吳永平面前都要低頭說話的,可如今呢,夏雲傑一句話,這吳永平副院長的位置眼看着竟然馬上就保不住了而夏雲傑呢,之前還在跟他同桌拼酒,被他認爲隻是江州大學一名教學秘書或者政治輔導員。
這如何不讓孔明亮震驚得呆若泥塑?
衆人中唯有葉思健、馮正誠面色如常,一點都沒感到意外。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夏雲傑能力和尊貴的身份
至于安德烈和金基範因爲不懂中文,看着夏雲傑等人一頭霧水,倒是那個翻譯見夏雲傑如此牛逼,吓得臉色蒼白,四肢冰涼。
身爲中國人,他自然是了解中國國情。本以爲仗着有韓國人金基範撐腰,可以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一番,沒想到之前還被他欺壓鄙視的女子的朋友竟然這麽牛逼。
堂堂中醫學院的副院長,說撤職也就撤職了那麽他一個小翻譯呢?還不是想怎麽虐就怎麽虐嗎?
“馮老院長,您,您不能這麽對我不管怎麽說,我也在中醫學院工作了多年,對中醫學院也有不小的貢獻。”正當衆人震驚之際,吳永平回過了神來,滿臉委屈可憐地求道,至于心裏面吳永平自然是恨得直咬牙。
不過面對馮文博給個天大的膽子給吳永平,他也是不敢跳出來跟他對着于。要知道馮文博可不僅僅隻是老院長,中醫界泰鬥,更是宋校長曾經的導師,省委常委兼江州市市委書記的馮正誠的父親,吳永平很清楚這個時候自己要是表現出強硬的态度,那麽這個副院長的位置絕對是保不住了。
“哼,你還有臉說。顧倩琳是怎麽一回事?别以爲我退休了就什麽都不知道,無非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而且也顧念着你一點老臉面,這才沒說什麽。如今你倒好,竟是變本加厲了在外國同行面前丢我們的臉面,還敢狀告夏老師。告訴你,這裏沒人比我更了解夏老師,我的心裏明亮着呢。”馮文博見吳永平還有臉提貢獻,臉色徹底拉了下來,冷聲道。
“馮老院長,宋校長你們聽我說”吳永平見馮文博臉色極爲嚴厲,言辭鋒利,心裏不禁徹底慌了,慌忙道。
“不用說了,今天這麽多貴賓在,你先回去吧,有事情等過了這次研讨會再說。”這回不用馮文博開口,宋正羽已經繃着臉開口道。
前有周新平被葉思健甩耳光,現又有馮文博因爲夏雲傑一句話,直接表态要撤吳永平的職位,宋正羽現在算是徹底看明白了,這個夏雲傑不簡單,非常不簡單啊别說吳永平了,恐怕自己這個校長真要是得罪他,估計這屁股下面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周教授,謝司長……”吳永平見宋校長也開口,不容他再多說,頓時面如土色,目光哀求地轉向周新平和謝司
之前因爲丁志江的緣故,吳永平算是搭上了周新平和謝司長這兩條線,初步建立了一些交情。這個時候見宋校長和馮文博似乎都已經鐵定心,無望之下隻好求助與周新平和謝司長,畢竟這兩人身份尊貴超然,而且之前對夏雲傑也是頗爲不滿的。
“吳教授你不必多說了,之前因爲受丁志江的影響,對夏老師我頗有冒犯得罪,深感歉意,如今丁志江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見吳永平竟然求助到自己的頭上,周新平不禁吓了一跳,心虛地看了師父葉思健和夏雲傑一眼,急忙道。
開玩笑,就因爲這個夏雲傑自己目前還前途未測呢你這個吳永平竟然還想讓我替你說話,這不是坑我嗎?
“什麽”周新平的話簡直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劈得吳永平渾身一震,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得一于二淨,眼中盡是驚惶之色。
在吳永平眼中,周新平可是比馮文博身份都還要尊貴一些的大人物,沒想到竟然也說出如此謙卑之語,不僅如此,甚至還因爲夏雲傑的緣故把丁志江都給開除門下,那豈不是說夏雲傑的身份比周新平還要尊貴超然。
再由周新平聯想到馮文博剛才的态度,吳永平這回是真正慌了。
隻可惜吳永平明白得遲了,當他徹底驚慌時,已經沒人再理他,夏雲傑更是不會理他,而是直接對馮文博等人笑笑道:“你們忙你們的吧,我跟這位韓國來的金醫生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說着,夏雲傑轉向金基範,用英語淡淡道:“金醫生,我們走吧。”
金基範不是傻子,雖然沒聽懂剛才雙方說的是什麽,但從衆人的表情,尤其從吳永平的表情,他是不難判斷出,自己得罪的這位年輕人在中國恐怕還是個大人物,見夏雲傑堅持要去看監控錄像,又回想起剛才确實是自己走路時光顧着看手中拿着的竹筒酒,一頭撞到那位中國女孩身上,金基範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驚慌,但更多的是惱羞成怒。
“不用看了,我向這位小姐……”金基範猶豫了下,最終臉色難看地決定低頭。
“先不用急着道歉,我這人喜歡做事情明明白白一是一,二是二,我們還是看監控錄像吧。”夏雲傑卻沒等金基範開口道歉,毫不留情面地打斷道。
“你,你别欺人太甚”金基範臉色鐵青地指着夏雲傑道。
“欺人太甚?别忘了是誰剛才氣焰嚣張,咄咄逼人這還是我們中國人的地盤呢,要是到了你們韓國地盤,那你是不是得直接叫警察把我的朋友給抓起來?”夏雲傑冷聲道。
“這就是你中國人的待客之道嗎?我會在大會上向各國來賓闡述我在這裏受到的不禮貌對待”金基範臉色變了變,威脅恐吓道。
他知道中國人素來注重面子,也注重國際影響,隻可惜金基範這一招卻用錯了對象換成另外一個人,說不定會被他的話給威脅恐吓到,但換成夏雲傑,金基範這話卻徹底激怒了他。
“金基範先生,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很好,沒問題啊,反正有監控錄像,我可以請參加大會的來賓觀看一段錄像,權當放松娛樂。還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訴你,你已經錯過了一次最佳觀看監控錄像的時機,以後你就算哭着求我讓你看,也得看我的心情了”夏雲傑淡淡道,如星空般深邃的目光有一抹陰寒之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