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買進威盛集團的股票時,股價已經跌破了曆史最低點,隻有三元每股,而現在股價已經逼近了曆史最高點,十五元每股。如果現在抛售出去一部分兌現,他将狠賺一把。
“我們現在已經控股百分之六十二點三,平均下來每股的購買價格差不多是四點八元,如果現在抛售出去,股價可能會受影響走低一些,但隻要控制好速度,也至少能維持在十元以上。”蘇慶民強壓下心頭的猛烈跳動,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道。
隻是任他如何控制,當他面對這個數據時,他說話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有點顫抖。因爲這段時間,從頭到尾蘇維信總共在股市裏投進了整整三十億。如果接下來,真有人在十元以上的價位接盤,那賺取的差價将是一個恐怖到了極點的數字。
當然市場有其飽和量,這個可能性很小,但至少短期内的抛售肯定能達到這個價位。如果能堅持到百分之十股份的抛售量,數據也已經是非常可觀了。
聽說自己的股份已經達到百分之六十二點三,平均每股的購買價格僅僅隻有四點八元,蘇維信心裏也是一陣狂跳。
多少年了,他一直想絕對控股威盛集團,但他的股份卻從來沒超過百分之二十五。沒想到這一次卻因禍得福,在陷入絕境之後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來個絕地大反擊,一下子對威盛集團的控股達到了百分之六十二點三,已經對威盛集團擁有了絕對控股權,而且代價非常非常的低。
“二叔,股價還在攀升,怎麽樣,要不要于一票?”蘇慶民見蘇維信聽了自己的回答後久久沒有反應,忍不住再次催問道。
“不,我們繼續吃進,當市場發現我們如約支付銀行的貸款後,你會發現股價将持續突破曆史最高點,而那時張過海他們的心肯定會在滴血”蘇維信最終還是拒絕了抛售賺取差價的誘惑,用很冷靜很自信的聲音說道。
沒有人比他對天鵝湖項目更有信心,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如今擁有了何等恐怖的财力。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管是後退還是前進,他蘇維信已經立于不敗之地,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着急着抛售呢?
“是”蘇慶民聞言渾身一震,目中透射出震驚之色,他是聰明人,從蘇維信的話中不難聽出,他這位堂叔手頭還掌控着一筆比三十億還要巨大的流動資金。
當蘇慶民重新投入股市中時,蘇維信的手機響了起來。
蘇維信拿起一看,見是林國衆撥打過來的,嘴角勾起一抹不齒的冷笑,然後不慌不忙地接了起來。
“林老闆你好,你放心,錢我明天早上肯定會還上。”電話一接起來,蘇維信率先開口說道,說話時嘴角勾起一抹戲谑之色。
他自然猜得到林國衆來電之意,所以故意先用話來堵他。
“哈哈,蘇總言重了,您是大老闆,我當然放心。不過,您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生意的,錢大多數也是從别處挪來的,如今那些老闆急着要,所以隻能麻煩蘇總還是按規定的日期,也就是今天把錢還了吧。”林國衆被蘇維信的話給堵得愣了好一會兒,才打着哈哈說道。
“哈哈,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讓林老闆爲難。這樣,還麻煩林老闆來一趟我的辦公室,我們把所有的款項好好算一算,然後把貸的全部款項一筆頭結清。”蘇維信雖然還想嘲諷幾句林國衆,但終究還是忌憚林國衆的身份,朗聲說道。
到了如今,事态将逐漸清朗,蘇維信自然沒必要再故意背負高利貸。
“全部款項還清?”林國衆聞言不禁渾身一震,目中流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蘇維信的狀況他很清楚,若不是他的表兄張過海暗中做了保證,他是不會借錢給蘇維信的。本以爲這次要債,蘇維信肯定會推三阻四,沒想到蘇維信不僅沒有推辭,而且還要把全部款項還清。這怎麽可能?他如果手頭真這麽寬裕,還需要借高利貸嗎?而且如果蘇維信手頭真的很寬裕,那他表兄所有的計劃不就全部落空了嗎?
“對,全部款項。”蘇維信肯定道,聲音跟之前的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截然相反,透着一股豪氣和自信。
“那好,我現在就去蘇總的辦公室。”見蘇維信這樣說,林國衆再想起剛才張過海急匆匆讓他馬上催債的事情,不難明白過來自己的表兄這一次很有可能害人不成反害己。不過,林國衆是放高利貸的,看重的是一個“利”字,他才不會糾結張過海的事情,最實在的還是錢财入口袋爲安,所以聞言林國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那好,等會見。”蘇維信說完挂了電話,然後交代了蘇慶民幾句,起身離開了大戶室。
當蘇維信起身離開大戶室時,張過海正火燎火急地往華泰證券大戶室趕。
當張過海剛剛趕到大戶室時,他接到了林國衆的電話。
“什麽?你說蘇維信要你現在去他辦公室把所有的債務結掉?這怎麽可能?”聽了林國衆的話,張過海震驚得額頭直冒冷汗。
“我也覺得不大可能,但聽蘇維信的口氣,他應該真有錢在手。”林國衆回道。
“好,我知道了,有什麽消息,你馬上告訴我。”張過海摸了把額頭的冷汗,盡量讓自己冷靜道。
“我知道。”林國衆說完便挂了電話。
“對方現在還在瘋狂購進股票,現在股價已經漲到十五塊五了,我認識現在不是購進的好時機,不妨再等等吧。”王利見張過海進來,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實在是身爲一名出色的操盤手,王利無法坐視張過海這麽低級白癡的做法。三到五塊的價格把股票抛售出去,現在卻在十五塊五的高價購進。
“買進,他媽的有多少全都給我買進”張過海這個時候哪還能聽得進王利的提醒,聞言馬上沖他咆哮道。
“漲停了,不能購買了張總。”王利苦笑着剛準備繼續購進,發現威盛集團的股票竟然漲停了。
“我草我草”本來公司的股票漲停,對于公司的股東是一件大好事,但這個時候張過海聽到這個消息,兩眼卻發紅得跟漲停榜一樣,嘴裏氣急敗壞地罵着。
整個人就像被關在籠子裏的猛獸,極度的焦躁不安。
正焦躁不安之際,張過海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電話号碼顯示是澳門特區打來的。
“爸,是我張雷啊。我,我在澳門賭場輸了兩億,現在,現在人被扣押在賭場,您快救救我吧。”電話一接起來,聽筒裏就傳來兒子張雷帶着一絲哭腔的聲音。
前段時間,張過海授意張雷帶着蘇慶骅去澳門豪賭。後來聽說蘇慶骅輸了一億多,張過海心裏還很得意。再後來,張過海一直忙于對付蘇維信,把兒子和蘇慶骅的事情給忘了。
沒想到在這個當口,事情卻突然掉了個,兒子竟然打電話過來說他在澳門賭輸了兩個億,張過海聞言差點當場沒一口氣提不上來昏過去。
“張先生是吧,願賭服輸,欠債還錢,還請在明天下午三點前準備好兩億,否則我很難保證貴公子的人生安全。”張過海還沒昏過去,聽筒裏卻響起了一道陰冷無情的聲音。
“好,我明天下午三點前準備好兩億,還請你們一定要保證張雷的安全。”張過海咬着牙,心裏流着血說道。
錢,張過海手頭當然有,可這都是他低價抛售股份換來的一下子就花出去兩億,那得值多少股份啊
“張先生放心,我們也是講規矩道理的,隻要您錢到位,我們自然會放掉貴公子。”電話那頭陰冷無情的聲音開始變得客氣起來,說完便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張過海一個人無力地癱坐在了椅子上。
突然間,他發現一切都颠倒了過來。現在他唯一扭轉局勢的機會,就是當銀行債務到期時,蘇維信這個如今威盛集團絕對控股的大股東拿不出錢償還,而這幾乎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想到這裏,張過海這才從打擊中漸漸緩過神來,目中再次透射出一抹狠色
不過事情的發展再次出乎了張過海,也出乎了所有股東,還有孫連運等人的意料。
當集團公司貸款到期,當所有人以爲蘇維信這個如今控制着威盛集團超過百分之六十的大股東除了哀求銀行延緩還款日期再無其他辦法時,蘇維信竟然不知道從哪裏調來了巨額資金,把建設銀行的債務如期歸還。
而同一天,阿及亞新上任的總統迪亞得·桑托斯首次訪華,這也是他當任總統以來,第一次國事出訪。迪亞得·桑托斯總統首訪的國家選擇了中國而不是對阿及亞依舊有着很強影響力的英國,震驚了世界,也震驚了英國當局。而迪亞得·桑托斯總統訪華唯一親自指定要參觀的企業卻震驚了所有威盛集團的股東,也讓他們個個捶胸頓足追悔莫及,當然心裏也把張過海父子給罵得狗血淋頭。
因爲迪亞得·桑托斯總統唯一親自指定要參觀的企業正是曾經威盛集團的子公司威大公司這就意味着,威大公司在阿及亞的發展是得到阿及亞當局全力支持的,意味着蘇芷妍當初提出來的項目是絕對的暴利項目。
隻可惜,現在威大公司已經是蘇芷妍全資控股的公司,跟他們再也沒有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