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大晚上的巴魯·桑托斯大王親自動身趕往帕裏亞酒店,隆加拉兩腿不禁一陣發軟,抹着額頭的冷汗道:“可是,可是桑多他說他隻是跟兩個中國年輕人發生了點矛盾。”
“這話你還是留着跟我們大王說吧”費南多冷笑一聲,大手一揮,馬上便有士兵端着槍上來頂在隆加拉的後背。
當隆加拉被槍指着,直接被帶走時,帕裏亞酒店酒吧裏突然一陣騷亂。二三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沖了進來。一部分人分兩列,昂首挺胸站在酒吧入口,一部分人則不由分說地收繳了崔永俊等人的槍支。
之前還氣焰嚣張,不可一世的桑多這回倒是放老實了,也學外面的士兵一樣老老實實把手放在腦子後面抱着。
人家政府軍把酋長府都包圍了,他這個酋長兒子又哪敢再嚣張,除非他不要這條命了。
倒是崔永俊仗着自己是外國人的身份,見狀不服氣地尖聲叫了起來:“我是韓國人,你們沒權力抓我”
不過回答崔永俊的卻是黑人士兵重重的一個槍托,崔永俊被重重砸了一下,馬上就乖乖閉上了嘴巴。
看着眼前的瞬息變化,酒吧裏的人全都滿臉震驚和愕然不解。
他們實在想不通爲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酒店的大老闆布萊爾在阿及亞也有點影響力,但絕對沒有這麽誇張,要不然桑多也不敢派部隊包圍酒店鬧事。
可是不是布萊爾,那又會是誰呢?難道是這對中國年輕人?
這就更不可能了中國人什麽時候在國際上這麽牛逼過了?這可是出動軍隊啊
就在這個時候,酒吧外傳來一聲當地土語的吆喝聲,那些士兵聽到吆喝聲,馬上便雙腿并攏立正。
頓時一股肅穆的氣氛籠罩了整個酒吧,接着就聽到王杖落地的“咚咚咚”聲音,那聲音回蕩在屋裏,讓人下意識地就屏住了呼吸,蘇芷妍也不例外。
她睜大了俏眸,充滿好奇地望着酒吧門口,就連害怕都忘記了。
這時她知道危險已經解除,而解除危險的人應該就是正拄着法杖發出“咚咚咚”聲音,朝酒吧走來的人。
“咚咚咚”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頭上戴着金色帽子,穿着金色長袍的奧溫蘇克族大土王巴魯·桑托斯拄着純金鑄就的法杖走了進來。
桑多和崔永俊當然認得巴魯·桑托斯,見他這位幾乎掌控着阿及亞三分之一人口,子民遍及阿及亞,阿及亞最大的土王親自趕來,兩腿都忍不住陣陣發軟顫抖。
阿及亞剛結束内戰沒幾年,這些土王的權力可以說是非常的大,尤其像巴魯·桑托斯更是權勢沖天,在阿及亞真要殺個人什麽的就跟殺隻雞沒任何區别
他老人家親自趕來這樣一家小酒店,桑多和崔永俊能不害怕嗎?可他們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麽事情能驚動他老人家親自出動。
酒店的經理約翰倒也認出了巴魯·桑托斯,别看他剛才對着桑多敢指着他質問,但面對巴魯·桑托斯他卻全然變了一種态度。
桑多不過隻是小小薩約族酋長的公子又怎麽可能跟阿及亞最大的土王相提并論呢?況且酒店外面還全都是人家巴魯·桑托斯的士兵呢
“歡迎尊貴的巴魯大王光臨……”約翰急忙迎上去,而他酒吧裏的奧溫蘇克族的服務員則早已經全身伏地行大禮,就像中國古代百姓在路上見到皇帝出巡一樣,都要跪地行禮。
蘇芷妍和夏雲傑又哪曾見過這等場面,見狀蘇芷妍美眸情不自禁睜得老大老大,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而夏雲傑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感慨,他真沒想到,原來上次在中國街頭差點就要被毒火活活燒死的黑人,在這個國家竟然擁有這麽高的地位,就像古時候中國的帝王一樣。
正當約翰迎上去,蘇芷妍等人十分震驚時,巴魯大王卻做了個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的舉動。隻見,他直接揮手推開約翰,然後走到夏雲傑面前,竟然也跟向他行禮一樣的奧溫蘇克族服務員一樣,面對夏雲傑全身俯伏在地,并親吻他的鞋背。
刹那間,整個酒吧變得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全都瞪圓了眼睛看着眼前不可思議到了極點的一幕。
阿及亞最大的土王,不僅俯伏在一個中國小年輕面前,而且竟然還用阿及亞最古老的親足禮來親吻他的腳背。這在阿及亞那是臣仆對主人表達尊敬的最高禮儀。
“巴魯你這是于什麽?”夏雲傑也被巴魯的舉動給驚住了,急忙彎腰要把他扶起來。
“巴魯拜見大師,萬萬請大師饒恕我們的冒犯”巴魯卻是退後一步,再次把臉貼在地上說道。
夏雲傑見巴魯這樣說,已經明白過來,他向自己行這樣的大禮,不僅僅是想向自己表達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也是想平息自己的怒氣,不想讓自己的怒火降臨在他這個國家。
因爲在場的所有人中,隻有他親眼目睹過自己以肉身直接抵抗天怒的恐怖一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真要發怒絕對能讓阿及亞血流千裏,那時就不僅僅隻是桑多一個人的事情了。
想明白其中微妙之處後,夏雲傑不禁暗暗哭笑不得,自己有這麽殘忍嗎?不過靜下心來細一想,卻又發現巴魯的顧慮并不是沒有道理。想想看,在這片大地上,一個小小的薩約族酋長兒子都敢直接叫上百來人圍攻酒店,他身爲一個神通廣大的修士又有什麽不敢做的?
“起來吧,既然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讓你來處理這件事。”夏雲傑淡淡道。
見夏雲傑這樣說,巴魯這才放下心頭懸着的一塊石頭,然後拿起王杖從地上爬了起來。
見巴魯大王從地上爬起來,衆人的大腦這才恢複了一些正常,全都用驚恐萬分的目光看向夏雲傑。尤其是桑多和崔永俊,這時他們當然知道爲什麽會有大軍突然趕到。也當然明白夏雲傑剛才爲什麽那麽鎮定,爲什麽會說出那麽“白癡”的話。
原來并不是夏雲傑白癡,而是他們白癡。隻可惜他們明白的已經太遲了,夏雲傑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他們卻放棄了。
蘇芷妍更是用像見了鬼似的目光盯着夏雲傑看。
這還是她的私人保镖?這還是她公司的前保安嗎?這年頭有牛逼到連非洲土王都要親他腳的私人保镖嗎?
見巴魯站起來,看着他一身王者的穿戴,手中握着王杖,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的身邊,再看看周邊人看自己驚恐的目光,夏雲傑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拍了拍巴魯的肩膀道:“你現在是大王了,以後在别人面前不要再做這麽失禮的事情,免得讓人對你失去了敬畏之心。”
說完夏雲傑伸手取下挂在脖子上,乍看像是一件葉形挂墜,其實是一件通體烏黑,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成的小旗子。這面旗子就是夏雲傑與無名劍仙比試時,拿出來布陣的旗子。
這旗子與那龜殼同樣是傳自上古巫鹹門祖師爺巫鹹,據傳是十二都天巫祖旗,共有十二面,這是其中一面。
上古巫祖隕落天地,他們的血肉、魂魄散落天地各處。據傳這十二都天巫祖旗上面的符文便是他們一縷精魂所凝聚,若能真正發揮十二都天巫祖旗的威力,可聚集天地間灑落的巫祖之力,能讓天地日月變色。
不過巫鹹門中卻從沒有人能真正發揮十二都天巫祖旗的威力,到了巫澤和巫澤的上一代掌門,因爲法力和道法失傳的緣故,卻是連十二都天巫祖旗都無法用,直到夏雲傑接任巫鹹門掌門之位,這面十二都天巫祖旗這才重見天日,展露少許威力。
取出十二都天巫祖旗之後,夏雲傑低聲對巴魯和蘇芷妍說道:“記住不要看這面旗子。”
巴魯對夏雲傑敬若神明,自然不敢違抗他的話,而蘇芷妍雖然不知道夏雲傑爲什麽這麽說,但見巴魯這個大土王都對他畢恭畢敬的,這時自然也不敢不聽他的話,于是兩人都點了點頭說了聲知道,然後面帶疑惑地看着夏雲傑。
“全都看這裏”夏雲傑交代過巴魯和蘇芷妍之後,突然舉起手中的旗幟大聲說道。
現在夏雲傑可是整個酒吧中的焦點,大家聞言全都下意識朝他手中的旗幟看去。
這一看他們眼神就變得直勾勾的,好像被勾去了魂魄一般。
“剛才你們沒有看到巴魯大王伏地跪拜沒有看到。”夏雲傑充滿蠱惑的聲音這個時候在酒吧裏回蕩起來。
夏雲傑蠱惑的聲音一起,蘇芷妍還滿臉疑惑不解,巴魯卻已經知道夏雲傑要于什麽了,心中既是佩服他的法力,可以瞬間就能迷亂了數十人的神智,同時也是感激萬分。
正如夏雲傑說的,他是奧溫蘇克族的王。他的下跪一旦傳出去必然會大大影響他在子民中的威望。但當時心裏懷着感激和擔憂的巴魯卻是不得不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