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傑哥說的是。傑哥是大人物,大人物有大量,到時良哥問起時,還請傑哥能幫我們說一兩句,我們之前真的不知道您是良哥的朋友。”雖然被夏雲傑一陣臭罵,但鄭志華卻反倒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急忙道。
“沈子良問什麽問?我不是說讓陳贊登滾出江州市嗎?難道我的話說得還不夠明白嗎?”夏雲傑聞言沉着臉道。
“是,是,夠明白了。我們隻是擔心良哥會對我們心有芥蒂,所以想等會跟良哥通話時,傑哥您能稍微幫我們說一兩句話。”鄭志華說道。
鄭志華的話才剛剛說完,手機響了起來。
鄭志華見是冷峻的急忙向夏雲傑告罪了一聲,然後接了起來。
“老闆要跟你說話”電話那頭冷峻冷冷說了一句,然後恭敬地手機轉交給身邊的沈子良。
聽說江州市數一數二的大佬要跟自己說話,鄭志華額頭的冷汗就忍不住冒了出來,感覺到似乎另外一個人接了電話,急忙道:“良哥您好”
“我很不好”電話那頭,沈子良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道。
在江州市,官場上的事情,他沈子良管不着,但這地下社會,他自恃還是有幾分權勢的,如今一個區區楠山路收保護費的家夥,竟然跟他的主子發生了沖突,這才還了得?
見沈子良的聲音都是從牙縫蹦出來的,鄭志華額頭的冷汗冒得更慌了。
“良哥,良哥您聽我說,您聽我說,這件事真的隻是個……”
“聽你媽的頭,馬上給老子滾到東凱酒店來”電話裏,沈子良非常霸道地罵道。
鄭志華見沈子良竟然要他滾去東凱酒店,兩腿都忍不住有些發抖。
這可是江州市地下大佬要親自收拾他的迹象啊
“行了,子良,這件事就這樣揭過去吧。”見鄭志華被吓得夠嗆,又見人家連今晚的罪魁禍首,他小舅子的手指都給剁了兩個,夏雲傑倒也不忍心再看下去,沒等鄭志華再度開口,已經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手機,輕描淡寫地說道。
雖然夏雲傑語氣輕描淡寫,但在場的所有人反倒更強烈地感受到那話語中所帶的不容抗拒的威嚴。
“傑哥,您也在啊”沈子良見電話裏突然傳來夏雲傑的聲音,不禁吓了一跳,急忙恭敬道。
打電話時,包廂裏的人都很緊張,連呼吸幾乎都是屏住的,所以沈子良的聲音在場的人幾乎都能聽到。
見夏雲傑一開口,沈子良的語氣馬上變得恭敬起來,而且還叫他傑哥,在場的人看夏雲傑的目光忍不住全都流露出惶恐、敬畏的目光。
“嗯。不是什麽大事情,就一點小誤會,這件事就這樣吧。”夏雲傑說道
“是,傑哥。不知您還有什麽事情吩咐嗎?”沈子良恭敬問道。
見堂堂江州市有數的大佬人物沈子良竟然用到“吩咐”兩個字,包廂裏的人差點沒被吓出心髒病來,而陳贊登更是吓得連手都感覺不到痛了,甚至心裏都暗暗慶幸,幸好姐夫剁了自己兩隻手指頭,要不然看如今良哥對傑哥表現出來的恭敬态度,等他出手的話,恐怕就不是兩個手指頭,很有可能一隻手都是嫌輕的了。
“沒事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吧。”夏雲傑說着挂了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鄭志華。
鄭志華急忙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去,道:“謝謝傑哥,謝謝傑哥”
“行了,以後做事情注意一點。”夏雲傑淡淡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準備離去。
見夏雲傑轉身要離去,鄭志華等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氣,心想,這件事情終于過去了。
可是還沒等衆人來得及真正放松下來,夏雲傑卻猶豫了下,頓足轉過身來,目光掃了衆人一眼,最終落在阿浩的身上,淡淡道:“把袋子給我。”
“是”阿浩見夏雲傑叫他,渾身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急忙把裝有兩個手指頭的袋子遞給夏雲傑。
見夏雲傑竟然要拿走裝有手指頭的袋子,鄭志華還有陳贊登兩姐弟都忍不住臉色微變,但誰也不敢出聲攔阻。
“你們認爲我想把這玩意給扔掉?我有這麽殘忍無聊嗎?”夏雲傑見鄭志華等人面色微變卻又不敢開口,不禁哭笑不得道。
“不,不,傑哥當然不是這樣的人”鄭志華等人急忙道,心裏卻變得很疑惑不解,既然你不想把這玩意扔掉,那又把這玩意拿去于什麽呢?
“把包紮解了,伸手過來。”夏雲傑知道鄭志華等人沒辦法理解,卻也懶得說明,走上前對陳贊登說道。
“是”陳贊登見夏雲傑竟然要他把包紮解開,真是害怕得隻想哭,但還是顫抖着手,忍着痛把包紮給解了開來。
看着陳贊登解開包紮之後,露出血肉模糊的一片,夏雲傑搖搖頭,然後從袋子裏拿出那兩個隻手指,在衆人驚訝不忍的目光之下,對着陳贊登手指的切口處按了下去。
“呲”陳贊登吃痛忍不住猛吸了一口冷氣,額頭更是冷汗直冒。
姐弟畢竟同心,陳贊登姐姐見弟弟都已經被剁了兩個手指頭,夏雲傑竟然還要這麽“折磨”他,終于氣不過尖叫一聲“老娘跟你拚了”,接着張牙舞爪就準備朝夏雲傑撲去。
不過卻被鄭志華一臉鐵青地攔腰抱住了他身爲姐夫、老大,心裏自然也是恨得直咬牙,但卻不敢像陳贊登的姐姐那般沖動。
“如果還想你弟弟的手指恢複如初,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夏雲傑見陳贊登姐姐要沖上來跟他拼命的瘋狂樣子,語氣冷淡地說道。
“恢複如初?有你他媽這樣……”陳贊登的姐姐見夏雲傑鬼話連篇,掙紮着歇斯底裏地罵道,不過話才罵到一半,她的眼珠子就瞪得老大老圓,後面的話也生生咽了回去。
隻見陳贊登兩根手指頭切口連接處,此時正萦繞着一道青藍糅合的光芒,那光芒散發出一絲絲讓人無比惬意舒适的氣息。那種氣息帶着春天萬物複蘇,百花齊放的生氣,帶着溫暖海水漫過身子的溫柔。而陳贊登指頭切口處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收縮愈合。
這一幕,包廂裏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了,他們也全都看直了眼睛。
那青藍糅合的光芒,正是充滿生機孕育能力的水元力和木元力。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你的姐夫已經走上了這條路,我不想再勸他什麽,但你還年輕,不要在這條歧途上荒廢,還是回去吧,要不然等着你就不僅僅隻是斷指了,而是牢房而是吃槍子”夏雲傑見陳贊登手指的傷口愈合地差不多,心念一動,那兩道青藍糅合的光芒便漸漸消失而去,然後看着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換一個時間,換一個人說這話,陳贊登正直年輕氣盛的年紀,肯定聽不進去,但現在夏雲傑的聲音卻如晨鍾暮鼓,震耳發聩,一幕幕這段時間不堪醜陋的情景在陳贊登的腦海裏閃過,突然間他就淚流滿面地沖夏雲傑跪了下去道:“謝謝傑哥,我今晚就回老家,好好做人”
“我隻是把你手指頭裏面的筋骨給接起來,注意消炎包紮一個星期左右,應該就沒事了。”夏雲傑見陳贊登迷途知返,目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淡淡說了一句,然後目光銳利地緩緩掃過鄭志華等人,淡淡道:“剛才的事情誰也不要傳出去,否則後果自負”
“不會,傑哥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鄭志華等人慌忙連連搖頭道。
開玩笑,這明明已經是神仙之術,他們有幾個腦袋敢不聽傑哥的話?而且如果說之前他們隻是屈服與夏雲傑的武力和良哥的權勢,但現在他們則是真正被夏雲傑給折服了。
到了夏雲傑這樣的地位和能力,他們對于他而言實在不過隻是蝼蟻而已。平心自問,他們現在沒什麽能力尚且整天都于着欺負人的事情,真要等他們有了夏雲傑的能力和地位,毫無疑問他們個個肯定會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暴戾惡霸。又如何做得到夏雲傑這樣以德報怨,勸人從善?
夏雲傑也知道給個天大的膽子給鄭志華等人,也不敢違背自己的意思,聞言點點頭,不急不緩地朝包廂門走去。
“傑哥謝謝”當夏雲傑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陳贊登姐姐的聲音。
夏雲傑笑笑,沒有回頭。
重新回到樓下卡座,喬治等人看到夏雲傑回來,身子明顯微微顫抖了一下,倒是凱莉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反倒表現得更鎮定,用越發好奇的目光盯着夏雲傑看,好像想把他看透似的。
“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夏雲傑見喬治等人明顯都很害怕他,覺得再喝下去也沒什麽意思,猶豫了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