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急着跑,當然是盡快給夏大師拿套衣服過來,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深夜,夏雲傑獨自一人面朝巨大的落地窗,盤坐在寬敞的客廳。房間外面,李青鴻和瞿冷爺孫兩滿臉肅穆地守着房門,不讓任何人靠近。因爲穿上衣服回到房間之後,夏雲傑就吩咐他們,除非他自己開門,否則誰也不能打攪他。
意識沉入體内,體内的血管骨骼還有器官都比以前更加強健,充滿了生機活力。左右兩臂,兩尊巫鼎顯得更加高大悠古,散發着一絲絲可怖的力量,而右腿同樣懸浮着一尊巫鼎,隻是這尊巫鼎殘缺不全,隻有一足一耳。
果然已經是地巫三鼎初期
對于右腿多出來的一鼎,夏雲傑并沒有感到絲毫意外。剛才從意識漂浮中驚醒過來之後,夏雲傑就察覺到渾身充滿了強大的力量,就已經知道自己無意中的頓悟和吸收了更多的傳承,讓他終于突破到了地巫三鼎初期。
但讓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爲什麽會有劫雲出現?
巫修的是肉身,他們的力量最終都是煉化入肉身之中,那股力量跟天地之間的互感極細微,所以巫在突破到玄巫境界之前的晉級都是沒有渡劫一說。從這點上講,巫修煉雖然緩慢,但一步一個腳印,卻是穩妥之舉。
反觀道門,他們的修煉重練氣。實際上修煉的是一種如何控制使用天地能量的方法,卻是一種取巧的辦法。法力越高,表明他們可以掌控的天地能量越
掌控的天地能量越多,自然越容易被天地察覺,也自然會引起其不滿,這才有了天劫。挨過了天劫,就表明你有資格掌握這麽多天地力量,挨不過,那就自然是前功盡棄。
夏雲傑修的是巫門法訣,照理而言就算他修煉到天巫境界,也不應該有天劫,更别說他現在才突破到地巫三鼎而已。
懷着不解,夏雲傑的意識回到了泥丸宮。
泥丸宮比起以前大了不少,中央漩渦處一尊古鼎靜靜漂浮着。
這尊古鼎是夏雲傑血脈覺醒時就有的,仿若本來就一直存在在他的身體裏
意識探入古鼎,夏雲傑不禁渾身一震。
隻見古鼎之内,一顆紫色的金丹滴溜溜地漂浮在中央,綻放着道道霞光。
“金丹怎麽可能?”夏雲傑失聲驚呼。
天劫的出現,夏雲傑找到了罪魁禍首,但他卻反倒更糊塗了。
夜深人靜,夏雲傑的意識早已經從古鼎中退了出來,但他卻依舊想不通爲什麽自己明明修得是巫門法訣,爲什麽卻結成了道法金丹?
“算了,反正天劫也沒見得有多厲害,結金丹就結金丹,大不了以後突破時别像今天這樣冒冒失失就可以了。倒是如今法力更高,卻要更加注意性修行才行。”許久,眼看着已過子夜,自己還沒想明白其中緣由,夏雲傑于脆從床上爬了起來,不再去想它。
從床上爬起來後,夏雲傑打開了房門。
門外,除了李青鴻和瞿冷依舊一臉肅穆地站着,還多了大腳仙和無名劍仙兩位玄門老前輩,卻是兩位老前輩心系夏雲傑,無心睡眠。
“師叔”
“太師叔祖”
“雲傑”
房門一打開,李青鴻四人不禁驚喜地叫道。
“沒事了,大哥,二哥,青鴻你們都進來吧。”夏雲傑笑着沖四人點點頭道。
“雲傑,剛才莫非你已經……”一進房間,大腳仙和無名劍仙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夏雲傑笑着點點頭,道“大哥,二哥要是沒事,就在這裏再多呆兩天吧,我有些心得與你們分享。”
“有有”大腳仙和無名劍仙聞言急忙連連點頭道。
要說以前他們真不敢奢望金丹大道,但今天有了夏雲傑這樣一位神奇的結義兄弟,他們心裏頭卻是難免升起一絲希望。
最終夏雲傑還是多逗留了三天,兩天是給兩位兄長和李青鴻、瞿冷開小竈,還有一天則是在衆人殷切期待下又講了一天的道法,當然還有把人妖乃蒙他變成真正的男人。
當夏雲傑施展法力,徹底改變乃蒙他體内的陰陽失調,讓他變成真正的男人時,不僅乃蒙他跪在夏雲傑腳前痛哭流涕,乃紮倫也同樣雙手合十跪地,老淚縱橫。
夏雲傑救他孫子一命,對于乃紮倫而言比救他一命還要恩高情重,也讓他終于徹底放下了心裏頭的心結,以後修行之路少了許多魔障。
第四天,夏雲傑謝絕了李清源想用私人飛機直接送他回江州的美意。還是老老實實地乘飛機從春城飛到海州,然後再從海州乘火車回江州。甚至在走前他也沒忘提醒玄門大會的人,有關他那天的事情不要向别人提起。
冬日的陽光溫煦暖人,夏雲傑坐在海州開往江州的火車車窗邊,望着窗外熟悉的景緻,想着就要回到摁雅小區的租住房,想着就要見到漂亮的合租空姐,心裏頭竟然莫名有些激動,似乎在外面飄蕩許久終于回到了家的遊子一般。
火車緩緩開進江州市火車站,然後停了下來。夏雲傑拖着行李箱往出口走去,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見電話是沈麗缇打來的,夏雲傑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這些天在春城,沈麗缇沒少給他打電話追問他什麽時候回家,所以今天回家,他特意提前給她打了電話,沒想到她現在又打來了。
“下火車了沒有?”夏雲傑電話剛接起來,就聽到電話裏傳來沈麗缇動聽中帶着一絲着急的聲音。
“下了。”夏雲傑心裏頭不禁一暖,回道。
“那我怎麽沒看到你?”沈麗缇問道。
“你在哪裏?不會是來……”夏雲傑聞言不禁萬分吃驚地問道,問時早已經下意識地擡頭往出口處望去,果然出口處,沈麗缇穿着一件紅色的羽絨衣,手中拿着個手機正在四處張望。
看着人群中一襲紅衣的沈麗缇手中拿着手機四處張望,那俏麗的臉蛋,帶着一絲着急的明眸……
夏雲傑的某根心弦仿若被什麽東西給觸動了一下,腳步一挪,大白天的,人已經如鬼魅般穿過擁擠的人群,然後拿着手機笑眯眯地站在了沈麗缇的面前
見有個人突然笑眯眯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沈麗缇不禁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夏雲傑時,不禁氣惱得舉起粉拳對着他的胸口捶了兩下,嗔怪道:“不聲不響的,你想吓死我呀”
“你不是急着想見到我嗎?所以我就急急忙忙趕來了。”夏雲傑笑道。
“切,鬼才急着想見你呢”沈麗缇俏臉微微一紅,俏眸橫了他一眼,不屑道。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還以爲某人特意親自來車站接我,肯定是很想我呢”夏雲傑故作沮喪道。
“想你個大頭鬼啊,我是想着讓你早點回來給我改善夥食這些天,天天吃方便面吃得我都想吐了快點走啦,回家給我燒菜做飯去”沈麗缇聞言伸出玉指戳了下夏雲傑的腦袋,白眼道,說完之後,卻又很自然地伸手挽住夏雲傑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拽着他就往外走。
胳膊被那熟悉的溫軟挽住,嗅着熟悉的馨香,夏雲傑的心尖忍不住顫了下,感到一陣莫名的溫馨,但表面上卻誇張地道:“不是吧,我才剛回來你就讓我下廚房當苦工,你這與心何忍啊”
“切,你又不是出差于活,你是去參加什麽國際玄學大會。你以爲我不知道這種大會都于些什麽嗎?無非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還搞得很辛苦一樣,騙誰呀”沈麗缇白了夏雲傑一眼道,說完又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皺起了鼻子湊近他的身子使勁地嗅了嗅,一邊嗅還一邊用質疑的語氣問道:“沒跟那些男人一起去某些地方胡天海地吧?”
“我想去也沒錢啊”夏雲傑見沈麗缇就像戒備心極強的小媳婦一樣,不禁直翻白眼。
“那倒也是其實,男人沒錢一點也好。”沈麗缇聞言很認同地點點頭道
“拜托,按你這個理論,女人就該找沒錢的男人結婚啰?”夏雲傑再翻白眼。
“切,你這什麽邏輯理論難道就不能找個有錢的男人,然後把他的錢收繳‘國庫,歸老婆管理嗎?”沈麗缇鄙視道。
“我對你未來的老公深表同情,還好我不是”夏雲傑聞言拍着胸口一陣後怕道。
“切,就算你想,我也不會嫁給你呀”沈麗缇馬上糾正道。
“放心,我絕對不會有這個瘋狂的念頭”夏雲傑一臉正色道。
見夏雲傑這樣說,沈麗缇氣得伸手狠狠掐了他一下。
一路說笑打罵着,兩人回到了摁雅小區的租住房。
房間很于淨,而且當夏雲傑推開自己的卧室時,他從他的被子上聞到了一股陽光的味道,顯然聽說他要回來,沈麗缇不僅把家裏打掃得于于淨淨,還把他的被子也曬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