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剛剛推門進去,就見到沈麗缇穿着寬松的睡衣,斜着腦袋在擦拭頭發,顯然是剛剛洗完澡。
“咦,你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沈麗缇見夏雲傑推門進來,一邊繼續擦拭着頭發一邊随口問道。
幾滴晶瑩的水珠順着發梢落在睡衣上,浸濕了少許布料,使得睡衣貼在了身上,印出了胸前的豐滿和兩點凸起。
“嗯,呃!”夏雲傑沒想到自己剛剛在魅力銀座被一群公主給撩撥得欲生欲死的,好不容易一路上吹着涼爽的夜風把它鎮壓下去,沒想到一回家就看到了這樣一幕濕身誘惑。
這沈麗缇竟然是越來越開放了,穿着睡衣竟然裏面什麽都沒穿,不僅兩點凸起清晰可見,就連下身那一抹黑色透過薄薄的布料似乎也隐隐可見。
“支支吾吾什麽呀?啊!你這個大色狼!”沈麗缇見夏雲傑支支吾吾的沒回答,不禁有些好奇地擡頭朝他看去。這一看卻發現正盯着自己凹凸有緻的身體看,猛然想起自己剛洗完澡,裏面什麽都還沒穿呢!不由得羞得拿起手中的毛巾就沖夏雲傑扔了過去,然後人早已經像旋風一樣轉身跑進了卧室。
燈光透過那薄薄的布料,夏雲傑分明看到了兩瓣誘人的渾圓誘惑,拿着毛巾,不禁痛苦地仰天發出了一聲長歎。
要死人啊!
沈麗缇進去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出來時當然已經全副武裝。
出來後,沈麗缇一雙美目惡狠狠地瞪了夏雲傑一眼,好像跟他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似的。
“咳咳,這次真不是故意的。”夏雲傑很無辜地道。隻是話說出口後,夏雲傑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
這是什麽話嘛,難道以前都是故意的!
果然沈麗缇再次惡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道:“終于露出馬腳了吧?不是故意的,你這麽早回家幹什麽?”
夏雲傑聞言看着沈麗缇一陣無語道:“難道早點回家也不行嗎?”
“不行,當然不行。你每次都是兩三點鍾才回家的,突然這麽早回……咦,不對,哪裏來的香水味?”沈麗缇蠻不講理地反駁道,不過話反駁到一半,她突然一臉驚訝地抽動着她那秀巧筆挺的鼻子。
嗅着嗅着,沈麗缇的鼻子越來越靠近夏雲傑。
夏雲傑看着越來越靠近自己的鼻子,心裏暗暗叫苦,他現在當然明白香水味是哪裏來的!
“好你個夏雲傑,怪不得這麽早就回來,原來今天沒去上班,去鬼混啦!”終于确認了香水味是夏雲傑身上傳出來,而且氣味還好幾種時,沈麗缇不禁勃然變色道。
“瞎說!”夏雲傑下意識地脫口否認道。
“瞎說,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麽嗎?還有這個,哇,金色的,紅色的,紫色的……”可夏雲傑話才剛出口,眼尖的沈麗缇已經從他身上取出一根根顔色各異的頭發,指着它們質問道。
夏雲傑看着那一根根染了色的長發,不禁一陣傻眼。他當然知道這些頭發是誰的,是那些公主的!
剛才在包廂裏,雖然沒有主動對那些公主動手動腳,但卻架不住她們倒貼上來呀!這香水味,這秀發自然就是被她們“騷擾”時留下的。
“沒話可說了吧?你這個大色狼,大壞蛋,怪不得整天都說自己沒錢,敢情錢全都花在女人身上了,哼,我,我再也不理你了!”見夏雲傑無言以對,沈麗缇也不知道爲什麽有種無法言狀的氣憤,擡起腳恨恨踩了他的腳背一下,然後還未幹透的秀發一甩,轉身再次回了卧室,“嘭”地一聲關上房門,留下夏雲傑摸着被甩了一臉的水珠,無語苦笑。
以前還可以當笑話來說,誰也不會當真,但這一次卻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天,甚至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沈麗缇果然都不再理夏雲傑,也不吃他燒的飯菜。
還别說,剛開始跟沈麗缇合租時,夏雲傑是巴不得自己口袋裏有幾個錢,然後搬出去得了。但現在沈麗缇真正不理他,他卻反倒有些失落和不适應,好幾次想張口跟她好好解釋一番,但卻又發現這事情還真沒辦法解釋。
香水、頭發,尤其女人的頭發還不是一根,不是同一種顔色,怎麽可能解釋得清楚。
到最後,夏雲傑也隻好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之類的名言來安慰自己,順其自然了。
……
京城,鍾山後街胡同裏一棟灰牆灰瓦、毫不起眼的四合院。
兩張藤椅,一張茶幾,兩杯清茶,兩位老人靜靜地喝着茶。
其中一位老人已經滿臉褶皺,老态龍鍾,就連一對眼睛也是渾濁不清,隻有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勢,能讓人心神凜然,隐約可以看出這位老人曾經肯定是一位叱咤風雲的大人物。
另外一位老人卻剛好相反,他的頭發雖然也已經半白,但他的皮膚卻幾乎沒什麽老年斑,雙眼也是清澈有神,身上透着一絲超然脫塵的味道,讓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
“青鴻老弟,我們也算是多年的患難之交了,你就跟我透句實話,我還能撐多長時間?”那位老态龍鍾的老人看着另外一位老人問道。
這時如果有某特殊部門的老人在,聽到這位老态龍鍾的老人叫另外一位老人青鴻老弟,肯定會驚訝萬分的同時肅然起敬。因爲這個老人不僅是這個特殊部門的創始人之一也是這個部門的傳奇人物之一。隻是時至今日,除了極少數人,誰也不知道這位老人是生還是死。沒想到今日卻精神矍铄地出現在鍾山後街的四合院裏,若不是親眼所見,估計是沒人敢相信的。因爲這位老人如果還活着,現在應該已經是八十五歲高齡了。
“生老病死,這是大自然的規律,一切自有定數,元堅兄又何必有此一問呢?”被稱爲青鴻老弟的老人聞言端茶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随即掩飾地抿了一口,然後撫着山羊胡一副淡然道。
如果說“青鴻”這兩個字,隻有極少數特殊人物知道,那麽“元堅”這兩個字恐怕就讓人震耳發聩了。這是共和國開國時一位百戰骁勇将軍的字号,曾經官至副國級,也是現今共和國碩果僅存的幾位開國元老。
老将軍姓黃。
“老神棍少給我裝得道高人的樣子,你就給我透個底吧。我自己是無所謂,兩腿一蹬能早一天見到主席也不錯,可我跟你不一樣,我家大業大,就算要走,也總要提前讓子孫們有個準備。”黃老聞言卻直接把茶杯一擱,吹胡子瞪眼睛道。就連青鴻老人的字号也不叫了,直接叫起了外号。
青鴻老人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傷感,看着黃老沉吟許久才一臉愧疚道:“本來以你的身子骨活個百歲也不是問題,隻是那東西已經破了我師父布下的咒符,已開始日夜蠶食你的精血,你能活過今年就算不錯了。”
黃老這段時間心髒其實已經開始感受到那久違的絞痛,去醫院檢查卻也檢查不出什麽名堂,他才懷疑那東西終于脫困而出,再次在他的身體裏肆虐,顧特意把青鴻老人請來家中,如今聞言果不出所料,不由得仰天長歎道:“果然如此,如此說來我也就幾個月壽命了。”
“是!”青鴻老人心情沉重地點點頭道,再也沒了之前的淡然灑脫。
“生老病死,本就是老天注定的,老神棍你也不必難過。”黃老見青鴻老人心情低落,反過來拍着他的手背寬慰他。
青鴻老人勉強笑笑,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三枚古銅錢,那銅錢因爲經常把玩的緣故,體表的黑漆古鏽早已經被磨去,露出一種青中帶紫的光澤,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樸滄桑感覺。
三枚古銅錢上字迹清晰,品相完整,赫然竟是“大齊通寶”。
“大齊通寶”是中國錢币收藏界品種最珍稀的五十種錢币之一,到目前爲止世面上也就出現過兩枚,當然青鴻老人手中這三枚不算。由此可見,其珍稀程度。
黃老見青鴻老人掏出随身珍藏的三枚“大齊通寶”,兩眼微微一亮,随即搖搖頭道:“算了老神棍,都是行将就木的人了,你也不必爲我浪費精力。”
“盡人事,聽天命,且容老弟我幫你再算上最後一卦,或許有一線生機也不一定。”青鴻老人固執道。
他知道黃老擔心他替他算卦傷了精元,要知道算人生死比起替人算錢财姻緣什麽的要耗神傷身許多。
“你這又是何苦呢!難道當今世上法術還有比諸葛大師更高明的人嗎?那東西既然已經破了諸葛大師布下的符咒,你再算也是枉然。”黃老搖搖頭道。
諸葛大師便是青鴻老人的師父,一生最擅長蔔筮算卦,行符驅魔,不過卻在文革中因爲“封建迷信”的緣故,被紅衛兵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