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晴的話雖然很現實,但生活本來就是現實!所以劉珂隻是癡迷地望着夏雲傑,卻沒想過要追他,她知道這個男人并不屬于她。
“算了,算了,當我什麽都沒說。不過,我可警告你,千萬别傻到把錢花在男人身上。這年頭沒一個男人是不花心的,我這些年混下來算是看透了。”趙雅晴見劉珂的目光隻是盯着夏雲傑,不由得灰心道。
“對了,這一行你還準備幹多久?難道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劉珂收回目光問道。
“你以爲我想幹啊,但一腳既然踏入這個行業,總想趁着年輕賺夠下半輩子的錢。可是,錢又哪有那麽容易賺啊!那些男人玩要玩,說得也牛逼哄哄的,真要付錢時卻個個摳門得要死!不過話說回來,比起在工廠打工,這個錢來得快多了,等有了錢就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怎麽樣,你有沒有興趣?要是有興趣,我可以給你介紹的。”趙雅晴道。
“我還是算了吧,就這樣也挺不錯的。”劉珂搖搖頭道。
趙雅晴白了劉珂一眼,剛想再勸一兩句,包廂門被打了開來,進來一位穿着白色襯衫,黑色鉛筆褲,戴着眼鏡,打扮得很像辦公室白領的女子。不過她襯衫的領口紐扣開得有點多,露出了一抹深深的乳溝。
“瑪麗姐!”見這個女人進來,包廂裏的女人紛紛停止了“圍攻”夏雲傑,打招呼道,就連趙雅晴也不例外。
被稱爲瑪麗姐的女人掃了一眼包廂,笑道:“挺熱鬧的嘛!”
“呵呵,生日嘛,大家開心一下。”趙雅晴道。
“應該的,幹我們這一行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盡想着怎麽逗客人開心,也該讓自己開心開心。”瑪麗姐點點頭笑道,接着漸漸轉爲爲難的表情,話鋒一轉道:“不過,雅晴你也體諒一下,今晚的客人特别多,人手有些調不過來,何大少也來了,還點名要香香、小蓮過去,所以你們恐怕要随我去幾個人了。”
說完,除了香香、小蓮外瑪麗姐又點了兩個人的名字。
被點到名字的人起身跟趙雅晴打了聲招呼,然後跟着瑪麗姐離開了包廂。
包廂裏本來也就十來個人,一下子走了四個人,頓時有點冷清起來。
況且本是好好的生日聚會,卻得無奈半途退場去陪客,衆人尤其趙雅晴心裏特别不是滋味。
“他媽的,場子裏沒其他女人了嗎?非要湊老娘生日時過來叫人嗎?”心情特不爽的趙雅晴忍不住罵了起來。
她們都是在聲色場合混的人,平時在客人面前盡量迎讨他們歡喜,好從他們口袋裏掏錢,講話倒是嬌滴滴、嗲嗲的,但私底下講話卻是毫無忌諱。
“就是,我操,也不想想自己以前是幹哪一行的!非要挑這個時候叫人。”有人跟着罵道。
“……”
夏雲傑看着一群女人用粗話叫罵,感覺很驚奇,因爲他還真沒見女人原來也可以這麽爆粗話的,同時他也隐隐感受到了這些表面看起來打扮得很光鮮,看似大把大把賺錢的女人,其實也有着她們的無奈和辛酸。
這或許是她們宣洩的一種方式。
衆人正紛紛叫罵間,門又被推了開來,身穿白色襯衫黑色鉛筆褲的瑪麗又走了進來。
這時夏雲傑已經明白瑪麗的身份,看着她不禁暗暗感慨,要是走在街上,誰會知道像她這樣一位白領麗人般的女人竟然會是一位媽咪呢!
“阿晴,何大少要你也過去。”瑪麗進來後,看着趙雅晴一臉爲難道。
“瑪麗姐,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阿晴今天生日耶!”見瑪麗進來竟然是叫趙雅晴,有人不滿道。
“瑪麗姐,我今天請假不陪客人。”趙雅晴一臉不快道。
“這個我知道,但你也知道何大少這個人的脾氣,要不你還是去跟他打聲招呼,然後再回來繼續!”瑪麗道。
“今天我不去!”趙雅晴很堅決地搖頭道。
就算趙雅晴是位公主,就算她不介意出台,但她也總有自己要堅持的東西。
“那好吧,我再去跟何大少說說看。”瑪麗見趙雅晴堅決不肯去,隻好作罷。
瑪麗一走,包廂的氣氛就更壓抑了。
“他媽的,早知道就不圖便宜,到其他地方搞生日聚會了!”趙雅晴罵道。
原來因爲趙雅晴和這裏的一位主管關系還不錯,今日搞生日聚會除了酒水等要收一些錢,包廂是免費的,所以趙雅晴才在這裏辦生日聚會。反正除了劉珂這位昔日姐妹,都是圈子裏的人,大家也不會笑話誰,無非圖個熱鬧開心罷了。
“切,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我們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能省幹什麽不省。說來說去,還是那幫臭男人最他媽的不是個玩意,有點錢個個他媽的就知道在老娘面前耍威風,搞得自己是皇帝一樣,我草!”那位起先叫夏雲傑坐到她身邊去的東北女罵道。
夏雲傑聞言不禁一陣汗,怎麽說他也是一位男士啊!她們這麽罵,卻是把他也給罵了。
偏生夏雲傑還不好在這件事上插嘴,也隻好暗暗咒罵那個何大少不是人!
心裏正咒罵着,包廂的門突然“嘭”地一聲猛地被重重推了開來。
一個身穿zaraT恤的公子哥紅着眼睛橫沖直闖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三位同樣穿着國際名牌服飾的公子哥和神色慌張的瑪麗姐以及剛才被點名叫過去的香香等四位公主。
“何大少,何大少,您消消火,我讓阿晴好好陪您喝幾杯!阿晴還傻愣着幹什麽?還不倒酒好好陪何大少喝兩杯?”神色慌張地沖進來的瑪麗姐一邊攔住那位身穿zaraT恤公子哥,也就是何大少,一邊沖趙雅晴猛使眼色。
趙雅晴剛才雖然嘴硬,但見何大少還有其他三位公子哥闖進來,還是忍不住一陣慌張,急忙起身倒酒,然後道:“何大少,對不起,今天是我生日,所以……”
“媽的,生日了不起啊!也不想想自己是幹什麽的,擺他媽的什麽臭架子!”趙雅晴的話還沒說完,何大少就破口指着她罵道。
“何大少,對不起,是我不對,我自罰三杯!”趙雅晴見何大少怒不可遏地指着她罵,臉色變了好幾變,最終卻還是含着屈辱噙着眼淚端起酒杯道。
“自罰三杯啤酒,你他媽的以爲你是誰呀!靠,給老子把這瓶酒給吹了,否則……”不過趙雅晴才端起酒杯,何大少卻罵咧着把一瓶白蘭地砰地一聲重重擱在茶幾上。
白蘭地,一般是指葡萄發酵後經蒸餾而得到的高度酒,是世界八大烈酒之一,相當于中國的燒酒。
何大少那一瓶白蘭地雖然已經開封過,但至少還剩五百毫升,也就是相當于一斤白酒。這樣一斤白蘭地,就算趙雅晴常年陪酒,酒量不是普通女人能比,聞言也是吓得渾身猛打了個哆嗦,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血色。
其餘女人也同樣吓得渾身打了個哆嗦,看趙雅晴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和不忍。倒是跟何大少一起來的三位公子哥卻個個抱着膀臂,露出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何大……”瑪麗身爲媽咪自然要護着趙雅晴,否則以後誰還要跟她混,見狀哭喪着臉求道。
“滾一邊去,媽的,老子今天是來尋開心的,不是來看人擺架子的!”何大少一把推開了瑪麗,然後一雙因爲喝了酒而發紅的眼睛盯着趙雅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喝道:“給老子喝!”
何大少這麽一喝,趙雅晴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後咬着牙顫抖着手慢慢朝擱在桌上的白蘭地伸去。
她說到底不過隻是一位賣笑的女人,一位KTV陪客的公主,除了賺錢比普通女人快得多,但身份卻是處在社會的最底層,卻又哪敢跟何大少這樣有點錢有點勢的公子哥硬抗。
“何大少,這麽好的酒逼着别人喝多浪費啊,我看還是你自己留着喝比較合适。”趙雅晴手快要碰到酒瓶時,一隻手有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是别人,正是那個酒吧的打工仔夏雲傑。
夏雲傑隻想做個普普通通,安安靜靜的陪客,他不想亂發王八之氣,不想亂參合,所以瑪麗來叫人時,夏雲傑并沒有插手。但何大少這樣一鬧,就算沒有劉珂這層因素在裏面,夏雲傑也容不得他亂來。
見傑哥出手,劉珂兩眼不禁一亮,露出一絲崇拜癡迷之色,而趙雅晴等知道夏雲傑身份的女人則個個全都變了表情。那不是見到終于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驚喜表情,而是仿若看到了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是啊,事情已經夠糟了!如今你一個區區酒吧服務生再橫插一手,而且說話還如此狂妄嚣張,絲毫沒把何大少放在眼裏的意思,這不是純粹火上添油嘛!
果然,何大少還有和他一起來的三位公子哥見突然殺出了程咬金,不禁全都變了臉色。
“阿傑,你快放手。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趙雅晴是當事人,夏雲傑又是劉珂帶來的朋友,所以最急最害怕的是趙雅晴,她見何大少等人全都變了臉色,不禁急得急忙抽手道。
“媽的這個小白臉是誰?怎麽會在這裏?”何大少陰沉着臉罵道,卻是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注意到包廂裏竟然還有一位男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