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襲警!”李亘宇見夏雲傑竟敢在公安局抓他的警棍,不禁臉色大變,怒聲喝道。
怒喝時,手抓着警棍使勁地往回拉,想把警棍搶回來,而其餘警察見狀,早已經蜂擁而上将夏雲傑包圍了起來。
烏雨琪三人見狀,臉色唰地一下子變得慘無血色,兩腿發顫得幾乎站立不住。
“襲警?好大的帽子?是不是我就應該乖乖地站在這裏由得你打才算是遵紀守法?”夏雲傑目光寒芒閃爍,冷聲質問道,說着夏雲傑突然松開了手。
事情的發展已經讓他骨子裏的暴戾再次開始奔湧!
李亘宇正在用力之際,沒想到夏雲傑會突然松手,冷不丁夏雲傑一松手,他也跟羅大偉一樣咕噜咕噜滾下了台階。
夜,突然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堂堂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副隊長,在平時是何等威風,今天竟然在公安局裏被人放倒滾下台階,連警帽也掉了,樣子狼狽不堪,這還了得!
果然,李亘宇從地上一爬起來,便氣急敗壞地指着夏雲傑道:“好,好,你有種!”
說着,李亘宇又轉向警察們,怒喝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小趙,小孟還不給我把這小子帶進去!記住給我好好地審,認真地審!老子就不相信,一個酒吧的打工仔還能反了天!”
說到後面,李亘宇咬牙切齒,語氣裏充滿了陰狠的味道。
小趙和小孟是兩位年紀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民警,兩人都是李亘宇的親信,聞言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對夏雲傑催道:“還請麻煩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隻是說這話時,兩人的眼裏都閃過一絲陰險的味道。他們不是傻子,夏雲傑人雖年輕,但一個人能橫掃羅大偉等一群混混,又豈是好惹的家夥。在還沒有完全控制住他之前,小趙和小孟可不想惹怒他,自讨沒趣。
雖然明知道這兩位警察沒安好心,但既然人家客客氣氣,夏雲傑倒也不好說什麽,便跟着他們往裏走。
不過走了兩步,夏雲傑突然轉過頭沖李亘宇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淡淡道:“警察同志,希望你不要對我這三位同事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夏雲傑的話讓烏雨琪三人感動之餘卻恨不得痛哭一場,這個笨家夥,難道他不知道,他越這樣,自己等人的處境就越不妙嗎?
果然李亘宇被夏雲傑這句威脅的話給刺激得暴跳如雷,如果不是有警察拉着他,暗示他收拾夏雲傑不急在這一時,恐怕李亘宇又要沖上去了。
“他媽的,不知死活的家夥!宇哥,等會一定要好好收拾他!”羅大偉見夏雲傑把李亘宇刺激得差點暴走,心裏暗暗的幸災樂禍,嘴上卻也不忘繼續煽風點火。
“放心大偉,我們警察肯定會爲你們受害者主持公義的。”羅大偉的話倒是讓李亘宇冷靜了下來,拍了拍羅大偉的肩膀,冷聲道。
“謝謝宇哥,我爸最喜歡的就是宇哥你這樣有正義感的警察了。”羅大偉趁機道。
“哈哈,應該的,主要還是羅局長領導有方。”羅大偉的話讓李亘宇精神一震,他這次之所以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夏雲傑抓起來,除了忌憚羅大偉等人的身份,不也是想走“公子”路線,更上一層樓嗎?羅大偉的話卻正中他的下懷。
羅大偉聞言和李亘宇對視一眼,然後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羅大偉雖是惹禍的主,但身爲官二代,對于官場上的路子卻也是熟悉得很。
兩人說話間,已經有警察帶着烏雨琪三人去審問,至于羅大偉等一幹人卻是嘻嘻哈哈地往裏走,他們中不少人小時候就是在公安局院子裏長大的。在外人看來,公安局是個神聖不可侵犯,很威嚴森冷的地方,但在他們看來卻跟家裏沒多大區别。隻可惜,他們剛才或多或少都受了傷,走起路來總有點扯動的疼痛,否則估計他們會覺得更刺激更好玩。
小趙和小孟帶着夏雲傑七拐八拐,然後帶着他走進了一間用來審訊犯罪分子的審訊室。
審訊室四面徒牆,陳設簡單,一張寬大的辦公桌,辦公桌上擺放着電腦、打印機之類的辦公用品。辦公桌一側還放置着一盞立式強光燈,用來夜審時照射嫌疑犯的。
隔辦公桌兩米左右,擺放着一張特制的木椅子,人坐在上面有木闆箍住,人就動彈不得了。
夏雲傑剛從學校畢業,社會經驗本就很少,再加上平生第一次進公安局,對警察錄口供之類的流程本就不懂。心裏雖然隐隐覺得有些不對頭,但見小趙、小孟态度還算和藹,也就依言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張特制的木椅子上。
小趙、小孟見夏雲傑被箍在特制的審訊椅子上,都暗暗松了一口氣,然後互相對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冷笑。
“姓名?”小趙和小孟坐回辦公桌後,由小趙審問,小孟記錄。
“夏雲傑。”夏雲傑老老實實地回道。
“年齡?”
“二十。”
“工作?”
“酒吧服務生。”
“單位?”
“……。”
“夏雲傑,你知不知道打架鬥毆是犯法的?”把夏雲傑大體背景情況問了個遍,小趙和小孟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然後突然間小趙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不過一個剛剛中專畢業的酒吧服務生而已!就這樣一個身份,再能打又如何?
“知道。”夏雲傑這時已經感到非常不對勁了,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回道。
“知道?你還毆打羅大偉等市民!你這行爲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是要坐牢的。”小趙再度拍案怒喝。
“你們憑什麽認定是我犯罪了?你們有沒有審問過羅大偉等人?”夏雲傑陰沉着臉反問道。
“問羅大偉等人?你覺得公安局局長的兒子會半夜三更主動出去跟一個酒吧服務生打架嗎?”小趙冷笑着不屑道。
“難道你覺得我一個酒吧服務生半夜三更打公安局局長的兒子就很合理?”夏雲傑反問道。
小趙聞言一時語噎,而邊上的小孟則和善着張臉道:“不管合理不合理,你打了羅大偉他們總是事實。我們警察辦案一向都秉承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來處理案件,你隻要承認了打人這件事,我們會依法從輕處理的,否則,你也知道這件事一旦上頭嚴格追究起來,恐怕我也幫不了你。”
夏雲傑雖然社會經驗少,也沒進過公安局,但他怎麽說也是個聰明人,這時哪還不知道,小孟想先誘哄自己承認犯罪事實。一旦自己承認了,以羅大偉公安局局長兒子的身份,他們還不名正言順地把自己這個打工仔給整得死去活來。
“好一個依法從輕處理。要是我不承認呢,你們是不是準備來個屈打成招了?”夏雲傑看着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小趙和小孟,心裏那僅有一點的僥幸和希望終于徹底破滅了。他知道今天自己若不搬出馮文博的兒子馮正誠或者施展巫門術法,恐怕是脫不了身了。而不管是搬出馮正誠還是施展巫門術法,都是夏雲傑所不願意的。
但他僅僅隻是一位打工仔,除了施展巫門術法或者借助馮正誠的官權,他還有别的選擇嗎?
“是又怎麽樣?”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打了開來。
羅大偉手上拎着一根用毛巾裹起來的電棍,嘴角叼着得意的冷笑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四位死黨,還有李亘宇副大隊長。
夏雲傑見羅大偉這群本應該也跟他一樣被審訊的嫌疑犯,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尤其羅大偉手中還拿着根警棍,怒極反笑道:“看來公安局局長的兒子還真是威風,警察同志還真是秉公辦案啊!很好,很好。”
“是很好。聽說警棍用毛巾裹起來打人,不會留下傷痕哦,我還沒試過呢。”羅大偉見夏雲傑手腳都被箍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了,竟然還敢這麽嚣張,冷笑着用警棍拍打着自己的手掌,一步步朝夏雲傑走去。
等走到夏雲傑跟前時,突然将警棍掄起來,咬着牙狠狠對着夏雲傑的肩膀砸下去,其餘人見狀不僅沒有流露出任何不忍目睹的表情,反倒個個被刺激得流露出興奮的表情,似乎恨不得自己也拿着警棍揍夏雲傑一頓。
不過他們興奮的表情轉眼間便凝固在了臉上,個個眼珠子凸了出來,仿若見了鬼似的。
隻見手腳都被箍住的夏雲傑,竟然連人帶着椅子在空中打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轉,仿若表演雜技一般。結實的椅子腳,在夏雲傑帶着椅子翻轉時狠狠地撞擊在羅大偉的肚子上,下巴上。
羅大偉一聲慘叫,連人帶着警棍仰面翻倒在地上,下巴早已經被椅子腳給撞得血肉模糊,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