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傑擡頭看了馮教授一眼,目中閃過一絲異色,但還是不緊不慢地拍打着女生的後背。
沒幾下,女生便“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大灘的水,眼睛也随之睜了開來。
夏雲傑見狀把她平放在地上,然後又如法炮制地抓住另外一位女生的雙腳,不過這位女生穿的卻是裙子,夏雲傑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馮教授人老成精,觀察入微,見狀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之色,走上前來道:“這位同學,沒事,我幫你把她的裙角給壓住。”
夏雲傑聞言沖馮教授點點頭,把穿裙子的女生也給倒拎了起來,馮教授則在邊上幫忙把她的裙角壓在腿上,不讓它們滑下來。
饒是如此,夏雲傑把女生倒拎起來時,站在他的角度還是能一眼便看到裙底下的風光,雖說是救人,心跳還是情不自禁有些加快,急忙挪開視線,認真地拍打了起來。
馮教授見夏雲傑開始拍打,兩眼又變得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的手看。
不消幾下,穿裙子的女生也吐了一大灘的水,眼睛也跟着睜了開來。
當夏雲傑把她也平放在地上時,剛才那位已經恢複了神智,從地上站了起來。
見落水的人總算轉危爲安,圍觀的人全都大大松了一口氣,然後也不知道誰帶頭鼓起了掌來,接着便是陣陣掌聲歡呼聲。那先前幾位被救上來的學生,也滿臉感激地走上前來要向夏雲傑道謝。
夏雲傑性格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内向腼腆,見這麽多人關注着他,更有渾身濕漉漉的女生上前來向他道謝。夏日輕薄的T恤或者裙子貼在身上,裏面的胸罩和内褲清晰可見。這一擡頭,整一排比基尼玉立面前,讓夏雲傑這個初哥大感尴尬和吃不消,急忙擺擺手,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喂,别走呀,你叫什麽名字?哪個學院的?怎麽聯系你呀?”見夏雲傑救了自己等人的性命,頭也不回就走,幾個女生自然不同意,紛紛追上去叫道。
圍觀的男生見一群濕漉漉的女生追着夏雲傑要名字,要聯系方式,心裏那個羨慕啊,怎麽自己就沒這麽厲害的本事呢?要不然被這麽一群女生給追着,那該多美!多幸福!多拉風!
“你們還是趕快先回去換衣服吧!”夏雲傑見一群女生追上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簡直就跟一群比基尼在後面追他沒多大區别,旁邊的男生個個兩眼放光地盯着看,急忙攔住善意提醒道。
夏雲傑不說還好,這麽一說,女生們才發現自己大大走光了,不禁“啊”地一聲,再也顧不得追夏雲傑,個個抱着胸,轉身便往女生宿舍跑,順帶着還拉走了那位剛剛從地上站起來的落水女生。至于救命恩人的聯系方式什麽的,她們倒也不怕弄不到手。
江州大學也就這麽大的地方,要想打聽個男生還是挺容易的!隻是倉促中她們卻沒考慮過,萬一對方不是江州大學裏的學生呢!那要在江州市打聽個男生就無異于海底撈針了。
暑假學校裏的人本就不多,所以從落水到救人這麽一小段時間内,聚攏到湖邊的人其實也沒多少人。那些人見落水的女生都抱着胸匆匆忙忙走了,也就都散了,至于那位救人不成反被救的男生,估計是感到面子上過不去,在夏雲傑把最後兩位女生救上來時就已經悄悄走了。
夏雲傑見女生們全都轉身逃離,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急忙快走幾步,隻是夏雲傑沒走多遠,那位馮教授卻追上來,在後面叫道:“那位同學,留步,留步。”
夏雲傑本想不理他的,但人家終究是年長者,卻是不願意失禮,隻好停住腳步轉頭看向正追上來的馮教授道:“馮教授,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剛才學生們叫老者馮教授,夏雲傑雖在救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位同學,不錯呀,見義勇爲卻不留名,你是哪個學院的?”馮教授也認爲夏雲傑是江州大學的學生,聞言快步走上前來笑問道。
“馮教授,我不是江州大學的。”夏雲傑見馮教授誇他,頗有些尴尬地笑笑道。
“啊,你不是江州大學的?那你怎麽認識我?”馮教授聞言不禁驚訝道。
“我見他們都這麽稱呼你。”夏雲傑道。
“呵呵,是我老糊塗了。既然你不是我們學校的,這一身濕哒哒怎麽行,而且霞光湖看似漂亮,其實水卻不幹淨,走走,去老頭子家裏沖個澡,順便将就着換一身幹淨的衣服。”馮教授說着不由分說地抓着夏雲傑的胳膊往隔湖邊不遠處的一片獨門獨戶還帶院子的别墅區走去。
在學校裏能分到這種别墅的,不是學校領導,便是真正有學術水平的教授。馮教授既是領導又是中醫學科學術帶頭人,自然也分到了一幢。
“謝謝馮教授,不用了,不用了,我家離這裏也不遠。”夏雲傑急忙推辭道。
“什麽不用,我們可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啊,你救了我們學校六個學生,我作爲老師能讓你這個大英雄濕哒哒地離開我們學校嗎?再說了,老頭子我剛好也有些事情想問你。”馮教授先是臉色一沉,随即又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
夏雲傑倒無所謂濕哒哒不濕哒哒的,但馮教授說有事情要問他,卻讓他心中一動,想起剛才對兩位女生進行急救時,馮教授盯着自己手看的眼神有些異常。想起這件事,夏雲傑沒再繼續推辭,而是不露痕迹地定睛看了馮教授一眼。
用心定睛一看,夏雲傑不禁微微一怔,因爲他突然産生一絲直覺,似乎眼前這位馮教授跟自己竟然有些淵源關系。隻是具體是什麽關系,若不靜心蔔筮推算卻是沒辦法知道,而且事關自身,真要推算起來難度也大。
不過既然有這種直覺,夏雲傑也就不再推辭,而是面帶腼腆之色點點頭道:“那麻煩你了馮教授。”
“不麻煩!不麻煩!”馮教授見夏雲傑點頭同意,顯然很開心,眉笑顔開地連連擺手道。
馮教授的獨立别墅是紅磚房,已經有些老舊,是江州大學早年建的别墅。别墅帶有院子,院子裏種了不少蔬果,還有一些中草藥。
夏雲傑在馮教授的帶領下,穿過院子往屋裏走。當走到紅磚房前,剛要邁腳踏入大門時,夏雲傑的目光不禁一滞,落在了門梁上貼着的一張發黃陳舊的鎮宅符上。
那符雖是很陳舊,甚至連上面的圖文都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夏雲傑依舊能隐隐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震懾之威,足以讓陰煞、孤魂野鬼之類的髒東西避而遠之。而那上面的符文,正是巫鹹門所傳的鎮宅符文,并配以獨門心法書寫的。
大學教授的宅子貼鎮宅符本就是一件讓人奇怪的事情,以前也有不少初次來馮教授家的人看到那張鎮宅符時面露驚訝疑惑之色。馮教授并不知道夏雲傑乃是當代巫鹹門門主,見夏雲傑盯着那張鎮宅符看,也沒多想,随口笑着解釋道:“神鬼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求個心裏安穩,讓小夏你見笑了。”
“那倒是,神鬼的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信的人覺得它無處不在,不信的人卻會認爲它是無稽之談。”夏雲傑笑着回了一句。
馮教授聞言倒是頗有些驚訝地看了夏雲傑一眼,笑問道:“那小夏你是信還是不信呢?”
“馮教授剛才說有件事情想問我,是什麽事情?”夏雲傑卻答非所問道。
馮教授卻以爲年輕人信鬼神卻又不好意思承認,再加上他也确實好奇夏雲傑剛才急救時拍打女生背部的手法之精準,所以聞言也就随之轉了話題道:“我見你剛才拍打時拿捏的穴位很是精準,年輕人中有你這本事的人已經不多了,所以想問問你這認穴拍打的手法是跟誰學的?”
夏雲傑剛才急救時拍打的幾個穴位都是非常冷僻的穴位,甚至有兩個穴位在傳統的中醫書籍都沒有記載,乃是巫門傳下來的。夏雲傑見馮教授問出這話,再加上之前門梁上貼着的鎮宅符,心裏已經把馮教授的身份推測得八九不離十了,聞言再次答非所問道:“不知道馮教授認不認識馮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