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凱蘇醒後,襲擊了值班醫生陸月平,陸月平和另外一個警察受傷昏迷不醒,雙雙在急診室躺着。
張耀剛知道事情緊急,一邊派警察嚴防死守,防止疫情蔓延,一邊與醫學界權威商讨應對措施。
陸月平之子陸睿不知就裏,隻身闖入醫院,在急診室見到了已經變異的父親。
陸睿不停呼喚父親,但是陸月平對兒子的說話充耳不聞,嘴裏不停地發出荷荷荷的聲音。
陸睿止住哭泣,心想此地不可久留,父親身受重傷,早晚被這些惡毒警察害死。
陸睿拉開病床環扣,将病床朝着門口推去,剛出病房,那兩個被騙到四樓的警察已經沖了下來,四樓看守的兩個警察也跟着下來,一個警察對陸睿喊道:“危險!你幹什麽!”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陸睿義憤填膺,指着那個警察大罵道:“我早晚把你們這些王八蛋碎屍萬段!有種你現在開槍打死我!”說着推着陸月平就要離開醫院。
“我打死你幹什麽,你快停下,危險!”那個警察喊道。
其餘三個警察不清楚陸睿與陸月平的關系,看到這少年将感染者推了出來,害怕醫院發生大亂,三個人對視一眼,擋住通道出口。
陸睿看着衆警察行事,怒道:“你們他媽的最好現在就弄死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頭一個警察焦急萬分,大喊道:“你胡說什麽呢,趕緊把他推進去!”
這時王昶接到何白茹的通知,匆忙從樓上跑下來,王昶說道:“小睿,你幹什麽,快把你爸推進去!”
“王伯伯,他們這些惡警察!把我爸眼睛弄瞎了!嗚…”陸睿看到王昶,想到如果單是打架沖突,父親兩隻眼睛絕對不可能被弄瞎,定是這些惡毒警察将父親擒住,痛加折磨。想到這裏,陸睿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王昶一驚,“什麽?這才三個多小時就睜開眼了?”随即反應過來,喊道:“小睿,你快過來!他不是你爸爸!”
何白茹聽到王昶喊話,知道情況危急,對陸睿說道:“小睿!你爸爸已經變異了!你趕緊離他遠點!”
這時過道口擠了不少圍觀民衆,聽到衆人颠三倒四的言語,都是疑惑不解。
陸睿更是聽的一頭霧水,驚道:“什麽不是我爸爸?王伯伯你說什麽啊?什麽變異了?”說着擋在衆人和陸月平之間,現在陸睿是連王昶、何白茹也不信任了。
正當雙方僵持之時,那個警察看到陸月平慢慢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正好對着陸睿身後,一雙白眼珠子對着陸睿,突然伸手過來要抱陸睿!
“不好!”那個警察看出危險,飛身撲了過去,就在陸月平抱住陸睿剛要下口之時,那個警察撲倒陸月平,連人帶床摔出去好遠!
陸月平張口咬住那個警察脖子,鮮血瞬間從陸月平嘴邊噴射而出!
那個警察狂吼一聲,爆發出一股巨力,猛地甩開陸月平,掏出手槍對着陸月平腦袋砰砰砰連開三槍!
這一切隻在一瞬間發生,待到陸睿看到那個警察開槍打爆了父親頭顱,陸睿大吼一聲,撲倒那個警察!
殺父之仇非同小可,陸睿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像發了狂一般一拳一拳砸在那個警察臉上!
那個警察本來就受了重傷,陸睿打了七八拳,終于熬不住暈了過去,這時别的警察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拉開陸睿。
隻見那個暈倒的警察右手拿着手槍一直對着壓在自己身上的陸睿,但就是這樣,他也沒有開槍。
王昶看到那個警察被陸月平咬傷,知道又一個人要被感染,顧不得其他,上前兩步抓住陸睿問道:“小睿,你有沒有被咬傷?”
三個警察架着陸睿,陸睿拼命掙紮,喉嚨裏發出似哭似吼的哀嚎,兩眼怒睜,望着父親的遺體,哪裏去理會王昶的問話?
事情太過突然,何白茹目睹這殘酷的一幕,一時呆在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
這時大多數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隻聽到被警察按住的陸睿聲嘶力竭的大吼道:“警察殺人了!警察槍殺民衆了!警察殺人了!”
被二樓嘈雜聲吸引過來的人們本來就對強制限制人身自由非常不滿,這時候聽到槍聲,再看到一個手上抱着紗布的醫生被警察打爆了頭,血流滿地,大家瞬間就炸了鍋。
“草你媽的!放了那孩子!”
“你們他媽是人不是!”
“你們這些欺負民衆的敗類!”
隻見二十多個人堵在二樓樓梯口,四個警察暈倒一個,還有三個雖然有槍,但是槍口怎麽能對向無辜民衆呢,三個警察隻能放開陸睿,慢慢後退。
陸睿轉身一拳打向身邊的一個警察,那警察注意力全被人群吸引,冷不防被陸睿一拳打倒在地。
王昶大喊道:“你們不要鬧事!大家冷靜冷靜!”
陸睿像失了魂一般一直重複着喊着那句“警察殺人了!警察殺人了!”
在醫院裏的衆人哪還能冷靜下來,撥拉開王昶和何白茹,朝着那三個警察撲去。
警察殺人早已激起了民憤,這些人下手哪還有輕的?不到一分鍾,三個警察已經被打的沒有人樣了。
這時整棟大樓裏的人都聽到二樓的聲響,大家交頭接耳,慢慢地都知道警察在二樓開槍打死了一個醫生,還抓了那人的兒子要帶走。
所有人都憤怒了,而在樓外的警察,聽到樓裏的槍聲,才慌裏慌張的往樓裏趕,但是被一樓的衆人擋住,進不去。
最先那幾個在急診室的三個警察被憤怒的衆人包了餃子。
這作惡殺人的壞警察,三下五除二就被打的不省人事。
即使是這樣,三個警察還是沒有開一槍。
衆人打倒警察,正在興奮的互相議論着,俗話說,法不責衆,這當口,也沒一個人害怕了。
突然聽到一陣荷荷荷的聲音,隻見從急診室裏慢慢爬出來一個人,這人瞪着兩個白眼珠子,胸口纏着一層紗布,慢慢往那個被陸睿打暈的警察身邊爬去。
陸睿正抱着陸月平痛哭,扭頭一看那個警察,正是和父親産生沖突的,兩眼噴出火來!
隻聽見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看他褲子,他也是警察。”
陸睿走到人前大聲喊道:“我爸爸就是給這個警察看病,被這個警察打傷,兔子急了也咬人,我爸就還手了,雙方都有受傷,這些警察扣住我爸爸,先弄瞎了我爸眼睛!還封閉了整個醫院!現在又打死了我爸!”
“陸睿!你胡說什麽!”被人群擠到後面的王昶大喊一聲,渾身氣的哆嗦。但是人們都在聽陸睿說話,誰都沒理會這糟老頭子。
何白茹扶住王昶,王昶知道事情恐怕要糟,對何白茹說道:“白茹,趕緊聯系張耀剛署長,告訴他友誼醫院出現騷亂,控制不住!”
衆人都不理會王昶,隻聽到陸睿說完,人群爆發出一聲喊,一個小夥子沖過去一腳踢在那個警察頭上!
“草你媽的無恥敗類!”
“今天咱們就殺了這些害民賊!”
衆人義憤填膺,群起而攻,毆打起那個從急診室爬出來的警察。
哐啷一聲,一個小夥子把那個警察踢翻了一圈,那警察發出荷荷的聲音,對踢他的人竟是不管不顧,又朝着暈倒在地的人爬過去。
另一個人看他确實受了傷,不忍下手太重,準備上前給他一耳光,狠狠一巴掌剛扇過嘴巴,突然被那警察咬住手指,一陣鑽心的劇痛。
“他還咬我!”那人大喊起來。
另一個人試圖幫這個被咬住手指的同伴,去掰那個警察的嘴,自己手也被弄破了,這人一發狠,照着警察頭上卯足了勁踢了一腳!
那個被咬住手指的人趁機一下子甩出了手,但是因爲慣性太大,手打到後面一個同伴的臉上,指頭把那個同伴嘴角劃爛了個大口子。
這時候樓上不斷下來人,大家七嘴八舌,最後一緻決定沖出醫院再說,一二百人嘩啦啦的沖下了樓。
陸睿正跟着他們往下沖,一把被王昶拉住,他看了一眼王昶。
“王伯伯。”
啪的一聲,王昶劈頭蓋臉的扇了陸睿一巴掌。
“混賬小子!你造了多大孽!”王昶氣急敗壞。
陸睿捂住臉,看到憤怒已極的王昶,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王昶還要再打,何白茹一把拉住他,說道:“老師,小睿也不知道真相,看到自己父親這樣,也不能怪他。”
聽何白茹說到父親,想到一向老實巴交的父親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慘死在警察的手裏,陸睿一委屈,又流下淚水。
王昶心一軟,瞪着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嚴厲的說道:“你跟我來辦公室。”
幾個人朝着樓上走去,剛走到三樓,聽到一個清脆的喊聲:“王主任,白茹姐,睿睿。”
一看原來是寶夢娜和段磊。原來剛才大家火都被陸睿挑了起來,都把警察看成眼中釘、肉中刺,到處找着警察打,寶夢娜剛好看到段磊,一把把他拉進配藥室,把門一關,倒也沒有人發現。
陸睿看到居然還有一個警察,對着段磊怒目而視。
“你們倆也跟我來。”王昶看到他倆,沒再說什麽。
正在友誼醫院主樓外站崗的兩個警察,聽到槍聲後想沖進醫院,但是被衆人堵在門口。突然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沖了出來,兩個人怎麽能擋住一二百人,兩個警察連話也沒說出來,就被人群踏了過去。
一出大門,人流分爲兩路,一部分往前門跑去,一部分往後門跑去,兩邊的警察都是措手不及,隻能任由人群沖關而出四散離去。
友誼醫院二樓急診室門口,傳來一陣吸吸溜溜吃肉的聲音,當時大家一哄而散,都忘記了二樓還有三個被打昏的警察,和一個隻會荷荷荷咬人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