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凱受傷以後,一直昏迷不醒,警察署署長張耀剛愁眉不展,他不光擔憂愛将的安危,更讓他緊張的是,李鐵南探長發回的那個密電報告。
“你們留在這裏24小時看護姜凱隊長,除了醫護人員,不得讓任何人接近他。有什麽新的情況直接向我彙報。”張耀剛對留下看護姜凱的四個警察說完,離開了冷溪市友誼醫院。
看到張耀剛走後,王昶對ICU值班醫生陸月平說道:“小陸,每二十分鍾觀察一次病人各項數據,有異常就告訴我。”
“知道了王主任,您去休息吧,有事我給您打電話。”王昶沒再說什麽,他似乎有些心事重重,拿起手機輕輕的歎了口氣,上樓去了。
“周哥,你說這次姜隊長到底是受了什麽傷?這一昏迷都昏迷了兩三個鍾頭了。”一個留下來看護姜凱的警察問另一個年齡大一點的警察。
“誰知道他們特警去執行什麽任務,姜隊長出這麽大的事,特警隊居然一個人都不來看一看。”那個被叫周哥的警察說道。
“我聽我同學說,他們特警隊全隊昨天連夜出去執行緊急任務,好像是去松吉鎮了。現在估計都還沒回來呢。”另一個警察說道。
“松吉鎮?難道和這些圍堵市政府的人有關系?這些人可好,一鬧騰,害的我們也跟着休息不成。”一個年輕警察頗有點不滿的說道。
“聽說這次松吉鎮的人因爲核洩漏事故有些人家死了人,情緒激動,鬧的很兇,後來失蹤了幾個人,當地警察又無所作爲。他們才群情激憤來冷溪市的。”那個叫周哥的說道。
“我估計松吉鎮政府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吧,要是市政府抓的,咱們會不知道?”另一個警察說道。
“聽說松吉鎮要脫離咱們蘆下州?”一個警察問道。
“他們那幾千人要脫離脫離呗,就是脫離帕古溫聯邦自立建國也是他們自己的事。就是不知道聯合國會不會給他們松吉國留個座位。”
那警察說到這,剩餘幾個警察都哄笑起來。
幾個市警署臨時抽調過來看護姜凱的警察正有一句沒一句閑聊着,過來個護士,推門要進ICU病房。
“護士小姐,根據上級命令,我們負責看護姜凱大隊長,任何人員得到許可後才能進入病房。”一個年輕警察看這個護士頗有些姿色,立刻打起精神,字正腔圓的對那個護士說道。
旁邊幾個警察先是一愣,緊接着都微微露出了笑容。
那護士雖然帶着口罩,但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讓人過目不忘,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警察,說道:“這位警官,你們這位戰友送到ICU的時候你知道體溫是多少度嗎?體溫計都爆表啦,陸醫生記錄的是42度,我看62度都有了。我現在進去給他打退燒針,你們許可不許可呢?”
“62度那人還得了,趕緊進去吧。”那個叫周哥的警察一聽,知道容不得耽擱時間,把那個擋住門口的警察一把拉到一邊。
護士進到病房裏,邊挂着吊瓶邊查看插在姜凱身上的各項儀器設備,看了一會突然覺得不對,快速跑出病房。
“護士小姐,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啊?”那個年輕警察看護士急切切的跑出去,擔心的問道。
“不用啦,我去找陸醫生。”小護士邊跑邊喊。過了一會,隻見陸月平快步走過來,小護士跟着身後,幾個看護的警察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看到兩人神色凝重,自覺的退到一旁,閃身讓兩個人進去了。
“一分鍾400下心跳!這…這怎麽可能!”陸月平看着心電圖儀器,大吃一驚,再看躺在病床上的姜凱,除了臉上沒有血色,其他看起來一切正常。
陸月平知道,一個人心跳一分鍾超過260下持續幾分鍾,人就極有可能猝死,可是眼前的姜凱,現在心跳一分鍾400下,居然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陸月平擔心是否是儀器設備出現了故障,因爲常識告訴他,人類的心跳不可能達到一分鍾400下。陸月平拿上聽診器想聽一聽,剛一觸摸到姜凱的肌膚,陸月平像電打一樣縮回了手。對那個護士說道:“小寶,他高燒怎麽還沒有退下來?打了退燒針嗎?”
“沒有退,好像體溫還升高了,剛來重症監護室的時候給他打過一針退燒針,剛才我進來準備給他打針,發現他心跳異常,這才叫你過來。”那個叫寶夢娜的護士說道。
陸月平從來沒有遇到這麽怪異的情況,正在他一籌莫展時,寶夢娜發現躺着的姜凱居然睜開了眼睛,隻不過眼睛看着似乎有點不太對頭,白乎乎的一片。
“陸醫生,你快看他!”陸月平一轉頭看到姜凱正瞪着白眼珠子看着自己,喉嚨裏發出荷荷荷的聲音。
“姜隊長,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你能否聽見我說話。”陸月平發現姜凱居然蘇醒過來,也感到一絲驚訝,随即想到他現在心跳非常快,時刻都有猝死的危險,趕緊先詢問情況,如果他能回答,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姜凱對陸月平的問話似乎沒有聽到,隻是轉着頭,喉嚨裏發出荷荷的聲音。
“陸醫生,他嘴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流出來?”站在旁邊的寶夢娜也是一臉的驚詫,看到姜凱嘴巴裏似乎有些黑色的東西正慢慢溢出嘴角。
“小寶,快通知王主任,就說病人現在病危,請他過來看看。”陸月平邊說邊用消毒棉球想擦去姜凱嘴角流出的東西。
姜凱突然抓住陸月平的手,張口咬了下去!
“姜凱!你冷靜點!現在你在醫院裏,我們正在全力救護你!”陸月平被姜凱咬住手掌,他強忍着劇痛,還以爲姜凱因爲持續高燒,神志不清了。
哪知姜凱根本不聽他說的什麽,隻是一味的撕咬着陸月平的手掌。劇痛讓陸月平的求生本能占據了上風,他揮起拳頭使勁打在姜凱臉上,誰知道姜凱絲毫不知道躲避,已經把陸月平的半隻手掌撕開!
寶夢娜先是看到姜凱咬住陸月平的手,吓得愣住了,接着看到陸月平半個手掌都被撕開,“啊”的尖叫起來!
外面的四個警察聽到寶夢娜尖叫,立刻感到事情不妙,沖進來一看,陸月平一隻手隻剩下三個指頭,鮮血淋漓,另一隻手正狠命的擊打着姜凱的頭部!兩個警察抱住陸月平,一個警察撲過去按住姜凱。陸月平喘着粗氣,頭上汗如雨下,不停的說:“他瘋了,他已經瘋了…!”
按住姜凱的那個警察匆忙之間隻是按住了姜凱的雙手,突然一聲慘叫。原來姜凱被他胸脯壓着,又張嘴咬傷了他的胸部,劇痛讓那個警察一下跳了起來。
姜凱失去了束縛,從病床上坐起來。隻見他滿嘴鮮血,瞪着兩個白眼珠子,喉嚨裏荷荷的發出并不成調的聲音,讓人不寒而顫。
兩個警察抱着奄奄一息的陸月平先退了出去,那個年輕警察護着寶夢娜,另一個胸口被咬傷的警察也慢慢退了出去。
正在這時,王昶和何白茹快步趕了過來。驚道:“月平!你怎麽樣!”
這時的陸月平已經疼暈了過去。
“你們快帶月平和那個受傷的警官去消毒包紮。”王昶對聞聲而來的幾個醫生說了一句。
那幾個醫生攙扶着兩人下去了。
王昶快步走到ICU病房門口,透着玻璃看到姜凱倒在地上,正在往門口方向爬着。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王昶轉頭問那三個驚慌失措的警察。
“當時我們聽到一聲尖叫,沖進來就看到姜凱隊長咬着陸醫生的手,我們拉開他倆,姜凱隊長又咬傷了小谷。”那個年輕警察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段磊。”
“小段,你現在馬上去看着你那個被咬傷的同事和陸月平醫生,如果他倆昏迷了,立刻來告訴我。”王昶冷靜下來,知道刻不容緩。
“知道了。”段磊聽王昶說完,一溜煙的下樓去了。
“周警官,請你現在和張署長聯系,請他立刻來醫院一趟。”
“好。”周警官說完,拿起電話走到過道裏去打電話。
王昶正在吩咐各方面應對,突然聽到ICU病房傳來咚咚咚的撞擊聲,王昶和何白茹慢慢走近門邊,隻聽到門下方發出荷荷荷的聲音,從門玻璃看進去,姜凱正趴在門邊用頭一下一下的撞着門!
何白茹吓得後退了一步,王昶觀察了一會,問另一個警察:“警官,你們從病房撤出來的時候,姜凱隊長就趴在地上?”
“我也不太清楚啊,當時他咬傷陸醫生,我和周哥抱着陸醫生出來,小段關上門的時候,我們看到姜凱隊長在病床上坐着的。”那個警察從沒經曆過這麽恐怖的事情,人都吓懵了。
王昶聽那個警察說完,自言自語道:“不能自主呼吸,腦幹功能受損,無法下床行走,小腦功能受損,無自主意識,不能控制自身行爲,大腦受損,視網膜脫落,沒有視覺…”
“老師,您在說什麽?”何白茹看到王昶站在門邊自言自語着,有點擔心。
王昶擺了擺手示意何白茹不要說話。
王昶又思考了一會,伸手在門上輕輕的敲了敲。隻要他敲一下門,裏面的姜凱會迅速做出回應,用頭撞一下門,如果他不敲,姜凱隻會無意識的撞着門,而且力道會小的多。
王昶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過了一會又輕輕的敲了一下門,隻聽到姜凱又是撞了一下門,力道很足。
王昶站了起來,對那個警察說道:“警官,請你務必看好這道門,不要讓任何人進去,也不能讓姜凱隊長出來。”
“您放心吧。”那警察說道。
王昶說完,估計着張耀剛一會就到了,對何白茹說道:“白茹,我們去會議室開個短會,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通報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