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現在這個情況,你也不要回家了,直接去市警署李鐵南探長那裏報到,調查失蹤組是李探長負責,你看還有什麽需要的?”錢志明心不在焉的說。
“錢主任,讓少傑跟我一起去吧,聽說他就是松吉鎮人,對各方面都比較熟悉。”
“哼,那小子隻會拉屎睡覺,這些人原本也沒指望他能弄走,還不是老子親自上,趕緊去吧。”錢志明一直對王少傑就沒有什麽好感,巴不得眼前清淨。
莊書辰沒再說什麽,進去推醒了王少傑,“少傑,醒醒,少傑,咱們要出發了。”
“嗯,辰哥,堵門的刁民都散去啦?”
“别胡說,錢主任親自去處理了,你去洗把臉,咱倆現在去警署。”
王少傑問道:“去警署?”
莊書辰道:“咱們和警察會合,直接去松吉鎮調查失蹤人員情況,雖然這次陳市長讓我們安全委員會牽頭,但是錢主任不能分身,讓我倆去,說到底還是我們配合警署。”
“現在去松吉鎮?開什麽玩笑,現在都幾點啦!就算是我老家現在也不去,咱明一早走成麽?”王少傑一聽深更半夜的要去松吉鎮,吓得清醒了。
“我看由不得你,陳市長已經安排了,别啰嗦了,你趕緊洗把臉清醒清醒。”
“官大一級壓死人,哼,更别說大了十級八級了,上面一句話,下面跑斷腿,隻怪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啊。”王少傑嘟囔着層出不窮的怪話去洗臉了。
莊書辰拿了個充電寶一個錄音筆,先下樓去了。
不一會,兩人就來到市警署,隻見警署大院内燈火通明,冷溪市政府被圍一天一夜,這是在帕古溫各州都沒有出現過的事情,警察也是如臨大敵。
此時這些警察并不知道,今晚他們将要面對的,是全世界都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門前一個上了年紀的警察正在指揮着兩個年輕警察往車上擡着什麽東西,莊書辰快步走過去,說道:“李探長您好,我是安全委員會的小莊,這是王少傑。”
老警察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的一掃,哈哈一笑,說道:“小莊、小王你們好,就等你倆了,人員名單錢主任已經給我了,咱們組主要是調查6個失蹤人員的情況…”
“6個?不是3個?”王少傑突然意識到打斷李鐵南的說話很不禮貌,尴尬的笑了笑。
李鐵南渾不在意,繼續說道:“是6個,昨天下午松吉鎮的信息滞後了。今天下午我得到的最新情況,失蹤人數增加到6個了。”
莊書辰一直沒有說話,突然問道:“李探長,不會真的是讓有些人給扣起來了吧?”
“這不可能,小莊你想想,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扣押聯邦公民?他一個小小的松吉鎮還沒有這麽大的能耐。多的不說了,咱們這次去主要就是調查這6個人失蹤情況,所以我和張署長商量了一下,調查小組人數不宜過多,連我一共7個人就夠了。”
說到這裏,李鐵南向側面幾個人一指,繼續說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市警署刑偵處處長孫大康,刑偵處劉虎、倪超,警令部馬玲玲;這兩位是市安全委員會的莊書辰、王少傑。”
李鐵南介紹過以後,莊書辰才知道剛才那兩個搬東西的是劉虎和倪超,拿了兩件礦泉水的是處長孫大康,長發瓜子臉的姑娘叫馬玲玲。
除了李鐵南,小組裏年齡最大的莊書辰也不過36歲,坐在一輛李鐵南專門找來的民用商務車裏,不一會大家就熟絡起來。
松吉鎮離冷溪市有一百多公裏,屬于比較偏僻的鎮,順着松吉河一路走下去,快到東溪山腳下才到。
松吉鎮依靠優越的自然條件,大力發展旅遊業,是冷溪市周邊比較富裕的地方。
兩年前核電廠在東溪山落成,縱使這個富裕的地方不肯妥協,也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兩年時間松吉鎮人口外遷了接近一半,剩下些舍不得故鄉的人們依舊選擇留守在這裏。
汽車在筆直的公路上飛馳,可能是淩晨3點的緣故,一路上基本看不到一輛車。
哐當一聲,汽車撞到了什麽東西,開車的倪超猛地刹住汽車,緊張的四處觀察,李鐵南坐在副駕駛位上,輕輕的拉了拉倪超的手。
孫大康坐在門邊,第一個下去檢查情況。“李探長,你快來看!”
坐在副駕駛位的李鐵南快步過去,蹲着看了半晌沒有說話,原來汽車竟然撞到一隻袋鼠。當年松吉鎮附近袋鼠很常見,近幾年基本就看不見了。
李鐵南伸手摸了摸袋鼠身體,又移了下袋鼠頭仔細查看着。“我…我撞死了一隻袋鼠…”倪超也下來了,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倪超,你檢查檢查車況,玲玲,咱們離松吉鎮還有多遠?小虎,你和少傑搭把手,把這頭袋鼠先移下公路。”李鐵南看似有些心事重重。
安排了一圈,支走了其他人,掏出一根煙遞給莊書辰。
“李探長,有什麽情況不對?”李鐵南看了看莊書辰,又走遠幾步,莊書辰會意,緊跟了過去。
“小莊,這頭袋鼠,怎麽說呢,像是一隻死袋鼠。”
“死袋鼠??這不是我們撞死的?”莊書辰一時沒有明白李鐵南的意思。
李鐵南扔掉煙頭,低聲說道:“第一,這隻袋鼠全身火熱,手感接近七十度吧,非常燙手,這麽冷的天氣,爲什麽它的身體會這麽高溫,這怎麽解釋?第二,這隻袋鼠嘴裏的血不是剛才流的,已經凝結成紫黑色,以我多年的斷案經驗,這隻袋鼠内出血最少兩天以上了,如果是我們剛撞傷它導緻口鼻出血,血應該是新鮮的顔色;第三,撞得一刹那,這隻袋鼠直愣愣從路邊跳出來,不躲閃也不避讓,好像爲了自殺似的,這是爲什麽?你聽說過動物會去自殺嗎?”李鐵南坐在副駕駛,他清楚的看到了發生的情況。
“李探長,如果這隻袋鼠之前已經死了,它又是怎麽跑到公路上被我們再撞一次?這說不通啊。再說光從您講的這三點,也不能斷定這隻袋鼠之前就死了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感慢慢籠罩着莊書辰。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這三點确實不能斷定這隻袋鼠之前就死了,我之所以判定它是隻死袋鼠,是因爲我們車這麽快的速度撞上它,卻沒見到撞出鮮血來,隻有一種可能…”
“李探長,咱們離松吉鎮還有11公裏。”馬玲玲銀鈴般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清亮。
“走吧,先到鎮子上再說。”李鐵南沒在繼續說下去,莊書辰也沒再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