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陳伯是父親的忠仆。打小就知道陳伯隻聽父親一個人的命令,就連嫡母也叫不動他。
父親他是再也沒見着,母親說父親爲官場上的事忙得焦頭爛額,這幾天都沒歸家。母親倒是天天來看他,問他頭還痛不痛,好點沒,畢竟兒子受到了責罰,母親心裏的氣早消了。現在就關心他的傷。
“媽!我這是要給關到什麽時候?總不能把我一輩子關在這吧!”身體好多了,俞之時心思也活泛了。他在客房裏急得心要飛出去了。
“之時!這一次是你父親下的命令!沒他的允許誰也不敢放你出這個門!”母親這一次也是沒得商量了。
”媽!難不成讓我一個好手好腳的大小夥子成了廢人!”俞之時知道母親是他的保護傘。
“之時!你就安安心心在家裏待着!别想着去外面折騰了!娘這把老骨頭都讓你折騰散架了!每一次你在外面闖了禍,你父親都是拿我是問!你都是成家的人了,你也要爲娘想想吧!娘不指望你孝順了,你給我少惹點禍吧!”
母親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是既怨又愛。
“娘!您跟父親好好說說,解了我的緊閉吧!我保證好好做事!我。。。我去劉家把逸祯接回來!”俞之時想起來劉小姐自打和他吵架後就一直住在娘家,父親派人去接過幾次,她都不肯回來,劉家也沒松口。自己這時候怎麽着也得做點實際行動,接逸祯回婆家是個再好不過的理由了。劉家不肯讓别人接回逸祯,未必不讓他去接回逸祯,怎麽說他也是劉家的新女婿。逸祯在娘家待了這麽久,劉家恐怕也想她會婆家,這麽不明不白地住在娘家也不光彩啊!他劉家也要這個面子,賭了這麽長時間的氣,這會也該有人找個台階下了。
“你還知道接媳婦回來啊?”母親聽他這麽一說覺得孩子也還是懂事的。
“你父親爲你和逸祯的事都得罪了劉家!怎麽說逸祯也是我們俞家明媒正娶的媳婦,你好歹做做樣子,娘也知道你心裏不滿意,等過兩年你再尋個理由娶個姨太太不就得了?你何苦現在就容不下她呢?”母親的話讓俞之時一時也若有所思。
“娘!我答應你!我去把逸祯接回來,好好待她。您去跟父親求個情!”
“我可不敢打包票!你父親那個人你也知道,他聽過誰的意見?”母親勉爲其難。
“倒是你自己真要改過自新!别再和外面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了!帶都給他們帶壞了!”母親對他在外面交的那些朋友沒一個看得上的,母親在家足不出戶,對外面世界的了解僅限父親和他的描述。母親總是認爲除了老老實實做生意和安安穩穩做官的,餘下的都是不安分的。
“好了!你多休息,别想那些不着邊的事了!”
母親出去了,屋子裏安靜下來了。俞之時又想起淩珍了。走了這麽些日子,珍兒一定急壞了,肯定因爲自己不回杭州了,抛下她了,她那個小小的心思除了胡思亂想就沒别的了。
父親能不能被母親說動還未嘗可知,父親的脾氣向來說一不二。時間這麽久了,父親應該也有所松動了,再出不去,他的珍姑娘一準以爲見不到他了。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出去。
站在窗前的俞之時,看着外面偌大的俞家花園在暗夜裏像一個巨大的牢籠,罩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