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從樓上快步走下來,看見俞紀文鐵青的臉,不敢吱聲。
包裹裏的貂皮大衣露出了一個角,貂皮的閃亮光澤刺着了俞夫人的眼睛。她走過去打開包裹,貂皮大衣華麗麗地呈現在她面前。這是她心儀已久的物什了。
俞夫人狐疑地看着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俞紀文。
”紀文!你這是想把大衣往哪兒搬啊?“夫人的話俞紀文懶得搭理。
”我問你話呢!“看俞紀文不理睬,夫人急了。
”是不是想把這大衣送給哪個小情人啊?“俞紀文越是不做聲,俞夫人越是想遠了。
”好你個俞紀文!難怪我找你要這大衣你就是不給!原來是想留給外面的小情人!“俞夫人越鬧越起勁了。
身心俱疲的俞紀文瞟了一眼正在哭鬧的夫人說:“哼!還貂皮大衣呢!你馬上連布衣服都穿不上了!”
俞紀文的話讓夫人不以爲然:“哼!好笑!我一個堂堂市長夫人還連布衣服都穿不上?你唬誰呢!”
“你還以爲你這輩子都是市長夫人啊?”
“怎麽?俞紀文!你還想換老婆?你休想!我告訴你!”夫人冷下臉。
“我告訴你!你今天是市長夫人,明天是不是都打個問号!”俞紀文也正色道。
“你什麽意思?”夫人看俞紀文不像開玩笑,也愣了。
“哼!你還在這瞎吵!我俞紀文的烏紗帽明天保不保得住,都不知道!”俞紀文重重地歎口氣。
俞之時的母親适時走過來了。
”你那寶貝兒子什麽時候回來?“看見她,俞紀文想起來更重要的事。
”已經讓人拍電報給他了,估計這兩天就回來吧!“
”唉!你讓他趕緊回來!越快越好!家裏都要出大事了!他還有心思在外面逍遙自在!你養的好兒子!”俞紀文氣沖沖地指責她。
之時母親委屈地看着俞紀文嘀咕着:“唉!養兒子還養犯法了!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兒子,你一個做父親的,怎麽不好好管教他?”
俞紀文還沒回嘴呢,俞夫人倒先惱了。
“怎麽着?你有本事養個兒子了是吧?你是笑話我沒給紀文養個兒子?”
“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還能是什麽意思?這個家誰不知道就我沒本事養兒子?”
“夫人!你這是想哪去了!”
俞夫人和之時母親一人一句地說道着,俞紀文早就耳根子炸開了。
“啪!”的一聲,一隻茶碗被俞紀文狠狠地摔到地上,頓時,兩個女人都噤了聲。
“都給我閉嘴!”俞紀文發起火來,家裏是誰都不敢惹的。
俞夫人起先站起來上樓了。之時母親也随後跟着上樓了。偌大的客廳裏就剩下俞紀文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沙發的靠背很寬,把他的身影全部包裹住了。
屋子裏這一刻靜得出奇。俞紀文隻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