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能帶走的貴重東西都拿走了。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隻不過是銀票和現大洋而已。衣服也不用多拿,撿幾件當下要穿的罷了。隻一個不大的行李箱子就把他全部家當都裝下了。
俞之時坐車行高價包車去的杭州。此時的他真的是歸心似箭,一路上他時不時地看手表,心裏想淩珍要是知道他又回來了,肯定高興得不得了。一閉上眼睛就想起淩珍嬌美的樣子,那個劉逸祯這會兒他已經忘到九霄雲外了。他這一走,家裏會亂成什麽樣子,他也不管不顧了,父親肯定是要大發雷霆的,劉逸祯肯定會回娘家找爹訴苦的,隻是可憐了母親,肯定少不了受他的牽連,被父親責罵。想起來這些他的頭就疼得厲害。
到胭脂巷時已經是半夜三更了。
拖着一大包行李站在玉堂春外,俞之時想了想還是不妥。這麽晚,就算淩珍高興早點見到他,老鸨也不一定待見他。還是找個地方先住下不遲。
這麽晚也隻能叨擾周公子了。下人通報周公子時,就連平時喜歡夜生活的周公子也已經睡下了。
“之時!你這是。。。。”周公子披着衣服下樓來。看着風塵仆仆的俞之時,周公子愣住了。
“周兄!這麽晚還來打擾你,真是過意不去。”
“你我兄弟,說這些客套話幹嘛?來,來,跟我上樓,我讓人收拾一下客房。”
兩個人又是拿行李,又是洗漱,一番折騰都沒了睡意。那就索性聊天吧。
“之時!你這不像是來玩,倒像是搬家一樣。”周公子也看出端倪。
“真讓你猜着了,跟家裏鬧翻了。出來住了,暫時不打算回蘇州了。”
“不會吧?令尊大人怎麽會允許你。。。”
“管不了那麽多了!”
“也好!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玩玩。明天我們就去玉堂春,看看你的淩妹妹!”周公子的話其實正中下懷。俞之時不置可否地笑笑。
淩珍再一次見到俞之時,是又欣喜又疑惑。她心裏有一種預感,這個俞公子一定是有什麽事,雖然他臉上挂着喜悅,但是眉宇間卻是藏不住的郁悶。
睡在俞之時懷裏的淩珍,撫摸着俞之時寬闊的胸膛。兩個人剛剛經過一番激戰,都是大汗淋漓。到底是年輕,俞之時被淩珍撫摸得又來了興緻,翻身又要上來。初嘗魚水之歡的淩珍被這一波波洶湧而來的碾壓搞得應接不暇。
“俞公子!你歇歇吧!不要傷了身子!”淩珍愛憐地撫去俞之時背上的汗。
還在上面動作的俞之時哪裏顧得上這些。狠不得化在淩珍身上。
“我就是要你!天天都要你!”一語未了,又上來了。
這一天,淩珍屋裏的門一直關着。裏面的動靜卻不小。
幾次刻意經過門外的老鸨心裏樂開了花。這個俞公子估計應該是真心愛上淩珍了。但是老鸨可不會白白把淩珍賣出去。她還指着淩珍給她掙大錢呢!就算俞公子現在舍得在淩珍身上花大錢,但是以後呢?男人嘛,不過是一時沖動。新鮮勁一過,不就像扔一塊舊抹布一樣擡腿走人了。老鸨開玉堂春這麽多年,見過太多這樣始亂終棄的男人。有多少如花顔容一樣貌美如花的姑娘,最後不都是一把年紀了還淪落在風塵裏。花顔容當年不也有許多男人争着搶着要替她贖身,最後呢?一聽老鸨開出來的天價,不都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當年的花顔容一開始也是對男人抱着希望的,總是以爲每一個說得天花亂墜的男人都會是她的真命天子,結果呢?男人們來了一個又一個,最後還是走了一個又一個。現在的花顔容早已經學會和男人們當面說着山盟海誓,一轉身就投入另一個男人懷裏了。
現在的淩珍不過是當年的花顔容。這一段經曆是玉堂春和胭脂巷裏每一個姑娘必經的過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