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俞公子！“淩珍有如提線木偶一樣被老鸨指着。
”俞公子，今天珍兒就是您的了！我讓人把珍兒的房間布置了，您這就去享受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老鸨把淩珍推推搡搡地推上樓。周圍的男人們都不懷好意地笑着。
淩珍一把抱住樓梯的木扶手，死活都不願意上去。兩個人一個推一個抱僵持着。圍觀的男人們都在看老鸨怎麽收拾這局面。俞之時卻始終站在原地，既沒有動身子也沒有說一句話。他始終冷冷地看着淩珍和老鸨。
”珍兒！你這是爲難契娘是吧？“老鸨小聲責問淩珍。
淩珍不回答老鸨的話，但是也沒有松開抱着樓梯扶手的雙手。
”珍兒！你這是什麽意思？契娘把你好吃好喝地供養着，還花錢請人教你學戲，我可不是白養你！我花這麽多錢難道就爲了你每天掙兩個唱戲的小錢？“老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這麽多人等着看熱鬧，她臉上也挂不住啊！她沒有想到平日裏很聽話百依百順的淩珍也會跟她來這一套。
”珍兒！你要再不松手，可不要怪契娘翻臉不認人了！“老鸨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更何況在這種時候。
”我說老闆娘！你這玉堂春不會是隻要錢不給人吧？“有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故意質問老鸨。
”就是！裝什麽清高！婊子不陪人睡覺難道就隻唱戲啊！這玉堂春幹脆改成戲園子得了。“更有說話粗俗的口無遮攔。
”各位大爺！珍兒還是個雛兒！一下子還不容易接受，我這就讓她乖乖地上樓伺候俞公子！“老鸨陪着笑臉。
淩珍的手被老鸨摳出血印了，她還不放開。她抱着扶手，聽着衆人的指責，老鸨的逼迫，臉上早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珍兒！你是要逼契娘拿家法伺候你嗎！“老鸨終于使出殺手锏，也撕下了一貫在淩珍面前表現的溫情面紗。
”啪！“一個耳光狠狠地打過來。淩珍吃疼了，松開手去捂住臉。老鸨乘機去拖拽淩珍。
淩珍顧不得臉上的疼，又去抱住扶手，老鸨氣急敗壞要去拿鞭子。
”慢着！“一個聲音制止住要去拿家法的老鸨，是俞公子。
”今天就這樣吧！送淩姑娘回房休息，我改日再來！“俞之時大約也看不下去了。
”俞公子！你看這。。。我就讓她好好伺候您。。。“老鸨還在打算讓淩珍服服帖帖地上樓。
”我說了！今天就算了，我還有事，你讓人跟我去把銀票拿來。“俞之時說話間眼睛始終看着哭成一團的淩珍。
”那怎麽過意得去，這還沒讓她。。。“老鸨虛情假意地推辭着。
”好了！不用說了，我就一個要求！“俞之時說話聲音不大，卻讓老鸨洗耳恭聽。
”俞公子，您說，您說，就是十個要求我也照辦！“
”不要爲難淩姑娘！“這一句話不單單讓老鸨傻了眼，也讓在場的那些個男人們傻了眼。
俞之時說完話看了看淩珍，淩珍擡頭和俞之時對視着。她臉上的淚止住了，手也松開了。眼睛裏都是感激。
”還不快謝謝俞公子！“老鸨提醒淩珍。
”不用了！讓她回房吧！“俞之時制止了老鸨的話。
”唉呀！俞公子真是體貼人啊！我們淩姑娘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遇到俞公子這麽一個好男人啊！“老鸨一改剛才兇神惡煞的樣子，又一副老鸨慣有的面孔出來了。
淩珍的目光追随着已經走出玉堂春的俞之時，那背影分明很高大，很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