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周公子帶那個俞公子來了一次玉堂春,老鸨就落下了心病。她是天天盼着周公子能再一次帶那貴客來。她在淩珍面前說過好幾次了。
”珍兒!你聽契娘的沒錯,這真是個金主兒!他要是再來你可要把他伺候好,說不定他看上你了,要替你贖身也未嘗不可,你可是難得遇到這樣的主兒,聽契娘的,一定要抓牢他!“老鸨做出一個抓拳頭的動作。
”契娘!您說什麽呢!“淩珍害羞地紅了臉。
”珍兒!契娘跟你說正經的呢!“老鸨恨不得淩珍現在就懂得怎樣去讨男人的喜好。
周公子自打那次之後也很長時間沒來玉堂春了。淩珍每日裏還是過着重複的生活。老鸨變着花樣讓來玉堂春的男人們在淩珍身上花錢,卻不肯讓他們嘗到一點甜頭,漸漸地男人們的興緻沒有以前那麽高了。
這一天,好久不見的周公子終于露面了。他是一個人來的。
老鸨迎上去,”周大公子!你可來了!我還以爲你再也不來我玉堂春了呢!“
”是不是又找到一家更合意的去處了?“老鸨小聲嘀咕。
”您老瞎說什麽呢!這杭州城不就是玉堂春旗号最響亮嗎!我還能去哪兒?這不是這幾天去蘇州玩玩了嗎!”
老鸨一聽這話來了勁。
“是不是去俞公子那兒了?”
“你怎麽知道的?你還記得俞公子啊!”周公子詫異。
“怎麽不記得!那俞公子可是貴客啊!怎麽?俞公子沒有跟你一起來杭州?”
“來了!跟我一起回了杭州,今天不是杭州省政府的秘書長請他吃飯嘛!我得了空不就來玉堂春坐坐。”周公子差不多把玉堂春當作半個家了。
“唉呀!那周公子明天一定要帶俞公子來玉堂春啊!我讓廚房裏給你們做西湖醉魚!”老鸨大方地許諾。
“真的?那我明天一定帶之時來,嘗一嘗玉堂春的西湖醉魚!就這麽定了!”
老鸨得了信忙不疊地來淩珍房裏。
“珍兒!明天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俞公子又回來了!”老鸨的話讓淩珍想起了那個年輕人。
“契娘!看你!來就來呗!就是一個客人!”淩珍姑娘現在已經寵辱不驚了。
“珍兒!可别将來怪契娘沒給你機會啊!這個主兒你要抓牢了那是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
“契娘!說得好像人家就看上我了似的。八字還沒一撇呢!”
“珍兒!不急,來日方長呢!你慢慢迎合他的喜好,隻要他對你有了意思,你就想法子把他套牢!”
“那他要對我沒意思呢?”淩珍天真地擡頭問老鸨。
“那就怪你沒能耐!白瞎了一張爹媽給的好臉蛋!”對這個不開竅的小淩珍,老鸨氣得撂下一句話走了。
屋裏剩下淩珍一個人對着窗子看街景,街上人來人往。遠處是杭州城外的寶石山,寶石山上那七級高的保俶塔是西湖的标志性建築,站在保俶塔上整個西湖那美麗的風光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