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哥!巧雲死的那夜,項府大少爺項東去西大街寶月茶樓聽戲,回來的時間也恰好是九點半。這一點他自己在詢問時也說過。”
“這麽說,項東是有可能看見事發經過的。”
“理論上是成立的,但是他住的是前院的奔月樓,如果不是恰好站在窗口位置是很難看見事發地的。”
“窗口?你是說奔月樓的窗口正對着池塘?”餘一平警覺。
“對!我查了一下,奔月樓共三層,二樓和三樓的北邊窗子基本上都可以看到事發地。”
“好!很好!莫非,你的工作做得很細緻,明天一早我們就找大少爺問問清楚!”
“那餘哥,我們都早點休息吧!時候不早了!”莫非真是乏了。
項大少爺項東因爲自己再次被叫來詢問,很是不樂意。
“我說,該說的上次我不都說得很清楚嗎?還有什麽要問的?我忙着出去呢!”
“大少爺有什麽要忙的呢?”
“聽戲啊!寶月茶樓又來了戲班子啊!”
“這麽早就趕着去啊?”
“我不是要到後台去會會角兒嘛!我不是一般的戲迷,我是票友級的。”
“就幾個小問題,不耽誤你的行程。”
“那趕緊問吧!”
“大少爺!那晚你确定回來時是九點半左右?”
“那當然了,我這勞力士可不是吃素的,幾百塊大洋呢!”項東習慣性地擡起手腕露出那塊金光閃閃的勞力士。
“大少爺,據我們推算,巧雲被害的時間大約也是在九點半左右。”餘一平抛出問題。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是說我也有機會作案嗎?”項東一聽這話,立馬坐直了身子。
“不是!你誤會了!大少爺,我是說,如果你恰好是在那個節點回來的話,是很有可能目睹事發經過的。”
“不會!絕對不會!我住在前院,她死在二道院,差得遠了,我又沒有千裏眼,怎麽會看見事發地?”項東不以爲然。
“那也不一定啊!如果你是站在某一個制高點呢?”
“什麽意思?”
“你住的奔月樓二三層北邊窗口都可以看見事發地。”餘一平提醒項東。
“可是我住一樓啊!我娘才住二樓呢!三樓都是空着的!”項東辯解。
“哦?你是住一層啊?這一點我們還真沒想到呢!我們以爲奔月樓那麽大,你一定住在樓上。”餘一平愣住了,有時推測也不一定全對。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住在老娘身邊,那不随時都被她盯住了,我住樓下好啊!要出去哧溜一下就跑掉了,老娘在樓上不會發覺的!哈。哈。”項東自己都覺得好笑。
“原來是這樣!”餘一平也笑了。
“大少爺!你每天給你母親請安嗎?”餘一平突然話鋒一轉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請安啊!我每天早晚都要給老娘請安的!這是我們項府的家規啊!我就是回來得再晚也要到老娘屋裏問候一聲的!我老娘不管多晚晚都等我回來再睡的!”項東一副被慣壞了的孩子模樣。
“也就是說,你還是有機會看見那晚的事發經過的!”餘一平正色道。
一絲慌亂不經意地閃過項東的眼睛。
“我真沒看見!我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沒那麽敏感細緻。“項東的語氣竟然低沉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