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書房她就撲上去抱住項守義,全然不顧老爺手裏的藤條。項守義一把推開婉如:“給我站好!”
“老爺!您先别生氣,您聽我說,這事真不賴我!”婉如委屈地松開手。
“我隻問你,巧雲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項守義攥緊手裏的藤條。
“老爺,昨兒個我是一時氣糊塗了,就拿雞毛撣子打了她幾下,可是打的也不算重啊?她一個下人做錯了事,我是主子,難道責罰她幾下不成嗎?”婉如這麽多年打巧雲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她從心裏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還有呢?你還做了什麽?”
“我打完就出門逛去了。沒做什麽啊?”婉如早都忘記那一茬了。
“我問你,你還說過什麽話!”項守義提醒她。
“我。。。我就是吓唬吓唬她說把她賣到人市去,我就是這麽說說而已,我當時氣得不管不顧了,打過後我氣也消了一大半了,我哪會真賣了她?巧雲跟了我這麽多年,做事又麻利,算是我貼心的丫鬟了,我賣誰也不會賣她啊!”婉如說到這自己都覺得委屈。
“你說得痛快!全然不顧别人聽了會怎麽樣,現在呢?巧雲死了!巧雲是因爲你死的!”項守義擡起手裏的藤條,用力抽向婉如。
“唉喲!老爺!您還真打我啊!”婉如哪受過這般毒打,一下子就要暈厥過去了。
“你一貫爲人驕橫!對待下人非打即罵!絲毫沒有一點婦德!今天我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潑婦!”項守義說着手裏的藤條早已經是一下接一下地抽向細皮嫩肉的婉如。
隻見婉如身上的綢緞旗袍早就經不住藤條的威力破碎成一縷一縷的布條子了。旗袍綻開之處,婉如白嫩的肌膚上是一道道血痕。婉如被打得沒有招架的餘地,嘴裏還在一聲聲地求饒着:“老爺!我冤枉啊!我就是責罰她幾下,我沒有想到她會去投河自盡啊!”
項守義此時此刻哪裏還聽得進去她的辯解!打得解恨了,才歇手。那婉如早就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得到母親被父親家法伺候消息的女兒項雪,項雨急匆匆趕到書房時,見到母親早已經神志不清了。身上是傷痕累累,嘴裏還在哼着:“我冤枉啊!老爺!”
“爹!您怎麽下得了手!”項雪哭着抱緊母親。
“爹!您調查清楚事情了嗎?就這麽重重責罰母親!”項雨也爲母親抱不平,雖然平日裏母親有些招府裏人怨恨,但是母親絕不是那無情無義之人,就沖着巧雲伺候母親這麽多年份上,母親也不會趕走她的,母親壞就壞在她那張不饒人的刀子嘴上!
“你們也給我記住!身爲女人,既要有婦容,更要有婦德!婦德是你們将來在婆家的立身之本!”項守義在七個兒女面前是絕對的權威!
項雪和項雨攙扶着幾近癱倒的母親回房,剩下餘怒未消的項守義還站在那手握着藤條,那藤條上還帶着婉如的斑斑血迹。